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正自呆愣,就聽薑婉兒道:“發什麼呆呢,聽到沒有,從今往後,不可亂動心思!”
從本心上說,對於趙昊,她並沒有什麼厭惡之感。
相反,還很欣賞。
從最開始的不了解,到後來逐漸了解。
又或者說,自從趙昊從天牢裡被她赦免出來以後,確實做出了改變以後,她對於趙昊做的一係列事情,都是很欣賞,很看重的。
如若不然,也不會逐漸改變心意,同意將永寧公主嫁給他。
甚至在這欣賞之中,對趙昊還有很大程度上的好奇。
這也導致,前日無意識的發生那一幕後,令得她一顆芳心都紛亂了起來。
隻是她沒想到,這小子當真對她動了心思。
她並沒有什麼反感。
甚至,還有些歡喜。
因為,這麼有本事,年紀這樣小的一個小家夥,對她都心有所動。
總歸還是她的魅力實在太大了些嘛。
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饒是她薑婉兒乃是當今皇帝,九五至尊,仍不免做此想。
不過,冷靜過後,她還是要將這個想法給徹底的摒棄掉。
這注定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一抹情感。
其一,兩人年紀相差實在太多了。
其二,趙昊與永寧那丫頭就要訂婚了。
其三,趙昊是個有著不可思議本事之人,而且年紀尚幼,若被這樣一抹情感牽絆上,未來不知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她雖沒有經曆過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也沒有養過麵首,至今未經人事。
但,聽過見過者,也絕不在少數了。
男人,如果為一段情感所累,誰也不確定最後能做出什麼事來。
所以,必須到此為止。
看著薑婉兒嚴肅的表情,聽著她說出的嚴肅話語,趙昊心裡略感失落。
在進宮來的路上,他設想的,把那後一句詩句擺出,便能贏得芳心的場景,徹底破滅了。
想到這裡,趙昊不由暗自苦笑了一聲。
有點太低估眼前這位皇帝陛下了呢。
也是。
這位可是剛剛二十歲,就登臨帝位,君臨天下的存在呐!
絕對的聰明絕頂。
區區兩句詩,或許可令她迷惑片刻,但也隻能迷惑片刻了。
指望能芳心相付,不生折變,咋可能呢?
深吸口氣,趙昊平靜而鄭重的道:“陛下太過強人所難了!”
“嗯?”
薑婉兒美眸一閃。
“聽你的意思,這還是朕的不是了?”
趙昊搖頭,略一沉吟道:“這全天下的男子,怕是誰也不敢說,能達到陛下的這般要求,我自也不例外。”
薑婉兒聞言,輕哼一聲:“小家夥,你這些話語,留著給永寧那丫頭說去吧,與朕,說來無用。”
趙昊苦笑,再次搖頭。
旋即歎了口氣,道:“謹遵陛下旨意,我自當勉力為之。”
薑婉兒道:“不是勉力為之,而是務必要做到,若不然,以後傷了永寧的心,為她所知,朕可要狠狠收拾你!”
“好了,滾吧,看到你小子就讓朕心煩!”
趙昊聞言,隻得無奈行禮,轉身離開。
望著趙昊消失的身影,薑婉兒噗嗤一笑。
旋即,絕世美眸又再次看向了手中紙張,看向了紙張上的兩行詩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心思倒是不少。”
“連朕的主意都敢打,看來以後還是得嚴格管束才是。”
“不然的話,以這樣的膽子,遲早把天都要捅破!”
“不過,這詩句當真絕美,古往今來,纏綿悱惻之詩,莫過於此。”
“真不知這小子怎會有如此驚天動地的才氣。”
“老天爺不長眼啊……”
良久,她輕輕折好紙張,輕輕喚了一聲,侍女青行便出現在了榻前。
將紙張重新裝入信封,把信封遞了過去,薑婉兒輕聲說道:“收起來。”
……
……
趙昊是坐著宮裡的馬車回去的,一路上彆提多失落了。
對於剛剛那個結果,日天哥表示很失望。
非常失望!
由於低估了對手的段位,導致一敗塗地。
這令他太難以接受了!
“教訓啊……”
“活該!”
“你以為你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你以為你是全天下最有才華的男人,你就可以大意輕敵了?就可以不把敵人放在眼裡了?”
“活該!”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坐在馬車裡,他恨不得照自己臉上搗兩拳。
但是,一想到有可能傷害到自己堪稱絕世的容顏,最後還是算了。
“哎,多好的機會。”
“算了,吸取教訓。”
“機會總歸還有。”
“人嘛,不管男女,不管身份多高,亦或者身份多低,有人會不期盼甜甜的愛情呢?”
“尤其是那個年齡。”
“咦?”
心裡想著想著,趙昊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把這件事一下擺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
這在今晚之前,是肯定沒有的。
“什麼情況?”
“難道是因為那該死的勝負欲嗎?”
沉思許久,他搖搖頭,發現並不是。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隻不過,由於對這個世界的代入感不足,以及謹小慎微,始終沒有去正視。
而現在。
他可謂徹底走到了順風順水的局麵,也徹底代入了這個世界。
再加上前日那猝不及防的一吻,才把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心思給徹底激活起來了。
“也好!”
“在不涉及到小命兒的情況之下,就應該活的瀟灑一些啊!”
“之前,一直過分小心了!”
“如此百年不遇的絕世女子,要是當真就這樣放過了,和鹹魚還有什麼分彆?”
“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擎天大將軍的稱號?”
趙昊暗暗想著,在心裡定下了心思。
想自己前世,都是要多灑脫有多灑脫,如今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裡,也不能越活越回去啊!
前世,他有一個座右銘。
好女人不能辜負,壞女人不能浪費。
該出手時就出手,那才叫風風火火闖九州嘛!
帶著鬱悶的心情回到第一樓,折騰來折騰去的,半宿都沒睡著。
直到天都快涼了,這才迷迷糊糊睡去。
當他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簡單吃了口食,然後叫上老鐘,倆人這才出城朝皇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