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歸九分。
是個直溜黃瓜。
但是。
可但是。
但可是。
這娘們兒一看。
就是個狠角色。
不是好對付的。
不然的話,抓他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她來做。
“哎,這就被軟禁了。”
“人生啊。”
“啥都的體驗體驗。”
將外麵的袍子脫下來,走到牆壁邊的水桶旁,痛快的洗漱了一下之後,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幾天下來,可是跟他折騰屁了。
一路上,那幾個人雖然沒阻止他睡覺,可是手腳都長時間被綁縛著,而且顛簸實在厲害,就算他想睡也不可能睡著。
這會兒可算能好好睡一覺,他也完全顧不上什麼軟禁不軟禁的了。
從暗室裡出來,負責押送趙昊的四個人,再次出現在了卓雅的大帳中。
卓雅幽幽開口道:“將你們路上的細節過程,還有對這位趙公爺的感受,都說一說吧。”
“你們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人嗎?”
“或者說,他會有可能乖乖交出轟天雷的製造之法嗎?”
此刻的中年男子,終於露出了自已的真容。
他長相極其普通,眼神堅定而冷峻,雖然氣勢已經很好的收斂了回去。
可是仍然能感受到,他氣勢不俗。
四十多歲的年紀。
大概,人生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行伍中度過的。
其微微躬身,道:“太子妃,依屬下看,這位趙公爺不僅僅是才情蓋世,而且也稱得上算無遺策!”
“世人皆言,吳國那位女相天縱之才。”
“可是,屬下隻聽說過傳聞,並沒有親眼見過,可這位趙公爺的本事,屬下們卻是親眼所見。”
卓雅平湖一般的絕美眸子裡麵,聞言掀起一絲波瀾。
“哦?”
“怎麼回事,說說看。”
中年男子就道:“是。”
“太子妃,我們在綁架趙昊的過程中,出乎預料的順利。”
“完整交接後,我們便使用了幾路障眼法,迷惑大乾方麵的人。”
“過程之中,趙昊絲毫反抗,更沒有尋找任何機會打算逃跑。”
“而且,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按照規定,將他蒙著頭的。”
“可是,他就單純憑著自已對方向的辨彆力,還有對於馬車行走速度的判斷。”
“知曉了我們是越國人。”
“除此之外,在我們給他喂吃食的短暫時間內,他就通過極其敏銳的觀察,知曉了我們都是軍中之人的身份。”
卓雅微微點頭,道:“還有其他的嗎?”
中年男子道:“還有就是,他判斷了方向後,便立刻知道,這次越國沒有支援大乾糧食和物資,就是荒蠻在背後撐腰。”
“猜測出了,此次對他的行動,也必定是有荒蠻參與在了其中。”
卓雅輕聲一笑:“倒是讓人意外,雖然不是算無遺策,但稱得上聰明絕頂。”
“怪不得,在沒有我越國物資的支持下,竟然還能短時間內讓蜀國站在大乾一邊。”
頓了一下,卓雅接著道:“那麼,你們認為,他有可能乖乖交出轟天雷的製造之法嗎?”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道:“太子妃,屬下畢竟跟這位趙公爺接觸的太短。”
“因此,無法準確判斷。”
“不過,如果非要粗略判斷一下的話,屬下認為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底,畢竟是年輕人,往後還有大把時光,如果能好好活著,誰會願意死,或者生不如死呢?”
卓雅不置可否的一笑,旋即輕輕擺了擺手。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對了,按照原路返回,謹慎處理任何痕跡,決不能讓大乾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幾人連忙躬身道:“是,請太子妃放心。”
……
大乾帝京,椒房殿內。
一直沒有消息的薑婉兒,已經徹底壓不住火氣了。
奏折都被撇了一地。
連之前趙昊送給她那個最漂亮的杯子,都已經被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了。
“第五天了!”
“已經第五天了,不僅人沒有救回來,連任何線索都沒有找到,廷尉衙門和禁軍是乾什麼吃的?”
如果說前麵三天,她還能夠保持沉著冷靜的話,現在已經五天了,她真是有些控製不住了。
永寧公主眼眶通紅,抽泣著道:“皇姐,趙昊不會有事吧……”
薑婉兒猛地一拍書案,凝聲喝道:“哭什麼哭?給朕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沒事乾就回你的毓秀閣待著!”
之前,她還安慰永寧公主,可是現在也乾脆不去安慰,直接發火了。
永寧公主嗚嗚的哭著,但還是站起身離開了。
望著她離開的身影,薑婉兒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來人,去請內史大人。”
“是!”
一位宮人連忙答應一聲,快步去了。
兩刻鐘後,趙文祥來到了椒房殿。
此刻的他,明顯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都消失了。
憔悴了許多。
甚至,這兩天他已經都不敢回府了。
因為隻要回家,妻子就會跟他詢問,趙昊這段時間到底跑哪去了。
他擔心自已說多了,出現紕漏。
自已擔心已經夠了,不能讓妻子跟著擔心。
薑婉兒輕聲道:“趙卿,坐下說吧。”
趙文祥深吸口氣,強行打起幾分精神,道:“多謝陛下,臣站著回話就好。”
薑婉兒擺擺手道:“坐吧,看你這幾日,就是一個囫圇覺都沒睡好,朕看你都快站不住了。”
趙文祥點點頭,道:“多謝陛下。”
說著,走到一旁,緩緩坐了下來。
見他坐下,薑婉兒開口道:“趙卿,趙昊的下落朕正在令廷尉衙門和禁軍全力進行搜尋。”
“你不要擔心,不管怎麼樣,朕都一定會把趙昊給找回來,給你一個交代。”
趙文祥連忙起身跪下道:“臣多謝陛下隆恩!”
薑婉兒搖頭道:“起來吧,趙昊是我大乾公爵,為國家剛剛立下大功。”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朕當然要管!”
“趙卿,最近你先歇歇吧,朕放你個假,從去年的牧北城大戰開始,你就一直沒休息過。”
“後來又是大雪災,又是中原大戰。”
“你都出了大力。”
“朕都是看在眼裡的。”
趙文祥連忙道:“陛下言重了,為國分憂,為陛下分憂,是臣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