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尹悅觸碰監控屏時,智能溫控飄窗的感應燈驟然變暗,珊瑚色唇印在放大的畫麵裡裂成細碎光斑。
郝軒的指尖還留著草藥膏的涼意,但當觸碰到她的肩頭時,卻變得滾燙:“無人機定位在城南廢棄工廠。”
“他們還挺會選地方。”尹悅屈指敲了敲屏幕上那個扭曲的笑臉,預言圖騰在視網膜殘留的灼燒感突然刺痛起來。
當郝軒的西裝外套罩在她頭上時,她聞到雪鬆香裡混合著止血藥粉的苦澀,“郝總打算用美男計阻止傷員熬夜嗎?”
當暗紅色絲絨窗簾被夜風吹起時,郝軒已經打開了全息投影。
二十七個懸浮屏在空中拚出晚宴場地的三維圖,他握著激光筆劃過拍賣台時,筆尖在尹悅的鎖骨上投下一個晃動的紅點:“安保係統已經升級過三次,但是……”
“但在預言裡,他們用的是納米級竊聽器。”尹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沾著草藥膏的指尖在虛擬宴會廳的穹頂上劃出金線,“這裡,三點十七分,吊燈會掉下三顆珍珠。”
郝軒反手握住她顫抖的指尖,預言圖騰的金芒正順著血管爬上她的小臂。
他扯開領帶纏住她滲血的手腕,智能藥箱彈出的止血凝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你每次預支生命力的樣子,比華爾街的做空報告還嚇人。”
晨光穿透霧霾時,尹悅正對著梳妝鏡描繪唇線。
鏡子裡突然映出郝軒舉著咖啡杯的身影,他今天換了午夜藍緞麵西裝,領針卻是她昨夜用金線臨時修補的預言圖騰。
“反派a會在致辭環節播放偽造的財報。”尹悅抿掉溢出唇線的珊瑚色口紅,耳垂突然被塞進一個微型通訊器,“而郝總準備了全息粒子顯影劑?”
郝軒俯身幫她調整珍珠耳墜,呼吸拂過她頸側尚未消退的預言烙印:“畢竟有人連昏迷的時候都在背審計報告。”鏡中他的倒影突然凝固了,“你看到自己吐血的次數了嗎?”
宴會廳水晶燈亮起的刹那,尹悅腕間的古董表盤開始逆向旋轉。
她端著香檳穿過衣香鬢影的人群,人造珍珠在郝母旗袍的盤扣上閃著冷光——和預言裡劃破郝父咽喉的那枚一模一樣。
“聽說郝氏要收購城西的爛尾樓?”反派a的聲音突然響起,他舉起紅酒杯時,袖扣折射的光正對著吊燈的鏈條,“這種吸血項目……”
尹悅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在大理石地麵上。
她指尖輕彈杯壁,香檳氣泡突然聚成全息投影,城南工廠的實時監控畫麵中,反派b正往拍賣品運輸箱上粘貼爆破裝置。
“王總不如解釋一下,貴公司賬戶為何昨夜向這個地址彙款三千萬?”尹悅笑盈盈地劃動空氣,資金流向圖在眾人頭頂炸開,如同煙花綻放,“或者我該稱呼您——爛尾樓的實際控股人?”
郝軒在人群外舉起香檳致意,他腕表彈出的攔截代碼正將偽造的財報替換成慈善基金會年報。
當反派a的u盤彈出空白頁麵時,尹悅耳墜裡傳來小張憋笑的聲音:“少夫人,三號運輸車已被接管。”
拍賣師敲下金槌的瞬間,尹悅的珍珠手鏈突然崩斷。
二十七顆珠子滾向不同方向,在紅毯上拚出她在預言中見過的爆炸倒計時。
郝軒攬著她的腰旋轉半圈,藏青色西裝遮住了她快速敲擊虛擬鍵盤的手指。
“明代青花瓷瓶,起拍價三百萬!”拍賣師話音剛落,後排突然站起三個舉牌人。
尹悅用口紅在餐巾上畫出加密符號遞給郝軒,他屈指彈向轉播屏的代碼讓全場燈光驟暗。
備用燈亮起時,小張已經扮作侍者換掉了拍賣槌。
真正的競價器被鎖在尹悅的珍珠手包裡,她每按一次,郝軒的領針就閃過一道金芒。
當反派b喊出九千萬時,尹悅突然輕笑:“張先生確定要替那件唐三彩支付違約金嗎?”
