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思歸何歸 > 長生香篇;玲瓏坊

長生香篇;玲瓏坊(1 / 1)

推荐阅读:

一個小時前

江河上遊的碼頭,男子提著小籃下船,籃中是從彆處帶來溫好的飯菜。他走進碼頭旁的漁村,麵色如常,走到半山腰最偏僻的木屋。木屋的門上栓了好幾把掛鎖,像是生怕裡麵的東西跑出來。

男人正要摸出鑰匙,卻感覺哪裡有些怪異。

太安靜了

隨後是窗戶框被風吹動打牆的聲音。

男子頓覺不妙,連忙跑過去,發現屋子的窗戶玻璃不知何時被人打破,此刻兩頁窗戶大開,滿地的碎玻璃渣,屋內簡陋的床鋪上空無一人。

糟了,人跑了!

手中籃子啪的掉到地上。他一臉慌亂,全然沒意識到屋內伸出的手,一個扭頭的功夫,屋內那人便把男子脖子勒住,徑直拖進屋內。

男子雙腿在窗戶上滑過,碎玻璃紮進皮肉,陣陣刺痛。他反抗著,但對方的氣力更大,胳膊緊勒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拿著的短斧在他麵前一直晃悠。他隱約看見是個戴著帽子口罩的人。

“求求你,放過我”雙腳顧不得疼痛,一直撲騰著。

“噓~”

男子頓時不敢開口。

“聽好了,人跑了。”那人緩緩開口,隔著口罩,聲音低沉,在昏暗的屋內竟顯出了幾分陰森,“但不打緊,你隻需要如實報告給你們村長就可以,他若質疑,你便告訴他,山神不滿意這個新娘,但婚期照常,你們需得另找一個,懂?”

“可先前說延期一月”男子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氣。

“是麼?”那人輕笑,下一刻胳膊使力男子直接被勒暈過去。

勒住脖子的胳膊順勢鬆開,男子倒地。

之後那人卻也沒有再對他進行彆的動作,隻是走到窗邊,長腿一跨,跨過窗台出了屋子。

……

那人一路向下,往碼頭的方向去。邊走邊脫去了遮麵的口罩還有手套,露出麵龐,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孩兒。

他抬手按了按耳中的藍牙耳機,對其說道:

“聽到了?延期一月。”

停頓了片刻,耳機裡傳來對方的聲音。

【你似乎很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而是我不允許。”

【你想做什麼?】

“隻不過是做他們原本要做的事情,我無非是借著喬家的名頭攛個局罷了。”

【彆胡來,有些事不是你控製得住的。】

“你知道的我這次代價很大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更何況,該來的人,都來了。

對方又是沉默。

【你在帽兒山。】

“不算吧”他笑了笑,“但也差不多,這裡風景很好,河鮮也很好吃。”

說完便將耳機摘下,切斷通話。

這會兒他已走到碼頭。

小船上有人已在侯著,他跨步上船,接過對方遞來的衣服。換好後有意無意的踩了踩腳下的甲板。

“去哪兒?”

“去城裡,不是說要取衣服嗎?儺戲祭祀要用的衣服。”說完,他佩戴上有著獠牙的惡鬼麵具。

小船離港,船上長杆懸著的煤油燈下風鈴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

雖說早預備好來那玲瓏坊遊一趟,可當真站在坊前,心態卻又不一樣了。聽聞是女兒家常去的地方,以為應當是個類似店鋪的地方,畢竟這個‘坊’字,除卻舊時區域的標明,如今大多是指作坊、磨坊一類,與製作或兜售有關。

魅也是這麼個想法,結果大錯特錯。又想起在箭舍時長輩們口中提的,再結合現在所瞧見的,與其說是坊,倒是更覺得像寺廟。

二三十層矮石階上的建築,左中右三扇方形門皆是敞開的,建築內傳來誦經的聲音,來來往往有人進出,與之相掠過時甚至能嗅到他們身上沾到的那股線香味,覺著有些超塵。

台階下是人間煙火,路左右兩側的商販占道,吆喝最多的還是香一類的物件,所謂在何地謀何財。感覺寺廟門口不賣個帶著香灰的護身符,開過光的手串啥的都對不起這地理位置。

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堆年輕人要大晚上的不帶家長跑出來,結果還是相約去寺廟遊玩。

集體剃度麼?

