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不算大,一眼都能照顧到,說起來也沒什麼可看的。
鄭彥博和兩個教員,帶著趙昊和羅璧一行人來到飯堂,幾個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隨行的下人便給幾人打了飯菜過來。
飯堂還是很大的,學生們也很多,飯菜端上來後,趙昊看了看,還算滿意。
這些在廚房做飯的,也是從佃村裡麵找來的一些婦女。
趙昊嘗了嘗菜的味道,還挺可口。
學生們不認識趙昊和羅璧兩個,看見鄭彥博陪同著,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不過也沒人敢過來,都隻是遠遠看著。
幾個人進來之前,整個飯堂裡還挺熱鬨,但是幾人進來後,就消停多了。
趙昊一邊吃,一邊輕聲詢問道:“現在學堂裡一共有幾位教員啊?”
“教員們都住在這裡嗎?”
鄭彥博道:“回爵爺,加上老朽,一共有八位教員。”
趙昊點點頭:“也還好,勉強夠用了,以後教員的隊伍,會逐漸擴大的。”
這兩所學堂,雖然是因為想要培養識字的工人而創建的。
但是,趙昊也打算持之以恒的乾下去,培養出更多人才。
並且不是傳統意義上隻知道讀經讀典的那種所謂人才。
他要教實用之學。
讓在這裡上學的孩子,學成畢業後,都能更好的在社會上生存。
而不是那種,隻能選擇入仕,若朝廷不開科舉考試,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貨色。
鄭彥博疑惑道:“爵爺莫非還要繼續擴大學堂的規模,招收更多學生進來?”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如果不擴大規模繼續招收學員的話,我等這些教員也夠用了。”
“爵爺也不用耗費太多的錢財……”
他們這些人,在來到學堂之前,心裡都是相當抗拒的。
因為他們讀書讀了大半輩子,一心想的都是能夠入朝為官。
可是,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又無法成形。
最終迫於生計壓力,再加上王孟愚和鄭直謙兩個人的親自勸說,這才來到了這裡。
可是,來到之後,他們才發現,這個建立在田莊裡的學堂,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環境並不簡陋,而且吃穿問題,學堂也都毅力承擔了。
並且,學員連束脩都不用繳納。
他們這些教員,也不用傳授什麼經典,隻需要教學員認字即可。
而且待遇還極高。
這些錢,全都是趙昊掏出來的,哪怕知曉趙昊有錢,他們也都很是震撼。
心中感念之下,也想為趙昊省去些花銷。
趙昊輕聲一笑:“山長不必多慮,關於學堂方麵的事,先維持現狀,等到未來有了條件,再進行修改。”
簡單吃過午飯,趙昊和羅璧一行,又去了另外一個佃村附近的女子學堂。
兩所學堂,距離還是有些遠的,因為幾個眷村都是分開的。
學堂的建立,自然也都要考慮進去。
而且,兩所學堂拉開距離也是刻意為之。
這些學員可都不是隻有十歲上下的小孩,多數都是二十歲上下,這個年紀,飯吃飽了,那是最容易出事的。
為了避免麻煩,所以把距離拉開,那是最為穩妥的。
來到女子學堂,遠遠就看見一大群人正堵在學堂的大門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亂哄哄的!
讓馬車停下,羅璧趕忙差人過去看是什麼情況。
片刻後,隨行之人返回來彙報道:“爵爺,掌事大人,前麵打起來了!”
趙昊頓時眉頭一皺:“什麼人打起來了?問清楚了嗎?”
隨行之人道:“好像是一個外來人員,跟學堂內的一位業簿。”
業簿,就是稽查學員的,也保護學員。
趙昊淡淡道:“都打到學堂來了,看樣子事情不小嘛!”
“走,過去看看!”
趙昊和羅璧從車上下來,一行人緩步朝學堂門口走去。
人群中間,一個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年輕壯碩漢子,正堵著學堂大門朝裡麵破口大罵。
“大爺再給你們半刻鐘時間,立即叫那許滿慶出來,不然大爺拆了你們這鳥學堂!”
“一群女子,不好好在家裡相夫教子,讀什麼鳥書,這學堂也不是好貨!”
“必是藏汙納垢之所!”
這人聲音隆隆。
宛如炸雷。
還不到正月十五,天氣其實冷的厲害,但這漢子卻穿著單衣,露出其健碩孔武的肌肉,視覺衝擊力相當之強。
明顯是會拳腳的!
嗯,還會成語呢!
藏汙納垢都知道!
此刻,在其腳下,正趴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子。
女子蜷縮在地,身子不停地顫抖,露在外麵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
顯然是剛被打的!
看到趙昊和羅璧一行人到來,圍觀的百姓們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因為從兩人的穿著打扮就看得出來,絕對不是一般人。
麵對貴人,百姓們自然而然就閃開了些,給兩人讓開了一條道。
這時,被圍在中間那年輕壯漢,也轉過頭朝兩人這邊看了過來。
麵色極為不善。
趙昊打量了對方兩眼,然後又看向趴在地上不停顫抖的女子。
雖然隻能看到一個側臉,但趙昊還是感覺這女子似乎有些麵熟。
他扭頭看向羅璧:“老羅啊,我看這女子怎麼有些眼熟,是不是之前工坊建立時,給工人做飯的人裡有她?”
“叫什麼來著?”
聽趙昊這麼說,羅璧也仔細看了看,旋即點頭說道:“是的爵爺,此女應該叫金蓮。”
趙昊猛地一拍腦門。
對!
武大家的金蓮!
趙昊再次望向年輕漢子,一邊打量,一邊低聲對羅璧問道:“老羅,剛才這人說,讓誰出來?”
羅璧道:“好像是喊一個叫許滿慶的。”
趙昊:“……”
好家夥!
直接好家夥!
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許滿慶!
好名字!
活該被打死!
年輕漢子目光始終不善的落在趙昊和羅璧兩個人身上。
見他倆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的樣子,仿佛是在對自己評頭論足,年輕漢子頓時大怒。
“你們兩個鳥人是誰?”
“和這鳥學堂有何關係?”
聞聽此言,羅璧臉色猛然一變,凝聲喝道:“放肆,哪裡來的野漢,敢在這裡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