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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吃得正香。隻見道路密林處走來七八個衣衫襤褸的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俱都麵黃肌瘦,猶如風吹柳絮,弱不禁風。
一個老頭晃晃悠悠地當場暈倒在地。
劉若甫趕忙走上前去,“他怎麼了?”
老人旁邊的小女孩哭道“爺爺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劉若甫對張遠說道“趕緊去拿吃的!”
田曦兒也跑到馬車上把來時田大娘烙的一大包麵餅拿了出來。
他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林風說道“不要吃得太急,喝點水慢慢吃。”
餓了好幾天,狂吃容易出事。
終於,他們都吃飽了,都無比感激地拜謝劉若甫他們。
“老人家,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是海邊平陽鎮的,前些日子突然來了倭寇,他們燒殺搶奪無惡不作,我的閨女都被他們糟蹋而死!”老頭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張遠擼起袖子,“老子去宰了他們!”
“他們可能已經走了,他們燒殺搶掠後絕不會呆得太久。”老頭一歎,“我們是不敢回去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又回來。”
“你們鎮上的裡正就沒有帶人反抗倭寇嗎?還有海防營的人呢?”劉若甫皺眉道。
一個男子嘴角一撇,“海防營的人不知道,就從來沒有見過,至於那個裡正大人,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什麼!?身為裡正竟然未戰逃跑,簡直是朝廷的敗類,官員的恥辱!”劉若甫憤怒道“回江州我必報於知府大人將他革職查辦!還有海防營,關鍵時候竟然不見蹤影,這樣的兵怎麼能保家衛國!”
老者一聽劉若甫的話,知道他是朝廷官員,立刻帶著她們磕頭跪拜,“草民叩見大人!”
“大家趕緊起來。”劉若甫立刻扶起了那老者。
張柔說道“夫君,我們趕緊去江城吧,此事需要引起重視。”
“好,我們這就出發。”劉若甫看著老者問道“老人家,你們準備去哪裡?”
“不知道,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再說。”
“這裡距離江城已經不遠,不如你們跟著我走,快點走的話晚上就能到江城,我看看能給你們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真是青天大老爺啊!”老者拜謝。
“老人家,你身體不好,和你孫女坐馬車上吧。”張柔說道。
“那怎麼可以,折煞我也!”
“聽我的就是,張遠,把老人家扶上馬車。”
林風說道“坐我那輛馬車吧,嫂子的身體也不好。”林風說完,扶著那老頭走進了自己的車裡。
這劉若甫愛民如子,自己怎麼能不擁護支持?
這古代果然有好官,劉若甫簡直是好官中的好官。
劉若甫還是讓田曦兒和小蝶上了他夫人的馬車。
眾人不再停留,一路朝著江城走去。
終於在夜晚城門即將關閉之際,他們到達了江城。
守城士兵一看有難民,不願意放他們入城,劉若甫亮出他的身份文書後,守城士兵才立刻放行。
江城的夜晚,華燈璀璨,猶如天上星河在人間,處處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店鋪酒樓鱗次櫛比,街頭巷尾,美食飄香,行人絡繹不絕。
林風身旁的田曦兒驚歎道“江城好美。”
林風一笑,“這是大楚著名的大都城,比楚都也不遑多讓。”
從沒出過門的田曦兒,彆說都城,縣城估計都很少去。
“姐夫,我們住在哪裡?”張遠問劉若甫。
“今晚是不可能去知府衙門了,估計明日才會給我安排住所,今夜就找個客棧住吧?”
“這些人呢?”張遠指著跟著他們來的難民。
“都住客棧。”
老者搖頭,“大人不用管我們,我們在大街上湊活一晚就可以。”
“那可不行,我帶你們來江成,就不能讓你們再風餐露宿。”劉若甫指著街上一個客棧對張遠說道“去開幾個房間。”
“我跟你去。”林風也跟著張遠來到了客棧,張遠無語道“我這姐夫沒錢還裝好人,到頭來花的都是我的錢,那三輛馬車也是我租的,有種自己掏錢啊!真是的,這些難民還能整天住客棧啊!就算明天他去了知府衙門報道,人家知府就給他安排這些難民嗎?想得倒是怪好,把江城當成了盧平鎮了,在這裡比他大的官可多了去了。”
“他任職什麼官?”林風問道。
“一個州判而已,小小的從七品,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林風說道“初來乍到,先不能先提這幾個難民的事情,明日報道後看情況再說。而且最好今夜就去拜訪他的老師知府大人,這樣才不枉他老師授業和提攜一場。知府大人一看他有心,日後必然更會器重你姐夫。”
張遠伸出大拇指,“兄弟,你可真是高人,你若是當官肯定能混得風生水起。”
“這都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我姐夫也不知道,他就是太迂腐,什麼事都是一根筋。”
林風一笑,“其實你姐夫這樣的人才極為少有,如果都這麼世故,哪還有為百姓謀利的清官?”
“也是……走,我們定房間去。”
客棧隻剩下四間房。
沒辦法,隻能擠一擠了。
林風、六喜和張遠一個房間,劉若甫夫婦一個房間,張柔的丫鬟和田曦兒小蝶一個房間。
那些難民擠在一個房間,沒辦法,至少比睡在大街上強。
安頓好,林風張遠三人決定去逛逛江州城,順便喝點酒吃點東西。
“兄弟,我把你的話跟姐夫說了,姐夫一開始還猶豫,後來我姐也勸說他,他才去了梁知府家。”
“那就好,帶的什麼禮物?”
“就是你給我們的幾包五香花生米,這是我姐的意思。”
林風點點頭,“對於恩師,禮不在多少,用心就好,這五香花生米至少是個稀罕物,江城應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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