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我也咬的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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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左老九的弟子霎時間倒吸涼氣,驀地想起師父臨死前交代的事情,他死後,南天市肯定有人找來,屆時如果能靠著假死而金蟬脫殼,自然是最好的。

倘若此法並不能躲開,那弟子們就不要再多言了,南天常爺的手段,他們誰都頂不住。

因為外行人不知道,可他左老九卻是真真切切的明白,能單槍匹馬鬥屍王的人,放眼整個養屍圈,隻有他常小魚一人做到了。

當年他十九歲,一人前往三州交界之地,在深山老林裡,獨鬥玄甲狀元屍,那是夏國曆史上最後一個武狀元,可謂屍王中的屍王,戰力巔峰。

他常小魚能硬剛此具屍王,並且強行‘請’了回去,這份膽量和魄力,就足以坐穩南天常爺這四個字了。

不一會,就聽墳堆之下,傳來咚的一聲響,頭上鮮血早已乾涸的石城,跳上墳坑喊道:“常爺,墳挖開了,要開棺嗎!”

“開。”

石城用鐵鍬插進棺材蓋的縫隙裡,硬生生將十八根鐵釘打死的棺材蓋給撬開。

所有人都圍攏了上來,甚至有不少弟子已經開始哭著喊師父了。

常小魚湊到跟前,但見棺中一具穿著唐裝,年紀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臉蛋紅紅的,頭發修剪的很整齊,胡子也都刮過了。

雙手平放在胸前,左手大拇指上還有一個玉扳指。

“左老九,你這事乾的真丟份。”常小魚冷哼一聲,跳進棺材裡,從手腕的一處隱藏裝置中抽出銀針。

爾後連紮左老九麵門,額頂,耳後,幾十個穴位。

直到這身穿唐裝的中年人,噗的一聲,朝天噴出一口鮮血,上半身竟直直的坐起。

像是剛睡醒,還在癔症狀態那般,他機械性的,目光呆滯的掃視四周,幾秒鐘後才算緩過來了神。

“嗬嗬……”他苦笑一聲。

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少年郎,眼中精光似天上烈陽,身形如虎如龍,此等神勇,恐怕隻有南天常爺了。

“你還是找來了。”左老九輕聲說道。

常小魚站在棺材上,居高臨下道:“當然。”

“三句話內解釋不明白,今天,你們都得死!”

轟隆一聲,黑暗的天穹上驀地響起一道驚雷。

要下雨了……

左老九從棺材裡緩緩坐起,擔憂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弟子,說道:“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常爺能放過他們嗎?”

“還有兩句。”

左老九眼中起了一層水霧,嘴唇開始顫抖,驀地說道:“常爺,我知道您的威名,我是被逼無奈!”

“還有一句。”

“你他媽誰啊!敢這麼欺負我師父!我……”一個手持鐵錘的小夥子,抬起鐵錘朝著常小魚砸去。

左老九瞪大了眼睛喊道:“不要!”

話雖說出口,但已經來不及了。

常小魚連頭都沒轉,側身一個下劈腿,隻聽哢嚓一聲,硬生生將那小夥子的胳膊踹在棺材板上,一腳踹的凹了進去,連帶整個胳膊都嵌入木板之內,斷成了幾節。

年輕小夥張大了嘴巴,卻疼的叫不出聲,但臉上的血管卻如一條條大蚯蚓似的崩了起來。

“不要跟我他媽他媽的,我可以罵你,你不能罵我,懂嗎?”

“再有下次,嵌進棺材板裡的就不是你的胳膊了,而是你這顆腦袋!”

末了,常小魚臉上掛起慈祥的微笑,“噢,對了,你第三句話的機會已經用了。”

“可你還沒給我解釋明白,我很不高興。”

左老九臉色驟變,撲通一聲跪在棺材裡,連連對著常小魚磕頭,隻聽額頭撞擊在棺材板上發出的咚咚聲,“常爺,您彆殺我,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所有秘密,都藏在我家,您跟我來,就什麼都知道了。”

左老九在徒弟的攙扶下,爬出棺材,上了墳坑,領著眾人徑直進了院子。

看樣子這院子也是左老九養屍的地方,畢竟四周比較僻靜,連住戶都沒幾家,村裡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隻剩下一些孤寡老人,這方便左老九收屍賣屍。

進了平房客廳內,左老九擺手道:“你們就站在這等著,常爺,您跟我來。”

推開門,左老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常小魚大大方方進了屋內。

但見屋中擺著一套木質沙發,茶幾,在正北方向有一排木櫃,木櫃上方供奉著財神爺。

左老九道:“常爺,您等著,我給您拿個東西,您立馬就知道了。”

“行。”

說話不及的,左老九一溜煙跑到供奉財神爺的櫃子旁邊,翻箱倒櫃半天,末了,忽聽哢嚓一聲,他猛然轉頭,手中多了一把黑漆漆的東西,對準了常小魚的腦袋。

“彆逼我!”

