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兒美眸一亮。
“當真？”
趙昊微微頷首道：“陛下，這樣吧，十日之內，我定然拿出成品，交給陛下驗看。”
薑婉兒道：“好，非常期待你屆時會給朕一個何等的驚喜！”
趙昊所說的這種器物，她完全想象不出來，具體是一個什麼樣子的。
人的思維能力就是這樣，對於見過或者聽過的信息或者事物，都可以做到無限發散。
可是，對於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的，是無法通過表麵空洞的描述想象到的。
如果真如趙昊所說，比金器和銀器還要精美，卻隻有木器的價格，那對於整個國家的影響，簡直可以達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趙昊輕聲道：“陛下，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了。”
薑婉兒點點頭，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儘量讓自己內心激動的情緒平複下來。
“好，去吧，朕就在這裡等著你的好消息！”
趙昊聞言，再次給她見了個禮，旋即躬身朝外麵緩緩退去。
不過，就在他再次退到門口，剛剛轉過身的時候，卻又被薑婉兒給叫住了。
“等一下！”
趙昊連忙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陛下，可是還有什麼事嗎？”
薑婉兒卻沒有看他，沉默片刻，這才低聲說道：“你的詞作，朕看過了。”
“寫的……”
“不錯。”
趙昊頓時大喜，不過還是控製住了激動的心情，輕聲說道：“陛下喜歡便好。”
走出椒房殿，趙昊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都在雲端飄了起來。
這就是進步啊！
但是，這種美妙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甚至還沒回到家，坐在馬車裡，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不對啊，以禦姐陛下的強勢性格，以她所處的那個身份和位置，以她的智慧程度……”
“前麵明明已經知會，甚至是警告過我了，讓我絕對不可以再有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是剛才，哥們兒都已經走到門口了，怎麼會突然對我說了那樣一句呢？”
讚了一句他的元夕詞。
那是簡單的稱讚嗎？
這是一種肯定！
對於他那種做法，還有對她那種心思的肯定。
這種肯定，跟她之前的態度截然相反。
難道說，她不知道剛才那句稱讚代表著什麼？
絕不可能！
所以……
不對勁！
不過，隻是稍微一想，他就明白禦姐陛下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說了。
趙昊輕聲一笑，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這位禦姐並不是改變了態度，這是想要讓我多努努力，給我一點甜頭啊。”
“好嘛，白高興了……”
當然了，也不能算是完全的白高興，對他來說，這也算是一種進步。
“我的禦姐陛下，不管你存的什麼心思，結果都是不會變的。”
“真心也好，利用也罷，總歸你是鬆口了，那哥們兒就來個將計就計！”
回到府上，趙昊立刻叫來了老鐘，讓其明早起來立刻去購買磚石和煤炭。
而他自己，則是連夜出城，前往了皇莊所在。
到皇莊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快要半夜了。
羅璧和鄭直謙兩人聽說趙昊來到，立刻迎了出來。
鄭直謙連忙問道：“昊哥，你怎麼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趙昊當即道：“等會兒，讓我喝口水，喘口氣兒。”
這一路馬不停蹄，而且還是大晚上的，從帝京跑到這邊，還是相當累人的。
羅璧連忙給他端了杯茶來，趙昊直接一飲而儘。
這才說道：“老羅啊，明早起來，你給我派幾個手下之人，再派兩輛大車。”
羅璧點頭道：“沒問題，隻是，爵爺您這是要做什麼啊？”
趙昊就道：“我要在莊子裡挖兩車土回去。”
他要挖的，當然就是專門燒製陶瓷的高嶺土了。
其實第一次來羅璧掌管這個莊子的時候，趙昊就已經發現了，這莊子上有高嶺土的存在。
當時，他就非常的驚喜。
隻不過，那會兒還沒有動手燒製陶瓷的想法。
這三個皇莊，是在重新分配乾酒乾股後，薑婉兒補償給他的。
當時他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他親自到了莊上，發現了高嶺土後，他就知道這個買賣值了。
聽到他這麼說，一旁的鄭直謙連忙不解道：“我說昊哥，你在哪兒不能搞幾車土啊，還用得著大半夜跑到莊子上來挖？”
眼珠一轉，他不由道：“你這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兒啊？”
羅璧也連連點頭。
大半夜，趕過來就為了挖土，這不是瘋了嗎。
趙昊就笑著道：“還得是你老鄭，這要是王孟愚那個家夥，一腦袋高粱花子，肯定想不到這裡。”
聽他這麼說，羅璧和鄭直謙都笑了起來。
趙昊不由問道：“對了，老王呢，沒在嗎？”
鄭直謙就道：“說是家裡有些事情，昨天下午回城裡去的。”
趙昊點點頭，表示知道，旋即解釋道：“我要挖土當然是有理由的。”
“不過，你們先容我賣個關子，等到過幾天，你們就知道原因了。”
鄭直謙笑道：“行吧，那我們就不問了，過些天再看昊哥你打的什麼算盤。”
一旁的羅璧則是問道：“爵爺，您要用些宵夜嗎，屬下讓人準備去。”
趙昊連忙道：“要要要，老羅啊，再給讓人給我燙一壺酒，我這還真沒吃呢！”
羅璧笑著答應一聲，然後趕緊吩咐人準備去了。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
三個人圍桌坐下，趙昊一邊吃一邊聽兩人講述造紙工坊擴建的情況。
雖然還沒完全化凍，不過一些木工方麵的活兒，都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
鄭直謙這邊說完，趙昊又跟羅璧詢問了書院的情況。
一切進展都非常順利。
趙昊很是滿意。
不過，鄭直謙還是道：“昊哥，工程進展這方麵確實比較順利，但是，咱們的錢有點供應困難了。”
“光靠第一樓和香皂工坊那邊的收入，如今已經捉襟見肘。”
“這還沒算過些日子大量收購白麻。”
“還要雇傭更多工人。”
羅璧也是點頭道：“爵爺，我們最近在采購材料上花了很多錢，有不少還沒有進行結算。”
“如果全部結算的話，我們的錢已經無法雇傭木工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