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外頓時槍聲大作,子彈如同雨點般打在車身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程欽聲開槍射擊,“保護夫人!”
沈晚緊緊抓住車門把手,努力保持鎮定。
那祁九死了女兒,把矛頭對準了她倒是說得過去。
等等——
顏梟這個時候不在涼州城內,是因為確定了那個刺客的位置。
祁九故意安排人在路上堵她,目標是她?!
顏梟中調虎離山之計了。
車門被猛地拉開。
車外刺眼的光線照進車內,那人的身影黑壓壓的籠罩住沈晚。
烏黑的槍口抵在她的頭上。
“九爺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程欽聲注意到了車子後麵的動靜,可他被前方的火力給牽製了,稍一留神子彈就擦著自己的腦袋而過。
想去救沈晚已經來不及了。
沈晚被挾持著,被強製的塞進了車裡,車子開走離開了程欽聲的視野範圍。
她手腳被捆著,在車上還被蒙住了眼睛。
她不哭不鬨也沒有絲毫害怕的模樣,反而叫車裡的人對她有了一分刮目相看的讚許。
不愧是顏梟的女人。
換作其他女人這會兒肯定跪下來求他們放她一馬。
她眼睛再次看到光亮,已經被帶到了一處裝修奢華的小洋房內。
這小洋房不大,卻處處透露著奢靡的金錢氣息。
“顏夫人,百聞不如一見。”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沈晚循聲望去,隻見祁九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臉上帶著一抹陰森的笑容。
祁九歲數瞧著並不大,卻杵著拐杖,渾身散發出一種老沉的感覺。
祁巧巧估摸著歲數比她大個一歲,有個那麼大的女兒,祁九的樣貌還跟顏梟差不多歲數似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說這人是祁巧巧的兄長,沈晚都信。
祁九那是恨不得徒手撕了她的神色。
但這份狠,不應該對著她。
沈晚禮貌頷首,“祁九爺。”
祁九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對她這樣順從的表現感到了一些差異。
“你比顏梟識時務,不過示弱也沒用,你得死,顏梟也得死!”
沈晚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是客廳,有個壁爐,屋子裡站滿了祁九的衛兵。
沈晚麵色淡然,她說,“誰又能長生不老?人都會死,不過九爺你會死在我跟顏梟前麵,你活不過他的,顏梟活的比你長。”
祁九的臉色微微一變,“你什麼意思?”
“你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你一點也不驚訝,看來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沈晚頓了頓,“你的毒,深入骨髓,神仙難救,已經開始影響你的雙腿的神經了,所以你才會杵著拐。”
祁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死死盯著沈晚。
“顏梟告訴你的?不過,我這毒是早些年被人暗算中的,撿回了一條命,卻留下了一些病根,這麼多年我都好好的沒事,你彆胡扯!”
沈晚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她那眼神是對一個將死之人的憐憫。
沈晚神色不變,“我是不是在胡扯,九爺你自己心裡清楚,最近半年每天夜晚,胸腔裡一陣一陣的刺痛,可是讓你難以入眠?早晨起來,總覺得雙手發軟,握不住刀槍,是不是也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這都是因為這些年一直有人暗中給你下同樣的毒,想慢慢磋磨掉你的命啊……”
她雙手被反捆,努力支撐著上半身直起來腰身來,“殺了你女兒的人是顏梟,跟我無關,你抓我,不過是想拿我要挾他,九爺,你的毒我能解,我們做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