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我看得出來,永寧這丫頭,對你是一往情深,你日後要好好帶她,萬不要做令她傷心難過的事。”
趙昊連忙道:“姑姑放心,我絕不會的。”
薑依人微微點頭,道:“我看,明日你們便回帝京去吧。”
“那丫頭對我說,你即將加冠,加冠後又還要準備訂婚。”
“想來要忙碌的事情還有許多,早點回去準備妥當為好。”
趙昊不由一愣,沒想到薑依人,竟然要求他們儘快回去。
見他不解,薑依人繼續道:“還有一個原因,這素心觀畢竟是方外之地。”
“你們來了,山下還有那麼多人,也都是異常辛苦,也不方便。”
“早早回去便了。”
趙昊點了點頭,道:“殿下方才還說,再留下陪姑姑幾日,畢竟一年才來一回。”
薑依人輕聲道:“見也見了,看到你們都很好,目的已然達到,姑姑這裡,無需記掛。”
趙昊再次點頭,旋即問道:“姑姑,那等到我們訂婚之時,姑姑可以回帝京去嗎?”
薑依人想了想,道:“可以,到時候日子定下來後,你可差人過來告訴姑姑。”
“這丫頭是跟著我長大的,實際上,我便如同她生母一般了。”
“定親這麼大的事情,若是我不去,如何都說不過去,怕是要怪我的。”
趙昊頓時大喜,道:“姑姑若能親臨,那真是我們最開心的了!”
薑依人聞言,輕聲笑了笑,旋即道:“你昨日那兩句詩,姑姑很喜歡。”
“如果可能的話,便將整首詩補全吧,待姑姑參加你們定親宴時,交給姑姑,好嗎?”
趙昊心中一突……
整首詩?
不是不能補,可是真按照原詩補出來,可就不是這兩句這麼回事了。
眼珠一轉,他連忙道:“姑姑放心,我一定儘力補出全詩。”
“並且,若是不能補全的話,我在這裡答應姑姑,一定要再寫一首,絕不亞於這兩句層次的新詩,送給姑姑!”
聽他這麼說,薑依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旋即,有些遺憾的輕聲歎了口氣,道:“時間還是少了些,若有足夠時間,姑姑真想和你學一學,你那素描作畫的技法。”
“以碳做筆,明暗區分,線條堆砌,竟能作得栩栩如生,如此鮮活,實在是歎為觀止。”
趙昊連忙道:“若姑姑有意,不若和我們一同回帝京去?”
“屆時姑姑想學,我便隨時都能教給姑姑素描技法了。”
薑依人聞言,卻搖了搖頭。
“姑姑在這觀裡,早就已經習慣了,回去反而會不習慣。”
聽她這麼說,趙昊也沒有再勸。
這種事,還是尊重吧。
雖然他能看出來,其實這位姑姑,彆看在道觀修行有年,但並沒有真正走上修行的路。
本質上,還是逃避罷了。
不過,他也不能點破。
那樣就太不禮貌了。
見稍微有點冷場,他連忙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張琵琶道:
“姑姑,您還喜歡彈奏琵琶嗎?”
薑依人順著趙昊手指方向,看了琵琶一眼。
“閒來無事時,偶爾會取下來彈奏一番,怎麼,昊兒也對琵琶感興趣?”
趙昊就道:“略略有些興趣,以前也曾跟人學過一些,隻是並不精通。”
他說的是前世。
前世,他看過一個叫做好像叫《國樂盛典》傳統音樂節目。
裡麵有一位大師,各種躍起玩的賊六。
尤其是琵琶。
真是玩出了花兒。
趙昊就是看了那位大師的表演,然後對琵琶短暫的產生了濃厚興趣。
為此還找來一位很漂亮的美女老師學過。
不過,隻學了兩三首非常經典的曲目。
最後,那位美女琵琶老師,也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兩人的男女關係,差點就堅持了一周年。
聽到他這麼說,薑依人頓時一陣意外,旋即起身走過去,將琵琶取了下來。
“那昊兒不妨彈奏一曲,讓姑姑聽聽。”
趙昊一滯,隨即點了點頭:“不過姑姑,我已經好久沒有彈奏過了,若是彈不好,姑姑可莫要笑我才是!”
薑依人笑道:“哪有那麼誇張,不過是一個消遣的玩意罷了,有什麼笑不笑的。”
趙昊嗯了一聲,伸手將琵琶接過來,然後簡單的試了下音。
隨即便開始彈奏起來。
一個一個音節,在他的指尖跳躍了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薑依人便瞪大眼睛,被震撼到了。
然而,趙昊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急促的節奏接連而起,一波接著一波,簡直如同正在衝鋒的千軍萬馬一般。
沒錯,趙昊所演奏的,正是那首傳世名曲。
十麵埋伏。
整個曲子之中,急促,莊嚴,肅穆,仿佛軍鼓號角之聲,就在耳邊,將戰場緊張肅殺的氣氛展露無疑。
令得聽者的情緒和心臟,都隨之緊張和無比壓抑。
就仿佛雄軍百萬,鐵騎縱橫,呼號震天,如雷如霆一般。
一曲終了,趙昊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抬頭看向對麵的薑依人。
此刻的薑依人,美眸直直落在他身上,眼珠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姑姑?”
趙昊輕呼一聲。
薑依人這才回過神,旋即也是長長的呼出了口氣。
絕美的臉上,布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昊兒,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又是何人所作?”
“如此琴曲,當天下皆知才是,為何姑姑從未聽過……”
“莫非,是哪一位琴道大家的新作?”
趙昊連忙道:“姑姑,這曲子名為《十麵埋伏》,具體是誰做的,我也不清楚。”
這一波,他沒往自己身上強攬,因為他會的琴曲也不多。
這個×要是裝了,那後麵不太好辦。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穩妥一點為好。
薑依人喃喃道:“十麵埋伏嗎?旋律之中金戈鐵馬,曆曆如聞,倒也極為貼切!”
再次深吸口氣,薑依人道:“想不到,昊兒在琴道方麵,竟然也有如此造詣!”
趙昊連忙謙虛道:“姑姑謬讚了,我這點琴技,實在算不上精通。”
畢竟太久沒有磨練過,他彈奏的其實並不好。
彈琴這個東西,在他看來就跟開車差不多。
都是需要熟練度的。
長時間不摸,水平就會直線下降。
當然,哪怕前世,他練的最好的時候,其實也達不到演奏水平。
糊弄糊弄外行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