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珍上前一步對那位老人說道:“老人家,勞煩您伸個手,我來替您把脈。”
崔時珍給老人把完脈後又做了頭部和眼部的檢查,隨後,她看向孫思寧說道:“大師兄說的沒錯,確實是青光眼引起的頭痛。”
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道輕輕的嗤笑聲。
是李順新!
他不僅**裸的嘲笑崔時珍,甚至堂而皇之的嘲諷般看著崔時珍,那**裸的看不起,已經讓大家笑而不語了。
這也難怪大家會是這個反應,孫思寧這個問題本身問的就很有意思,陳奇已經做出診斷了,他是一位經驗老道的中醫醫師,這樣一位厲害的醫師診斷出來的病症,一般能有什麼問題呢?
崔時珍的回答要麼推翻陳奇的診斷,但根據崔時珍的檢查,這個答案顯然不成立。
崔時珍隻能老老實實的說出自己的診斷,那就跟陳奇的診斷結果一模一樣,這樣後診斷的人就很吃虧,尤其是大家先入為主的給崔時珍下了一個繡花枕頭的看法,很明顯大家是覺得崔時珍是在跟著陳奇後麵抄答案的。
所以,大家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崔時珍。
孫思寧並沒有說話,不說對也不說不對,隻是對陳奇揮了揮手。
陳奇見狀,立刻拿出自己的布針袋,取針為病人進行針灸治療緩解頭痛症狀,隨即又為病人開了中藥調理病症。
陳奇的一係列操作是行雲流水般的熟練,就連崔時珍都覺得陳奇不愧是孫思寧的大徒弟,醫術確實很厲害,無論是診斷技術還是針灸手術,都很厲害。
但崔時珍也沒有自卑,畢竟陳奇比她大了都有一輪,人家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還多,她看到眼前這一幕,隻會激勵自己加倍的學習。
當這一位病人離開之後,陳奇率先說出自己的檢查情況和自己的判斷依據。
讓崔時珍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輪看診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孫思寧開始說話了。
孫思寧將他觀察的“望”,細細地說了出來,如何從病人的麵相病症還有病變位置觀察到病症,又怎麼做針對性的治療。
說完了“望”,孫思寧又說了好幾種的診斷方法以及治療方案。
如果說剛剛陳奇的看診讓崔時珍覺得很厲害,那孫思寧的講解卻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是真正的醫學大家。
這是崔時珍永生難忘的一刻,她在心裡不禁暗暗反思自己,為什麼自己隻能做到一種檢查方法?
如果這一套檢查方法沒有檢查出來會怎麼辦?
如果是她看診的話,她能達到陳奇的境界嗎?
答案是能,或許會欠些火候,但及格線還是能達到的。
那如果是與孫思寧相比呢?
答案是不能,那是她達不到的境界,想不到的層麵。
接下來的看診,每一輪都是如此,仿佛上演了一節節生動有趣的演講課,有案例,有示範,有知識講解,既有理論知識,也有實踐經驗。
崔時珍覺得她學到了很多,打破了她以往的看診慣式,為今後的看診思路帶來了新的方向。
太陽漸漸落去,今天的看診也快結束了,還有最後一個病人。
這最後一位病人身體有點特殊,應該是一位上位者,光是看到他身邊的警衛員就知道了,看他的警衛員還想將其他人驅散開,隻讓孫思寧一個人看診。
但孫思寧看診有自己的規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遵照他的規矩來辦,一來一往的,孫思寧就說道:“看個病而已,給大家都學習觀摩一番,也是為醫學做貢獻。”
警衛員把孫思寧的話傳了回去,沒多久,從外麵就走進來一位老者。
崔時珍發現了,來同仁館看病的人多數是老人,還是老一輩的人更相信中醫,或者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更信崇中醫吧。
大家都看向來人,崔時珍有一種直覺,眼前這位老者是一名軍人,還是一位上位者軍官。
這是崔時珍在家屬院生活幾年和在療養科工作幾年的直覺,過去的幾年她常常跟軍人打交道,軍人身上的那股氣質還是很好認的。
“孫老,倒是我思想狹隘了。”老人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孫思寧聽到聲音倒是站了起來,先是哈哈一笑然後說道:“原來是老熟人了。”
“哈哈哈,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又來找你幫我治病了。”老人爽朗的說道。
孫思寧也哈哈大笑道:“距離上一次給你看病還是多年以前了,快坐吧。”
在場的眾人也都看出來了,很明顯孫思寧和這最後一位病人是老相識,這老相識還是孫思寧曾經治療過的病人。
大家自覺這最後一個病人都與自己無關,眼觀鼻,鼻觀心,支棱起耳朵靜靜聽著就好了。
然而,總是有意外。
隻見老人將手伸了出來,嘴裡念叨了一句“還是那個老毛病,折騰的我已經生不如死了。”
眾人一聽,更加將耳朵豎的高高的,就連崔時珍也是,到底是什麼病?能讓眼前這位看著就威武不凡的老人說出生不如死的話。
孫思寧的表情也微微變色,他伸手去給老人把脈,漸漸地,他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凝重。
“唉.......”老人發出長長的一聲歎息。
良久,孫思寧都沒有說話,他越不說話,大家就越好奇,到底是什麼病,能讓孫思寧為難成這樣?
此時此刻,四周一片安靜,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淌。整個場麵變得異常凝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崔時珍都聽到了人群中有人輕輕歎了一口氣。
在醫院裡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給你看病的醫生如果是笑著跟你說話的,那就說明你沒什麼事,如果給你看病的醫生臉色變得凝重、氣氛變得緊張,那就說明麻煩大了,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同仁館。
“嗐,多大的事啊,孫老不是說讓大家都學習觀摩一番,為醫學做貢獻嗎?”老人故作輕鬆的看向孫思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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