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歎了口氣:“好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中的時候,我和我娘回去一趟。”
就在這時,一旁的秦京茹卻道:“趙昊,你乾嘛隻想留下姐姐,卻不留我啊?”
趙昊頓時哼道:“因為你這丫頭不招人稀罕,留不留下無所謂。”
秦京茹撇了撇嘴,道:“趙昊,你要是求求我,我就留下來。”
趙昊趕忙道:“不要,你可千萬不要留下,不然我怕你把我氣死!”
秦京茹切了一聲:“趙昊,你彆口是心非了,有我這麼一個可愛又聰明的妹妹,你都燒高香了。”
眾人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趙昊聽得直翻白眼。
很快,秦淑雲便帶著幾個婢女和仆人,抬著一些東西回來了。
眾人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秦雙就道:“姐,都說不要麻煩了。”
秦淑雲道:“也沒準備什麼,帝京這邊畢竟更繁華一些,能買到的東西比較全。”
秦淑雲的情緒不是很高,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馬車準備了嗎?”
秦雙道:“在準備了,行李也都打好了,不過昊兒說等一等,派人取去一些瓷器回來。”
秦淑雲點點頭:“應該的,瓷器工坊雖然有了,但是想買肯定也不易,直接帶回去一些也好。”
眾人重新坐下來說話,很快馬車準備好了,趙昊便命人將三舅等人的行李都放到了馬車上。
約莫快中午的時候,武鬆帶著上百件瓷器回來了。
一家人又吃了一頓午飯,這才把一行人送走。
望著車隊逐漸遠去,秦淑雲實在控製不住,眼圈隨即就紅了起來。
趙昊安慰了好一陣,這才讓老娘恢複過來。
“娘,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見到了。”
“您忘了?”
“我和公主殿下可是馬上就要定親了,到時候彆說三舅他們,大舅二舅也得來啊。”
“也就眨眼的事兒。”
秦淑雲一聽,連連點頭道:“這倒也是。”
勸好了老娘,他這才帶著武鬆離府,朝瓷器工坊而去。
那邊還有很多事呢。
……
就在這個時候,距離大乾帝京西南方向,百裡之外的官道上,一隊尊貴無比的車駕,正在緩緩向前,朝著帝京的方向而來。
數百人的隊伍,兩側都是帶刀的軍士,每一個都麵無表情,冷漠的凶悍。
將兩座車架護在中間。
車隊為首的位置,是兩杆迎風招展的大旗。
一麵是黃龍旗,上麵一個偌大的楚字。
另外一麵,是黑色青魚旗,上麵是一個謝字。
兩旗並列,遠遠看著,就會給人一種威嚴之感。
黑色青魚旗,正是吳國女相謝道尋的專屬旗幟。
這是她從白沙洲開始,訓練兵勇,打擊盜匪,便使用的一麵旗。
後來成為太子妃,太子駕崩,她去到魚仙州後,就又打出了黑色青魚旗。
在魚仙州,在大海之上,這麵旗幟,是可以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後來哪怕進入朝堂,遮麵青魚旗也被謝道尋保留了下來。
車隊緩緩停下,一個青年從前麵的車廂中跳下來。
青年不是彆人,正是吳國三皇子。
從車上下來,抻了個懶腰,三皇子邁步朝後麵那架馬車走了過去。
來到車架前,三皇子躬身行了個禮。
“嫂子,距離大乾帝京隻剩百裡,大約明日午後便可到達了。”
車裡頓時傳出一道清麗雅玉的聲音。
“三殿下,本相說過了,不要再稱我嫂子,自太子殿下過世後,我又離開京城去往魚仙州,便不再是你嫂子了。”
“不要再讓我重複此話。”
三皇子嗬嗬一笑,連忙道:“嫂……國相大人,我記住了。”
車廂之內,正是吳國女相謝道尋。
三皇子接著道:“國相大人,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一一下,到了帝京後,我們該如何做了吧?”
“在我想來,大乾女帝是絕不會同意,交出轟天雷的製造之法的。”
“這是明擺著的事,我甚至想不通,為何我們還要千裡迢迢跑來一趟。”
“既然大戰將起,一封國書,讓大乾給出一個答案就是了。”
“這樣才更能讓大乾知道,我們吳國的戰意有多麼強大。”
“可我們現在來了,這豈不是讓大乾以為,我們隻是想訛詐他們?”
“如此一來,他們就更加不會交出轟天雷的製造之法了。”
車廂裡的謝道尋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陣,這才平靜吩咐道:“準備用飯吧,然後儘快上路。”
聞聽此言,三皇子麵色陡然一沉,一股怒火就湧了上來。
不過,立刻又被他強行壓製了下去。
“看來,國相大人還是不想跟我說呀,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問了。”
“反正此次大乾之行,有國相大人在,也並不需要我來做什麼。”
車廂內,謝道尋還是沒有說話,仿佛絲毫沒有將這位堂堂的三皇子殿下放在眼中。
三皇子眼中閃過一抹幽冷,轉身朝一旁的眾侍衛們吩咐起來。
很快,飯食就準備好了。
眾人用完飯食後,車隊繼續緩緩前行。
如果以最快的速度行進,今晚或許就可以抵達大乾帝京,最遲也不會超過明日傍晚。
而吳國使團這邊的消息,正在一刻不停的被傳回大乾帝京。
皇宮,椒房殿。
薑婉兒剛剛聽完彙報,擺手讓人退了下去。
旋即,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喃喃自語道:“謝道尋,還真是期待啊,可以見一見這位天下絕無僅有的奇女子。”
一旁的侍女青行聞言,不由開口道:“陛下,隻怕謝道尋還是為了趙昊而來。”
薑婉兒微微頷首,道:“是啊,她就是為了趙昊而來的。”
“隻是,朕還想不到,她會用什麼方式呢?”
在大乾帝京,想要強行帶走大乾無雙侯,彆說就憑使團的百多人。
就是整個吳國,起傾國之兵,也根本無法做到。
可是,不用硬,就要軟,趙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的。
也就是說,軟硬都不可能成功,以謝道尋那絕世無雙的智計,又豈會想不到?
可就是這樣,她也還是親自來了。
這是薑婉兒怎麼也沒想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