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趙昊被她這種眼神看得一陣發毛。
這妞兒，想到什麼了？
不過，很快，永寧公主就不再看他，而是對薑依人道：“姑姑，剛剛我在外麵隻聽到了一點點，姑姑快再彈奏一遍，我要仔細聽聽。”
薑依人便又彈奏了一次，這次聽了整首，永寧公主被震撼的久久都沒能說出話。
仿佛被樂曲當中那金戈鐵馬的氣勢給鎮住了一般。
然後就追著趙昊和薑依人也要學習。
趙昊連忙道：“殿下和姑姑學就好，姑姑已經比我厲害了。”
“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抬起屁股便顛兒了。
沒辦法，他現在手指尖就跟被貓咬了一樣。
疼的厲害。
彈琴這玩意兒，除非不間斷的彈。
要是偶爾彈一下，那不是什麼享受。
而是受罪。
手指頭就受不了。
回到自己房間，趙昊本想睡一會兒，這兩天都起的太早了，嚴重影響了他的生物鐘。
不過，隔壁房間裡，兩女的琴聲不斷，他是怎麼都沒睡著。
無奈之下，隻能打消了調整生物鐘的想法。
重新穿好衣服，走出小院兒，邁步下山去了。
連著兩天，都在山上吃的東西，他的嘴裡都已經快淡出鳥來了。
還是要下山改善一下才行。
看到他下來，武鬆立刻快步迎了上來。
“公子！”
趙昊點點頭：“武二哥，一切還好吧？晚上睡在帳篷裡會冷嗎？”
武鬆連忙搖頭：“不冷，每個帳篷裡麵都有暖爐，大一點的更是不止一個。”
趙昊微微頷首：“那就好，武二哥，讓出自給我準備點吃的吧，這兩點素齋吃的，我估計掉了十斤秤！”
武鬆聽完就是一笑，連忙過去招呼兩個廚子去了。
趙昊坐上馬車裡，武鬆立刻搬來了火爐。
將炭火點燃，車廂裡立刻就暖和了起來。
趙昊將大氅脫掉，靠在柔軟的被子上。
沒過多久，飯食就端上來了，兩碟鹵肉，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趙昊當即大快朵頤起來。
吃飽喝足，他也沒急著回山上，而是就在車廂裡睡了一覺。
醒來之後，披上大氅從車上下來，又去了幾個護衛的帳篷看了看。
發現都還挺好，這才返回山上。
不過，剛一進屋，他就赫然看到，永寧公主正在自己床上坐著呢。
而且還板著一張臉。
趙昊連忙道：“殿下怎麼不高興了？”
永寧公主哼道：“你給我從實招來，你什麼時候學的聲樂？”
“姑姑剛剛說，你不僅僅是懂，而且還非常精通樂理！”
“不會是跟勾欄裡學的吧？”
趙昊心裡猛地一突，怪不得剛才，這妞兒的眼神兒不太對勁呢。
感情是因為這個！
他輕輕解下大氅，放到旁邊，輕聲道：“殿下說的……倒是也不能算錯。”
“可是，也不能算對。”
“不說彆的，就我那曲譜的方式，就不是任何人能教的吧。”
永寧公主略微一想，旋即微微點頭，覺得有道理。
不過，趙昊可沒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這是個炸彈。
要是以後，再遇上什麼事情，再想到勾欄那邊去。
也挺煩的。
所以。
他決定一勞永逸。
“殿下，我以前名聲確實不好，流連勾欄畫舫，這幾乎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我也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隱瞞過。”
“也瞞不住。”
“不過，自打從天牢裡出來，我也確實都改了。”
“哪怕唯一一次去那翠鳴樓，也是被王孟愚和鄭直謙架過去的。”
“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所以……”
“殿下確實要想清楚一些，到底能不能接受我的那些過去。”
“我知道，殿下對於現在我的情意深重，可以前那個也是我。”
“這是沒有辦法切割，也沒有辦法改變的。”
永寧公主聽懂了，趙昊是在讓她考慮，能不能打心底裡接受以前的他。
就在今天之前，她確實從來都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過，就在剛剛，趙昊沒有回來之前。
她考慮了。
隻是沒有得到答案。
以前，她隻當趙昊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因為從她真正接觸趙昊開始，逐漸對趙昊深入了解發現。
趙昊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所以，她也沒有去想。
或許，之所以沒有仔細去想這些，也是有點害怕去想。
不願意去承認，以前那個聲名狼藉的廢物，和她所認識的趙昊，會是同一個人。
但是，此時此刻，隨著趙昊加冠時間越來越近，定親時間越來越近，她不想也不行了。
所以，意興闌珊的跟姑姑彈奏了一陣琵琶後，她就心事重重的來到了趙昊房間。
她已經等了好久了。
一邊等著，她也一邊在考慮，一邊在問詢自己的內心，到底對於以前的趙昊，能不能做到真正的接受。
結果，沒有答案。
所以，她想要聽一聽，看一看，趙昊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可是，趙昊卻是如此的平靜，一番話說出來，直接把她逼到了牆角。
似乎自己隻要不接受，他也會欣然接受一樣。
這讓得她的心中，陡然生起了一股火氣。
他怎麼能是這樣的態度呢？
怎麼能這般平靜呢？
難道心裡就連一點緊張都沒有嗎？
一瞬之間，她便想到了過往種種，想到了在皇莊的那個晚上，想到了在第一樓的樓上。
難道這個家夥對自己說出的那些話，都是虛假的不成？
不然，為何他此時此刻會如此的雲淡風輕？
想到這裡，除了火氣之外，她心裡還生出了一股深深的委屈。
然後，眼圈便紅了起來。
趙昊見狀，頓時沒有了剛才的平靜，立刻緊張了起來。
由是他一個經驗豐富的花叢老手，也陷入了懵逼狀態。
他連忙走到永寧公主身邊，柔聲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還要哭了呢？”
自己好像也沒說什麼讓人傷心的話吧？
自己說的很明顯啊，雖然以前聲名狼藉，做了許多上不了台麵的事，可是自從遇到你，從天牢裡出來，都痛改前非了。
這意思難道不夠明顯？
可是，
哪句引起誤會了啊？
這小妞兒在搞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