好在我國有一套完整的自我說服體係——來都來了。

沒話題麼?那就找話題。從這個玲瓏坊的起源再講到這座建築建成,幾人邊扯著鬼話邊邁著步子上去。不過信與不信是一回事,虔不虔誠又是一回事,無所求自然好,有所求香火自是也得有的,最起碼也能從旁人口中討來幾句舒心的話。

空桐悅屬於唯物主義,這類事物是不信的,偏又不好掃彆人的興致,自告奮勇接了買香的活兒,在那階下多逗留了會兒。而雲達本想著要陪她,空桐悅卻連說幾個不用,又說這地方香火昌盛,許願一定靈,硬給搪塞回去。雲達看出她的不願,隻好一步三回頭也跟上去。

倒是給空桐悅留了個保鏢打手。不過月兒覺著是多餘,沒多理會。隨便走到旁邊某個售香的攤位,自顧自打量攤位上的東西。

“小姐需要什麼香?”老板搓著手,笑著說,他嘴角的笑紋深且明顯。

“這線香還分種類?”空桐悅拿起一小紮,嗅了嗅。

“對症下藥嘛~您若要求財運事業,就用這亨通香,當中有芝麻杆,意在高升遠洋,求姻緣呢~就是這摻了花與桃木的桃香。當然,也有普通常用的平安香,樣式多,粗細長短也有區彆,看小姐需要。”

這還真是差生文具多,抱佛腳也得挑姿勢。

空桐悅暗自感慨。說到底其實製香手法都是一樣的,無非是裡麵東西的配比差距,燃燒出來氣味不同。給點時間和機器空桐悅自己都能上手。

隻是說到香,她想起些彆的,對小攤老板詢問道:“對了,我先前在彆處聞了個香,覺得還挺舒心,不知道老板您能幫我找找麼?等會兒我好帶些回去。”而後對其報了下當時所聞到氣味中可能含的香料。

那老板聽完眼神飄忽了下,但隻是一下,又轉回常態:“您報的東西啊~這大部分都是安神香的配置,最常規不過。”

大部分?那就是有差。

像是看出空桐悅的意思,小攤老板賠笑兩聲:“小姐,有些話說不得,有的東西亦是賣不得。我雖然說不知道小姐從哪兒討來的方子,但有時候啊~還是彆強求。”

“隻是想討個名諱罷了。”空桐悅把手上的香又放回原位,在老板的角度來看,能瞧見香下麵壓了張方才沒有的紅色紙鈔。

她的態度也很明確,知道名字,就好辦得多。

老板也是人精,不動聲色的把錢揣進褲兜,然後稍稍把攤位上幾小紮香撥開,騰出個小空位,用手在台麵上寫下‘長生’兩個字。

寫完後,那老板左顧右盼,而後傾身對其解釋:“這在寧城啊,原本也是比較上檔次的東西,那家人靠這個也是打了名頭出來的,所以製香方子是不外傳的。但世上哪有不通風的牆啊~一朝出事,轉頭方子就給捅了出去,現在乾這活的,即便是你頭再鐵,都會有意無意避開這方子裡的幾樣。就怕一個不留心給惹上麻煩。”

那家人空桐悅自是知道是說喬家。

老板還想開口講什麼,看到來人了,也就不再講,轉頭迎客去了。空桐悅聽到走過來的腳步聲,人往旁邊挪了挪,低頭挑東西了。

畢竟她是來買香的,也不好耽誤太久。想著儘可能不浪費的原則,她開始算人頭了,然後考慮買幾紮。

一人三根高香的話,那按照他們人的數量就是~

空桐悅開始數一紮裡的根數。

“照你的數法,若是湊不了整你還得再從彆的地方薅兩根?”

月兒數香的動作一頓,想法被看透是一個緣由,對方的聲音也熟。她扭頭看過去。

夏墨手上正掂量著兩紮和她同款線香,她完全想象得到他是以什麼表情說的那句話。

嗯這貨不是被盯著麼?那個昏迷的人被他處理掉了麼?還是說他想通了,決定不討債不繞彎,直接過來找她同歸於儘了?

空桐悅腦子裡三連問。

“你”

她想問,不過夏墨沒太搭理,抽過她手裡那紮香,看向老板:“多少錢?”

“不是我有錢。”買香的錢她還是有的。

“省省吧你。”夏墨把錢遞給賣香老板,一手拿著三紮香,一手掂了下空桐悅的後衣領,把她帶走,“彆像個立牌杵那兒了,打擾人家做生意。”

月兒不太高興,倒不是被揪領子惹得。撇撇嘴,自己嘟囔著,卻還是跟了他的步子。

“……我明明是有正事兒。”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