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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在京城、河南兩地率先上映後,陸陸續續在各省亮相,同樣掀起了觀影狂潮。
480個拷貝竟然沒有過剩,幾乎每家電影院的上座率都達到了9成左右,這也測出了國內城市影院的市場容量,頂了天再多20個,即500個。
這是在城市放映的35拷貝,還有在鄉鎮、農村放映的16拷貝,這個基數就大了。
為啥現在票房統計不準確呢,就是因為鄉鎮、農村的根本統計不了,很多地方還是免費呢,隻能根據發出去的拷貝數模糊計算一下。
比香港晚了2個多月,《太極》在內地也不負眾望,以推土機一樣的勢頭碾壓各路對手。
“仿佛一夜之間,習武之風在青少年群體中大為流行,而電影的副作用也漸漸凸顯,各地都出現了群體打鬥,甚至刑事案件。還有大量青少年離家出走前往陳家溝拜師。”
“一位家長表示,自家孩子習武練拳也就算了,偏偏學裡麵那個玉麵二郎粉蝴蝶,把粉色蚊帳剪下來當袍子穿,說話也流裡流氣,讓自己一頓好打!”
“《太極》過度的娛樂化和打打殺殺對青少年沒有半點好處,裡麵的武術更是胡編亂造,誤人子弟!”
“前不久,上海電視台引進了日本電視劇《姿三四郎》,由於被批評弘揚日本武士道精神,中途停播。現在《太極》也引來一些質疑聲,前途未知。”
隨著電影席卷全國,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冒了出來。
什麼年代都不乏保守派和改革派的對峙,因為《姿三四郎》的停播就是今年發生的事兒,大家很擔心《太極》受到影響。
結果卻完全不同。
與停播《姿三四郎》的作法不同,高層對《太極》表現出莫大的寬容,《人民x報》特意發文
“一部電影可能產生正麵積極的影響,也可能產生一些不太好的副作用。這些副作用如果不是政治意義上的,隻是關乎社會效果之類,一般不應‘自我放大’。
呼籲大家要理智對待武術,要引導、教育青少年的正確認知,而不是從源頭上一刀切斷,《太極》走一小步,卻可能是社會前進一大步。”
《人民x報》發文,意味著定調子。
一看《太極》沒事,各地的聰明人紛紛行動,都預感著一個特彆的時代即將到來。
…………
上影廠。
副廠長王麟古興奮的拍著桌子,自己賭對了,他早早從陳奇手裡買了四部武打劇本,正趕上這波風口。
某種意義上,拍電影跟投資差不多,得看風口。
他馬上召集開會,道“現在的情況不用多言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廠裡每年至少要出一部武打片,我手裡有《無敵鴛鴦腿》《武當》《大上海1937》《黑匣喋血記》四個故事,大家商量商量,從哪個開始?”
“都是陳奇寫的?”
“對!就登在《故事會》上,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過現在搞也不晚。”
眾人也興奮起來,唾沫橫飛,商討研究。
上影廠最應該拍的自然是《大上海1937》,但他們沒經驗,怕浪費了,決定先拿一個練練手,便選擇了《無敵鴛鴦腿》。
……
西影廠。
吳天名也在邀功“上影廠在我之前就去了,要把劇本全包圓,還好我機靈,搶到一個。您還說我2000塊錢買貴了,現在怎麼樣?
嘿!武打片要起來了,咱們得趕緊拍《京都球俠》,我主動請纓,去京城選演員,拉套人馬開乾!”
“老吳啊,你沒拍過武打片,能行麼?”
“國內導演誰拍過啊?不都是從零開始麼,您要不放心,我和老滕一塊,雙保險!”
老滕,就是西影廠的導演滕文驥,他兒子叫滕華濤,這爺倆不用說了吧……
吳天名和滕文驥關係很好,已經合作兩部電影了,彆覺得吳天名是專拍文藝片的,這人邪典著呢。89版《封神榜》就是他鼓搗出來的,露點血腥各種黃暴,透著一股詭異的野蠻原始氣質。
可惜隻拍了5集。
他女兒在美國念書,父女倆為了討生計,開過錄影帶出租店,自己包餃子賣……他待了五年,後來在各路朋友幫助下終於回了國。
西影廠當時正在巔峰,突然沒了火車頭,迅速滑坡再沒起來。
此刻,廠長考慮再三,還是點頭同意“行,《京都球俠》交給你來拍!”
……
廣州。
《武林》雜誌籌備辦公室。
過去武術被視為毒草,1979年,國家發了一份《關於挖掘、整理武術遺產的通知》,武術才慢慢恢複地位。
這本雜誌就是為了響應號召才搞的,已經籌備一些日子了,準備下半年發行,結果《太極》爆火擾亂了一些工作安排。
“我們原定的雜誌內容,包括專業的武術知識,武林界的一些奇聞異事,一些短篇的連環畫,還有一些民間故事。
原本沒什麼問題,但現在大家都看《太極》,我有個提議,能不能聯係一下北影廠和編劇,把《太極》改編成,加進我們的雜誌裡?”
“好主意啊!”
“這樣一定增加雜誌的可讀性!”
“就是,創刊號必須要賣好,不然我們都沒信心。”
“說到可讀性,我也有個提議……”
忽然一個人舉手,道“我認識一位廣州的老文人,他與香港文壇有來往,我們可以通過他轉載一些香港,比如梁羽生和金庸的,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
編輯部猶疑起來,梁羽生是左派,便罷了,金庸這個人問題很大啊,他領導的《明報》一直對大陸陰陽怪氣開嘲諷的。
沉默之時,那人又道“我有消息,金庸已經正式向新華社香港分社提出訪問內地的請求!”
“真的?”
“可靠麼?”
“絕對可靠,而且改革開放以來,《明報》很少批判內地了,反倒讚美各種開放政策,歌頌領導人,有不少是金庸親自執筆的。”
如此一說,大家都清楚,出於統戰政策,金庸與內地的關係或許要發生變化了。
廣州本就是改革前沿,膽子極大,編輯部領導想了又想,拍板道“轉!就轉載金庸的,我們創刊號一定拿個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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