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兩人來到軍事要塞的角落裡,在一處暗門前停了下來。
常小魚那雙眼睛似乎在黑夜中也能看清一切,明明是一團黑暗的牆壁,當他伸手推去的時候,嘎吱一聲輕響,石壁上竟裂開一道縫隙,爾後一扇小門出現在兩人麵前。
進了屋內,但見偌大的密室內,石壁上還留著幾十年前人工雕鑿的痕跡,上方吊著一盞老舊的鎢絲燈泡,下方平行擺放著兩口碩大的棺材。
這棺材不一般,明眼一看就有好幾層。
常小魚道:“我用三重棺槨封印兩大屍王,隻要我湊齊天下九大屍王,那時我將解開一個千古之謎,這個秘密,曆朝曆代的養屍人都為之著迷。”
“常爺,這東西給了我,你還拿什麼換回太爺屍骨?”
眼看四下無人,常小魚輕聲道:“我家祖墳裡埋葬的,根本不是我太爺的屍骨,那一副金骷髏骨,太爺臨死前做好的局,誰挖了誰就得倒黴。”
石城喜道:“常爺就是常爺!提前多少年就想到這一點了,或許咱還能順藤摸瓜找上門?”
“所以。”常小魚笑道:“我才要給你玄甲狀元屍,讓你成為真正的猛人,有你輔佐,大事可成。”
“把你衣服脫掉。”
石城脫下外套,打著赤膊站在屍王棺材前,一米九五的身高,活脫脫天神下凡。
常小魚道:“掀開前兩重棺材蓋,第三個暫時不要動。”
如此照做,爾後常小魚取來血液墨鬥,赤髯狼毫,在石城身上作畫。
這畫作當真奇怪,看似如同鱷魚皮,但密集交雜的紋路中,似乎又有一頭猛獸,盤繞全身。
全部完成之後,常小魚取出刀刃,說道:“會有點疼。”
石城從常小魚手中取過匕首,振聲道:“常爺,你就說怎麼做吧!”
“後勃頸,左右各一刀。”
“手肘處,左右各一刀。”
“腿彎處,左右各一刀。”
“心臟部位,豎直一刀,刺開皮膚即可。”
那石城就像不知道疼痛似的,唰唰幾刀落下,頓時血流如注。
常小魚抬起棺材,但見棺中屍體竟冒著微弱的青光,這死屍打眼一看,少說也得有個一米九的身高,臉頰黑如焦炭,眼窩深陷,口生尖牙,即便是死了這麼多年,手臂枯萎嚴重,可比起正常人的胳膊,還是粗了不少。
尤其是身上還穿著二品武將官服,頭戴翎羽官帽,身旁放著一把佩刀,真不愧是生前武狀元,死亦為鬼雄!
臨躺進棺材之前,常小魚說道:“兄弟,實話告訴你,這玄甲狀元也是一具斷屍,它能讓你強大,也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
“無所謂,常爺需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既如此,那就躺下吧。”
石城躺進棺材之後,割破的傷口溢出鮮血,逐漸滲透了玄甲狀元屍的衣袖,沁入其皮膚之內。
“吼——”
黑漆漆的屍體,忽然睜開了眼睛,口中噴出了一團寒氣。
常小魚抬手一張符咒,貼在了玄甲狀元屍的額頭上,爾後說道:“他體內會長出肉芽,此物會順著傷口鑽進你的體內,與你血肉交換,會癢,會疼,忍一下。”
咣當一聲。
重重的合上了棺材。
爾後又合上外邊兩層棺材蓋。
隨即拿來金漆,用狼毫筆在上邊寫畫著複雜的符咒,這便是養屍人最為頂級的請‘老爺’。
尋常店鋪裡賣的那種,隻需要在‘老爺’麵前燒一炷香,以香灰代替。
但真正頂級的養屍,就是要與屍共存,以自己的血肉飼養這位‘老爺’,那麼這位‘老爺’就會讓他的本事賜給自己。
不多時,棺材縫隙中流淌出一片片的鮮血,好似棺中屍王咬爛了石城的肉身。
常小魚始終堅守在棺材外,哪裡快要鎮不住的時候,便迅速寫下一串符咒,一直持續了四個多小時,終於棺材內的動靜逐漸停了下來。
此刻的常小魚,已經筋疲力儘了。
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棺材蓋豁然被震開,整整三道,竟被一擊破之。
一個披頭散發,渾身麵頰焦黑的壯漢,跳上棺材大吼一聲,“啊——”
就見他身上布滿鱗甲,好似皮肉之上長出了一層鱷魚紋路,在轉頭掃視密室四周之後,惡狠狠的目光鎖定在了常小魚身上。
“受死!”
