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趙舒爾矯揉造作的眨巴著眼睛,柔聲呼喚道。
鬱清序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要想,這是本王親自培養的暗衛,你的位份不配有。”
趙舒爾在心裡狠狠翻了一個白眼,不就是暗衛嘛,能多稀奇?她有的是銀子,這天下就沒有銀子辦不到的事,等馮家姑娘一嫁進來,她沒那麼招眼了,她也準備個十個八個的,還要個個都是模樣俊俏的。
趙舒爾腦子裡想了許多,臉上卻分毫未露,她小心翼翼伸手去拉扯鬱清序的衣袖,一想到今日起火的原因是她嘴饞在殿裡烤地瓜引起的,她臉上堆出的笑就更有奉承意味了。
鬱清序餘光掃到一抹潔白襲來,他下意識就側身躲開了,“有事說事。”
趙舒爾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假意抹著淚道:“殿下日日忙的腳不沾地,臣妾這宮裡一著火,殿下第一時間就趕來了,一想到此,臣妾就感動,殿下實在是太看重臣妾了。”
鬱清序聞言乾咳了一聲,他覺得女人的就是喜歡自以為是,就算今日長清宮裡沒有住人,他都會趕過來看的,這宮裡可沒有莫名其妙的事,所出之事皆有原因。
比如今日這事,他就覺得是他的那幾位好兄弟們所為,在宮裡住著的皇子,就沒有一人是不想搬出去的,能開府就代表著能光明正大培養自己人,且還是皇子中開府第一人,大臣們支持皇子,就喜歡個第一了,出生也要第一,文韜武略也要第一。
趙舒爾見著鬱清序不理人,心裡逐漸有些慌了,她還想討巧賣乖時,就被暗衛的回話聲打斷了。
“稟殿下,初步斷定起火是因側妃的床紗換成了火淩紗。”
趙舒爾眼睛頓時瞪大了,“殿下!臣妾沒有逾製用彆的東西啊!”
她本就心虛,這還莫名其妙接了一頂帽子,趙舒爾急的險些跳腳,她不管不顧的又去摟住了鬱清序的胳膊,聲音中全是焦急。
鬱清序沒料到趙舒爾又來這一招,他的手臂被她緊緊抱住,他試著掙脫,卻發現她力道不小。
他皺了皺眉,隨即伸手,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動作粗魯,明顯帶著煩躁。
趙舒爾鼓著腮幫子,她的手像是固執的藤蔓,緊緊纏繞在他身上就是不肯鬆開。
鬱清序無奈,他真是再次認識到了他的這位側妃腦子空空還厚顏無恥了,火淩紗因為極易燃燒且價格低廉,不過是平頭百姓最常用的窗紗,趙舒爾竟然認為她是逾製使用了東西。
他低頭看了一眼還掛在胳膊上的趙舒爾嗬斥道:“放開。”
趙舒爾搖著頭,“隻要殿下不怪我,我就放開!”
她這模樣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分毫影子,鬱清序氣笑了,他單手捏了捏太陽穴,無奈哄道:“行,你放手我就不責怪於你。”
“殿下說到做到?”趙舒爾仰起頭有些不確定的問他。
“本王隻要答應你了,就會做到。”
趙舒爾一點都不敢信,這人陰晴不定的,連跟在身邊的人都是一句話沒說對就下大獄的。
正在此時,消失許久的係統滴了一聲。
趙舒爾眼睛一亮,這妖怪可來的真及時。
滴——
請給編號6380宮鬥係統發布任務。
趙舒爾:“快點讓他離開,越遠越好!”
鬱清序腦中的係統幾乎在趙舒爾默想完後就響起了:“接到任務,請宿主前往京郊馬場馴馬,成功獲得千裡寶馬一匹,失敗抹殺。”
就算是鬱清序已經對這個坑人的妖怪有了心理準備,也在聽到這個任務時愣神了。
什麼東西?大半夜的出宮?是覺得他命長,要讓他速死嗎?
鬱清序想也沒想,直接了當的拒絕了。
下一瞬間,鬱清序的身體驟然一僵,一股尖銳的電流從脊背竄上來,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呼吸一窒,瞳孔緊縮,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要跳出胸腔。劇烈的疼痛,似帶著一種冰冷的威懾,仿佛在提醒他——妖怪的力量不容違逆。
鬱清序手指微微顫抖,喉嚨裡壓下一聲低哼,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心底的忌憚如陰影般擴散開來。
同時,緊抱著他的手臂的趙舒爾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啊!”聲音裡帶著痛楚和慌亂,她臉色瞬間蒼白,眼中滿是茫然與恐懼,下意識的鬆開手,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呼吸急促,看著鬱清序的眼神全是恐懼。
這眼神讓鬱清序精神一震,他身上有妖怪一事若是讓人知道不止他的兄弟們不會放過他,或許那位表麵在意他的父皇也會用他祭天。
他冷靜下來,撩起眼皮看向趙舒爾,心中升騰起一股殺意。
“殿下!臣妾不過就是不放手,你何必拿東西紮我!”趙舒爾也是生氣了,她剛才絕對是被這人紮了,這是什麼邪門武功,簡直疼的讓人頭皮發麻!
鬱清序眯了眯眼,看著趙舒爾的眼神裡全是審視。
趙舒爾見他毫無悔意,還拿那種看物件的眼神看她,趙舒爾更是氣了,她壯著膽子嘟囔道:“挽挽胳膊就要紮人,殿下是不是忘了咱們已經成親了?”
短短時間裡,鬱清序已經在心中想了一遍,殺了趙舒爾會帶來什麼後果,甚至如何麵對都想了,可他萬萬沒想到趙舒爾根本沒往妖精鬼怪身上想。
鬱清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好笑,他這個側妃腦子空空,連最基本的火淩紗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會想的如此深,他真是把她想的太聰明了些。
他清了清嗓子,昂頭負手冷語道:“莫要碰本王,若有下次,就把你的手打斷。”
趙舒爾後槽牙都咬緊了,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胸膛上下起伏,壓抑住怒氣:“是臣妾冒失了,下次不會了。”
趙舒爾氣鼓鼓的說完後,就不顧形象的蹲在地上,細細瞧著手,月光灑在她的手上,柔和而靜謐,那雙手纖細修長,指尖泛著淡淡的粉暈,完完整整白白淨淨,沒有絲毫傷口,仿佛剛才的疼痛都是她幻想出來的一般。
“你今夜去我宮裡睡。”鬱清序語氣算不上好。
趙舒爾驚愕抬頭:“殿下紮完我,還要我侍寢?”
鬱清序無奈的又捏了捏太陽穴。
他不欲跟這個蠢貨解釋,宮中品階分明,她一個皇子側妃該用什麼紗帳都是有規矩了,蠢得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換了易燃的東西,命都在鬼門關走一遭了還什麼都不知道,跟她解釋了隻能徒增煩惱,更何況他還要出宮去完成那個妖怪的任務,哪裡有時間去保護她?
這個皇宮中,唯一能讓他放心的地方就隻有他的永恩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