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溪村建設食品廠分廠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定下心中事,陸靖就有了閒心,接下來要經常來這個小溪村打交道了,他樂得去看看熱鬨。大領導說要去看看熱鬨,方國富還有什麼不從的。一行人從堂屋出來,正好看到陸思行站在廚房門口。“思行,站在那乾嘛?”陸靖問道。“剛從廚房出來,你們去哪?”陸思行問道。說話間,崔家人也從廚房出來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村頭走去,路上遇到了村裡的其他人也往村頭趕去。“時珍,你們也去村長家呐。”葛二妮家住在村西頭,趕過來遠一些,與姍姍出來的崔家人狹路相逢。“是的,葛大娘吃了嗎?”崔時珍問著。“吃了吃了。”葛二妮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跟上前麵的苗翠蘭。隻見前麵葛二妮和苗翠蘭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崔時珍不在意的一抬頭,正好看到陸思行回頭,兩人目光相對。崔時珍立刻把頭低了下來,垂下了眼眸,不知在想什麼。方家院子裡有個老樹,男人們則站在樹下抽煙聊天,女人們進屋安慰方老太太,有的則是幫忙收拾淩亂的家裡。方國富從進門開始就蹙眉,他一個一村之長,竟然被人割斷了電線,還把他兒子和老娘給打了,家裡也全被霍霍了。丟臉呐,方國富隻感覺到丟臉,還有一村之長的權威被威脅,還有村子裡的安寧被打破了,種種因素讓方國富大喊一聲“查!我一定要把人給查出來!”“哎呦,我的腿好疼啊,好像是斷了......”方老太太躺在床上,捂著腿跟大家哭訴。“報警,我要報警,這個人肯定就是我們村裡的。”方大寶捂著褲襠,氣憤的喊道。“大寶,你知道是誰打你們的嗎?”有人問道。“我知道,肯定是他們。”方大寶信誓旦旦的指著剛進門的崔家一家人。“對,肯定是他們,是他們打的我們。”方老太太在床上看見剛剛進院子的崔時珍,也跟著喊道。“大寶呐,你們可不能亂說,我跟翠蘭他們剛剛可是一起一路走過去的,他們哪有功夫打你們?”葛二妮立刻幫崔家人說話。“就是,我們一家人今晚一直在家做飯招待江州來的領導,村長還在我們家吃飯的,我們哪來的功夫來你家打你?”苗翠蘭把袖子一挽,高聲質問道。“一整晚都在家嗎?爸,他們一家整晚都跟你們在一起嗎?”方大寶停止了哀嚎,抓住重點問方國富。方國富皺了皺眉,實話實說道:“吃飯那會沒有,老崔說不習慣跟領導們一起吃飯,就跟翠蘭帶著孩子們在廚房吃飯的。”“幾點?你們吃飯的時候是幾點?”方大寶激動的大喊。“有七點了吧。”方國富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就是這個時間,我們就是這個時間被打的,大家都知道我們家農忙時是晚上七點吃飯的。”方老太太激動的大喊。方大寶和方老太太在家商量過了,這肯定是崔家人懷恨在心,過來報複他們的,今天他們就要把崔家的罪名證實了,最後讓崔家把崔時珍嫁給方大寶。“是這個點,村長家確實每晚都是這個點吃飯的,這我們村裡的人都知道。”“對,是這個點。”村民們都紛紛認同這點。“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們打的你,我們一家人在廚房吃的好好的,被你們喊過來的,怎麼就說我們打人了?”崔峰高聲喊道。“你們說是我們打的,那你們說說,我們為什麼要打你們?”崔時珍站出來逼問方大寶。“還不是因為昨天......”“還不是因為我們被打時看到有人像你,時珍丫頭,我平時對你不薄啊,你怎麼狠下心毆打我的啊?”方老太太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像我就是我嗎?平白無故的,沒個證據,你們就說是我們毆打你們的?要不報警,讓警察來查案吧。”崔時珍就知道方老太太不敢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他們方家人大白天的對她強行灌藥,說出來這輩子也沒臉在小溪村做人了。聽到崔時珍提議報警,方老太太頓時停住了哀嚎,她傻了,怎麼還要報警,他們的目的是想讓大家控訴崔家。“不能報警,就是你,我們都看到是你打的我們了。”方大寶做賊心虛,不敢報警,就隻嚷嚷著是崔家人打的他們。“然後呢?”崔時珍問。“什麼?”方老太太懵了,以往覺得崔時珍很是乖巧,昨天沒想到發了狠勁連她都打,今天又是伶牙俐齒的。“如果是我們打的,你們準備怎麼辦?”崔時珍繼續問道。“當然是把你嫁給我,你打了我,就要賠償我,嫁給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方大寶心直口快的說了出來。“住口,你這混賬東西說的什麼話?”方國富一腳踹向方大寶,虧他剛剛真以為是崔家人打的人,沒想到他兒子打的是這個主意。“我說方大寶,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門!誰不知道你一直打我表姐主意,我們家是不可能把我表姐嫁給你的。”崔修傑朝方大寶呸了一聲。“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大寶啊,你再喜歡時珍,也不能做這種事誣陷我們家啊。”苗翠蘭大聲喊著,並讓大家評評理。“這不會是苦肉計吧,我看老崔家就不可能做這種事,時珍丫頭是什麼性子的人,大家還不知道嗎?從小就在你們眼前長大的。”葛二妮站出來為崔時珍說話。村民們聽到後,紛紛點頭,比起方大寶平時在村裡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行為,他們更願意相信多次行醫救人的崔時珍。“那你說,你們晚上七點在廚房吃飯就在廚房吃飯了嗎?有人能證明嗎?”方老太太喊道。“我們都能證明。”崔白梅稚嫩的聲音說道。“哼,你們自家人當然是為自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