常小魚一愣,看向黑洞洞的槍口,吭哧一聲笑道:“不是,你還玩這個?”

“常爺,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與你為敵,我也是被逼無奈,再多的,我一個字都不敢說!”

“不要逼我啊!”

見常小魚起身,迎著槍口朝著左老九走去,左老九顫抖著手,一字一句的吼道。

到了左老九跟前,常小魚單手抓住左老九的手腕,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頂在了皮肉上。

“來,扣扳機。”

“常爺,你不要逼我啊!”左老九眼中都有淚了,顫抖著想抽回手掌,可被常小魚拿捏的死死的。

“聽話,開槍。”

“就現在,砰!槍一響,一了百了。”

“你不要逼我啊!我隻說最後一遍!”

常小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那天真無邪的樣子,仿佛在把玩一件很新奇,從未見過的東西。

“來點難度,往這打!”常小魚抓住槍口,豁然塞進了自己口腔裡。

“喏,開槍!”

“我說了不要逼我!!!”

“砰!”

一聲槍響,屋外所有人大驚,頓時朝著屋內趕去。

衝進屋裡的第一時間,就見左老九蹲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像是看見惡鬼那般,蹬著雙腿往後撤。

而常小魚則是站在原地,臉上保持著一種很古怪的笑容,湊近了一看,才發現他咧著嘴,齜著牙,上下兩排牙齒之間,夾著一枚金屬彈頭。

“噗。”

常小魚側頭,輕飄飄地將彈頭吐到了茶幾上。

“天下武功,可有出其右者?”

“都出去!”

頓時所有人再如潮水般退去。

屋子裡隻剩下兩人之後,常小魚坐定,點了一支煙,翹起二郎腿道:“都是一個圈子裡刨食吃的,我本來不想難為你。”

“如果今晚我來找你,你能大大方方的跟我講明白,我南天常爺絕不為難你。”

“但是,打你電話打不通,我隻能風箏尋屍。”

“墳頭都給你挖了,你還死性不改,用槍威脅我。”

“現在呢?你槍也開了,該說的,自己說吧?”

左老九徹底服了,他跪在地上,淚如雨下道:“常爺,不是我不說,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一個月以前,有幫神秘人找到我,還給我帶來了一個孕婦,他們掏出了胚胎,還用孕婦的血肉養屍蟲,我看他們太惡毒了,不想跟他們合作,但他們綁了我小兒子,還給我郵寄了一根手指!”

“那是我小兒子的小拇指啊,不是被切掉的,是被蟲子啃掉的,他們說,那是醉酒蟲啃的,我兒子不知道疼,如果合作,會把手指接上。如果不合作,下一次我兒子十根手指都得被啃掉!”

“我得罪不起他們啊!隻得同意!前幾天他們帶我去南天市,在一處棺材鋪裡乾掉了老板。”

“那個領著我去的人說,過兩天會有人來這裡做人皮紙人,讓我手下找機會乾掉他,就算不能乾掉,也要用紙人劫走清朝女屍。”

“我知道的,就這些!”

常小魚道:“那個跟你一起的人,長什麼樣?”

左老九想了想說道:“身高不過一米六左右,走起路來像是個紙人似的,輕飄飄,我注意過他的鞋子,前半截是空的,他的兩個腳掌好像被砍掉了一半,走路不會打彎。”

“他們身上有老爺嗎?”

“有!”

“他們身上的老爺不一般!”左老九說道:“他們身上的皮膚顏色都很重,而且長有一塊塊不明顯的斑紋,有大有小,像是蟒蛇皮,又像是黑魚皮,每個人的都不一樣。”

常小魚皺起眉頭,“斷老爺?”

“對,對,就是斷老爺!”

養屍人將屍體歸為四大種類,分彆為生,斷,毒,仙。

生,就是指壽終正寢,正常死亡的屍體。

斷,指的就是非正常死亡的屍體,比如各種天災人禍,又或者死刑犯,總之就是橫死命斷之人,這種老爺比較凶狠,比較犯忌諱,一般不會作為生意買賣,敢請這種老爺的都不是正當營生。

毒,一般是指病死或者中毒死亡的屍體,疾病瘟疫,毒蟲毒藥,這種屍體因毀壞嚴重,一般人很少觸碰。

仙,是最神秘的屍體,這種屍體生前一般會是佛門,道門,或者養屍圈,盜墓行當裡的老元良,當初常小魚送給秦老頭那顆陰眼,就是從一個陰陽先生的墳裡挖出來的,此等屍體可遇不可求,故而被養屍圈裡統一稱為地仙屍。

“常爺,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常小魚道:“那麼,冒充秦爺的活屍,也是用你徒弟的肉身養出來的?”

“是!”

“叫他進來。”

左老九朝著門外喊道:“喊梁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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