薑依人的身子算不錯的,底子還可以,但畢竟是弱女子,抵抗力未必有多強。
現在已經兩天過去,肉眼可見的消瘦。
若是再繼續拖延,趙昊擔心她堅持不了太久。
薑婉兒深吸口氣,道:“晚上時,朕去看看吧!”
說著,她又看向趙昊道:“你說換人治療,怎麼換人?徐濟世的醫術,已經是太醫院最強的了。”
“換了彆人,更沒希望。”
趙昊不由道:“我有一種方法,可以一試。”
聞聽此言,薑婉兒美眸立刻閃了一下,道:“你手中還有神藥?”
趙昊不懂醫道是真的,但是她上次病得那麼重,也同樣依靠了趙昊拿出的神藥。
如果趙昊還有神藥,那未必不能使用。
趙昊卻搖搖頭,道:“不能說是神藥,但大概會有效果。”
他也不敢確定。
薑婉兒聽出來了,趙昊沒有說的很絕對,證明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沉吟了一下,薑婉兒道:“你先不要急,等朕晚上過去素園後,再詢問一番徐濟世,讓他給朕一個確切的時限。”
趙昊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先回素園了!”
這兩天,他沒黑天沒白天的,跟永寧一塊,始終沒有離開素園。
和許太醫說的一樣,這徐濟世和徐耀祖父子倆,藥方是用了常山為主。
還有幾味藥配伍。
但效果並不好。
從皇宮回到素園,永寧正陪著臉色無比蒼白的薑依人說話呢。
看到趙昊,薑依人頓時朝他擺了擺手。
趙昊顧不上其他,趕忙邁步走到近前。
“昊兒……”
“姑姑這次病得有些厲害,怕是很難熬過去了。”
聽到她這麼說,永寧公主連忙雙眼泛紅起來:“姑姑千萬彆這麼說,一定會好起來的!”
薑依人苦笑著搖搖頭:“傻丫頭,這是瘴癘,最厲害的惡疾了!”
“不要哭。”
“人活一世,生老病死,姑姑是修行中的人,對於這些早就看淡了。”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趙昊連忙端來一杯溫水,遞給永寧公主,讓她拿著喂薑依人喝下去。
薑依人勉強喝了兩口,然後就搖搖頭,不再喝了。
見永寧公主也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樣子,趙昊走上前輕聲道:“還是我來吧,你也休息一會兒。”
說著,就扶住薑依人的身子,讓永寧公主讓開位置到旁邊休息,自已坐下來,讓薑依人靠在自已身上。
看向永寧,薑依人道:“丫頭,守了姑姑兩天,還是快休息一會去吧。”
“彆把自已身子熬壞了!”
永寧公主趴在床榻邊,紅著眸子搖頭:“沒事的姑姑,我不累!”
趙昊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柔聲道:“去吧,晚上陛下要過來,就沒辦法休息了。”
“姑姑這裡有我呢,你放心好了。”
永寧公主聞言,沉吟了一下才點點頭:“那好,我就在旁邊的屋裡,有什麼事就去叫我!”
趙昊就道:“先吃一點東西再睡。”
這兩天,第一樓那邊按照他的吩咐,每天都會送來三餐。
但是,兩個人實在擔心,完全沒有胃口,都沒怎麼吃東西。
永寧公主緩緩起身,邁步走了出去。
等到聽不見腳步聲,薑依人這才艱難的轉過頭,朝趙昊看過來。
她的無力的小手,也抓住了趙昊的大手。
“昊兒……”
趙昊反過來將她的小手握住,堅定說道:“姑姑不要多想,你一定會沒事的!”
薑依人搖搖頭:“這瘴癘之疾,一旦患上,能活下來者,十不存一。”
“姑姑是知道的,這可能就是姑姑的命運吧。”
深吸口氣,趙昊道:“什麼命不命的,姑姑,現在我們要有信心,肯定會好起來的。”
薑依人有氣無力道:“想來,老天這麼安排,就是為了懲罰姑姑的。”
“竟然對自已子侄的愛人動了心,還有比這更該遭到天譴的嗎?”
趙昊連忙就要開口,薑依人卻搖搖頭,沒有讓他說話。
隻聽她接著道:“不過,姑姑並不後悔!昊兒,姑姑並不後悔……”
說著,淚水便順著她的眼角流淌了出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口中鋼牙緊咬,無比心疼。
“隻可惜,這天譴來的實在太快了,沒有給姑姑和昊兒更多一點時間。”
趙昊沉聲道:“姑姑,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之前陛下那麼重的病,我都救過來了。”
“你現在的病,和當時陛下相比,不算什麼的。”
依偎在他懷中,薑依人的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
身子明明很熱,但她自已的感覺卻很冷。
兩人說了一陣後,趙昊就讓她躺了下去,為她蓋好了被子。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爭論蓋被子或者不蓋被子了。
躺在被子裡,薑依人也同樣饑寒乍冷,身子始終在顫抖著。
晚上的時候,薑婉兒當真駕臨了素園。
不過,來的時候,薑依人在睡著。
看了一陣後,和眾人一塊走了出去。
她目光落在徐濟世身上,沉聲問道:“徐太醫,長公主目前的情況如何?”
徐濟世連忙道:“回陛下,長公主殿下,目前還算正常。”
“老臣已經為長公主下了三服藥,目前就需要等待起效了。”
薑婉兒眸光一閃,道:“那何時能起效?”
徐濟世聞言,不由沉吟了一下,道:“目前藥湯應該已經有了效果,隻是還未表現出來。”
“若要看出明顯效果,大概要等待七到十日。”
聞聽此言,趙昊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怒火,凝聲低喝道:“陛下,這兩日以來,長公主的情況不僅沒有絲毫好轉,反而還在惡化。”
“要是再繼續這麼治下去,長公主還能堅持那麼久嗎?”
見他開口,一旁的徐耀祖連忙開口道:“趙昊,你不要危言聳聽,瘴癘之症,全天下都要這麼治,我爹給長公主開的藥方,完全是對症下藥。”
說著,他又朝薑婉兒跪了下去,痛心疾首道:“陛下,趙公爺從一開始,就在針對我們父子,也不知道我父子何處得罪了他!”
“他本身不懂醫道,卻一直都在指手畫腳,還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