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珍喝了幾口水說道:“剛剛在外麵跟她們聊天的,口渴就進來喝口水,這就走了。”
臨走前,崔時珍對宋青雲叮囑道:“這幾天就要做手術了,爺爺,你和小叔叔多抽點空過來陪陪他。要是抽不過來空,請一個保姆過來也行。”
崔時珍頓了頓,她又說道:“請保姆的錢,我來出!”
宋青雲氣惱的瞪了一眼崔時珍,他說:“要你出什麼錢?再說了,那保姆能有咱們自家人照顧的好啊?讓你小叔叔在家照顧你小嬸嬸,我多過來幾趟就好了。”
崔時珍還想開口解釋,就被宋青雲打斷了,他說:“行了,知道了。這事就交給我來安排了,你去上班吧。”
崔時珍這才往療養科走去,這一折騰,她到辦公室時已經很晚了。
大家都已經到了辦公室,正在有條不紊的上班,眾人也沒過問崔時珍,這快到宋守國動手術的時間了,大家都知道她肯定是去住院部那邊看望宋守國了。
宋青雲從香江請來的醫生是著名的腦科專家陳想國,早前一直在國外留學,在國際上也是享有盛譽的,他致力於腦科方麵的研究已經很多年了,有著豐富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能把他請來親自為宋守國做開顱手術,整個療養科的人都很開心,這無疑是為這項手術增加了幾分成功的機率。
謝楠和白秋亮無疑是最開心的,他們趁機跟在陳想國後麵請教了很多醫學問題,而陳想國則是有問必答,是一個胸懷寬廣的醫生,能看的出來,他很樂意為故鄉的醫生們答疑解惑。
這一天中午,大家都去食堂吃飯了,崔時珍還在辦公室加班,她除了負責宋守國的手術,還有彆的病人需要她去醫治,她正在製定那位叫張紅的乳腺癌患者的治療方案,這將是江州市第二例的乳腺癌患者做切除**手術,乳腺癌治療又有了新的進步。
張紅在手術前,她提出了一個要求,她想像周萍那樣,將自己的手術事跡也通過采訪發表在報紙上,讓全國人民都看到。
張紅的雙手無處安放,張張合合的雙手正顯示出她此刻到底有多緊張,她到底是結結巴巴的解釋道:“崔,崔醫生,我不是為了要出名,我就是想讓大家看看,跟周醫生那樣,讓大家看到後有個治療的信心。”
療養科裡安靜了幾瞬,大家都在怔怔的看著張紅,而被盯著的張紅則是更緊張了,她期期艾艾的問道:“不,不行嗎?”
不怪大家驚訝到發呆,實在是這位要做乳腺癌手術的張紅,她是個極其內向的性子,前前後後來療養科也好幾次了,每次做檢查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大家也能看得出來,她很抵觸跟大家說話。
不是說張紅討厭大家,而是她很抵觸跟人接觸說話,每次一有人問她話,她都是被嚇一大跳,回答問題時也是不敢看人家的眼睛。
這樣性格的人,崔時珍在北京見到過,她學習心理學的時候,那兒的老師說過,這是社交恐懼症。患者本身是沒問題的,但就是害怕跟人接觸。
依張紅的性子,她能主動說出要接受采訪,將自己的手術事跡報道出去,這已經足以讓大家驚訝不已了。
本來乳腺癌患者就很忌諱做**切除手術,害怕彆人異樣的眼神和指指點點的議論,更何況張紅是這樣的性子,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崔時珍趕緊說道:“行,肯定行啊。我們就是比較驚訝,張大姐,謝謝你,我代廣大的乳腺癌患者謝謝你,我相信她們看到你的事跡,一定會有所感觸的,你的勇敢事跡會給與她們勇氣的!”
張紅聽到崔時珍的話,她緩緩地抬起了頭,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她小心的說道:“崔醫生,我還有一個請求。”
崔時珍露出溫柔的笑容,她輕輕的說道:“你說。”
張紅說:“我能不能用個化名?還有,我,我不想拍照。”
張紅不想讓自己接下來的生活被打擾,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這一點,崔時珍明白,療養科的眾人也明白。
崔時珍聯係了江州日報的記者,將這個要求說了出來,那邊當即就同意了。
崔時珍最近正在給張紅調養身體,她準備在宋守國手術過後幾天,就給張紅做**切割手術。
所以,療養科最近有兩位病人要做大手術,他們最近是異常的忙碌,醫院上上下下也很重視這兩例手術,就連謝平都親自過來過問了好幾遍。
等崔時珍忙完去食堂的時候,正好看到馮小鳳正一臉笑意的跟陳想國在聊天。
“陳醫生,您一定很想故鄉吧?您的名字很有意思。”馮小鳳正坐在陳想國的對麵吃飯。
“對啊,這個名字是我成年後,我為自己取的名字。小的時候,我常聽爺爺說大陸的故鄉,我終於有幸得以見到爺爺所說的泱泱中華了。”陳想國一副和藹的樣子說道,似是想到了小時候的情形,他的嘴角還揚起了笑容。
“那這次你來到大陸,可以好好的逛一逛了。”
“......”
崔時珍隻是聽到兩人交談了幾句,她倒是不知道,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之前馮小鳳都不來療養科走動了,聽說這幾天性子變回來以後,她積極的遊走在其它幾個科室之間,但唯獨沒有再來過療養科。
時間很快就到了手術那天,宋家和陸家兩大家子的人都來了醫院,陸思行今天也休假了,他帶著三胞胎站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唐三娘就守在宋守民和宋青雲身邊,安撫他們焦慮的情緒。
手術室內,陳想國剛劃開第一刀,他的手就抖了抖,那抖動的右手正執著鋒利的手術刀,刀鋒正要劃向宋守國腦內的一根血管。
“陳醫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