玄甲屍王大喝一聲,從棺材上跳躍而起,直撲常小魚。
他手中拳頭緊握,從天而降,夾雜著萬鈞之力,連帶著密室裡都刮起了陰風,恨不得要一拳砸死這個年輕人。
然而,就在拳頭即將打在常小魚麵頰上的一瞬間,一隻看似柔弱,但蘊含十足力量的手掌擋在了拳頭前。
看似輕飄飄的一擊,卻卸掉了玄甲狀元屍的所有力道。
旋即,常小魚另一隻手掐住玄甲狀元屍的脖頸,怒目圓睜道:“三年前我能弄死你,現在我照樣能弄死你!”
“破!”
一聲暴吼,回音響徹密室,常小魚掐著玄甲狀元猛然撞到了牆上,爾後單臂用力往前衝,將玄甲狀元的身子貼著斑駁不平的石牆,狠狠的從頭蹭到尾!直蹭的玄甲狀元後背血肉模糊,痛吟不止。
常小魚緩緩鬆手,玄甲狀元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他居高臨下道:“服不服?不服再戰。”
玄甲狀元屍猛然一抖,當即跪在了地上,身上黑漆漆的鱗片開始掉落,好似被大火灼燒過後的焦炭,當這一層堅硬的外皮脫落後,露出了石城的模樣。
隻是他原本白淨的皮膚上,多出了一片片顏色很淺的古怪紋路,看起來像是蟒蛇皮,也像鱷魚皮。
他揉了揉腦袋,從癔症中逐漸醒悟過來,“常爺,我……”
“我剛才攻擊你了?”
常小魚道:“玄甲狀元屍,畢竟也是排行榜上有名的屍王之一,你剛開始壓不住很正常。”
“常爺,我沒有傷到你吧?”
常小魚咧嘴笑道:“沒有。”
此時,石城背上,剛才被硬生生在石牆上摩擦爛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僅僅是片刻間的功夫,傷勢便有明顯好轉。
在石城穿衣服的時候,血肉傷已經不見了,隻是皮膚上還有些疤痕。
“這愈合能力,果然不愧是玄甲狀元屍,我喜歡!”常小魚眼中露出狂熱的神情。
當年在三省交界之地,常小魚單槍匹馬鬥屍王,要知玄甲狀元一身腐肉甲片,刀槍不入,愈合能力驚人,且似乎不知道疲憊。
兩人鬥了半夜,不分勝負,主要是不管將他打的傷勢多重,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這玄甲狀元便能快速修複,可謂真正的不死不滅。
最後硬是憑借著一雙拳頭,硬生生將其打到疼,疼到怕,怕到服,這才帶回了這具玄甲狀元屍。
出了軍事要塞之後,兩人在店鋪裡剛停下腳步,連口熱茶還沒來得及喝,外邊就停下了一輛加長版的邁巴赫。
一個穿著西裝的司機,恭敬的來到店鋪裡,先是左右看了一圈,然後禮貌問道:“請問,誰是南天常爺?”
“有什麼事?”石城冷冷的問道。
司機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腆笑道:“我家老板,想請南天常爺去一趟,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就能走。”
兩人對視了一眼,石城小聲問:“他們昨夜挖墳,今天就敢見你?”
常小魚道:“當然,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一場大戰。”
“常爺,先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再去。”
“不妨事,我等的就是這一刻,走。”
兩人跟隨司機,一前一後,就在石城上車時,順手拉門的瞬間,隻聽哢嚓一聲,鈑金門板赫然被拉的變了形。
司機驚道:“不是,你……”
石城也懵了,“你這車,是紙紮的吧?質量這麼差!”
下一秒坐進車裡的瞬間,哢嚓一聲,車子明顯往下降了幾公分,石城的屁股深陷真皮座椅之內,好像不是一個人坐在了此處,更像是一大團實心鐵塊放在了座椅上。
反手關門時,就這麼隨意的順手一拉,後車門咣當一聲,合上的瞬間竟然被拽變形了。
“常爺,我……我不是故意的……”石城小聲道。
常小魚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哪怕是故意的,也不用擔心,人活一輩子,沒必要怕這個怕那個。”
“我知道了,常爺。”
車子行駛過程中,行車電腦一直提醒胎壓異常,艱難的行駛到明森大廈之後,剛一進地庫,還沒來得及停好車子,僅僅是過減速帶的時候,就聽砰的一聲,後車胎爆了。
司機一臉歉意的說:“兩位,非常抱歉,您跟我來吧。”
帶著兩人上電梯的時候,明明地下停車場裡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但三人剛一上電梯,電梯立馬提示滿員。
石城抱怨道:“什麼大廈啊,上三個人就滿員。”
司機這會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了,他盯著這個一米九幾的高個壯漢,眼中滿是詫異。
直到上了頂樓,早已在此等候的一個姑娘,對兩人眯眼一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鵑,這位想必就是南天常爺了吧。”
說話時,杜鵑一臉羨慕的盯著石城。
“我操,你眼睛長褲襠裡了?我是你南天城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