大屏幕應聲切換成海關扣押單,贗品鑒定書右下角的簽名讓反派b的紅領結幾乎炸開。
郝軒在掌聲中牽起尹悅的手,她無名指上沾著的香檳正緩緩滲入昨夜畫的加密符號。
化妝間鎏金門合攏的刹那,尹悅踉蹌著撐住梳妝台。
鏡中她的瞳孔在金黑之間閃爍,郝軒扯碎襯衫下擺裹住她滲血的指尖:“你預見了多少種結局?”
“二十七次爆炸,四十三次刺殺……”尹悅突然咬住他遞來的鎮定劑膠管,“但沒看到這個。”她蘸著血在鏡麵上畫出新圖騰,郝軒的領帶夾突然開始發燙——裡麵藏著反派a半小時前扔進噴泉的監聽器。
月光透過彩繪玻璃窗時,尹悅正將帶血的珍珠按回手鏈。
郝軒握著她的腳踝係上警報腳鏈,暗紅寶石裡藏著能擊穿納米竊聽器的次聲波裝置。
庭院裡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他們從監控屏上看到反派b的司機正踩碎那個珊瑚唇印包裹。
“看來有人忘了……”尹悅將最後一顆珍珠嵌入凹槽,“真正的陷阱在獵物自以為安全的時候才會觸發。”
郝軒突然按下遙控器,祖宅所有屏幕同時播放起空鏡頭。
月光下的錦鯉池泛起詭異的波紋,有金屬光澤在池底一閃而過,而全息投影的晚宴現場此刻還懸浮著未消散的競價數字。
(本章完)鎏金穹頂下的水晶吊燈突然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尹悅捏著香檳杯的手指微微發緊。
預言圖騰在她視網膜上灼燒出新的軌跡——三十七條鋼索正在以每分鐘003毫米的速度崩裂,碎鑽般的光斑在吊燈棱角處聚成倒計時。
“郝總不覺得空調太冷嗎?”她轉身時裙擺掃過郝軒的西裝褲腳,鑲滿碎鑽的褶皺裡藏著微型定位器,“聽說某些金屬在低溫下會變得格外脆弱。”
郝軒的拇指擦過她後腰的珍珠扣,溫熱的觸感激活了嵌在衣料裡的傳感芯片。
拍賣台側方的全息廣告牌突然切換成鋼索結構圖,納米級裂紋在投影中如同蛛網蔓延。
他低頭為她整理鑽石項鏈時,領針上的圖騰暗紋正將數據傳回中央控製係統。
“三號桁架承重超標百分之兩百。”小張的聲音從珍珠耳墜裡傳來,背景音是鋼索崩斷的金屬哀鳴,“已啟動磁懸浮托舉裝置。”
反派b的獰笑從自助餐台後方傳來,他戴著白手套的手指正在遙控器上跳動。
尹悅漫不經心地將櫻桃梗丟進香檳塔,紫紅色汁液順著玻璃杯壁流淌,在白色桌布上畫出加密坐標——正是切割器安裝的位置。
當第一根鋼索斷裂時,尹悅的高跟鞋恰巧卡進地板縫隙。
郝軒攬著她向後傾倒的腰身旋轉半圈,藏青色西裝下擺掃過侍應生的托盤。
二十七個紅酒杯應聲飛起,猩紅酒液在空中凝成箭頭,齊刷刷指向躲在羅馬柱後的反派a。
“小心!”郝母的翡翠鐲子突然砸向地麵,碎玉飛濺的軌跡與預言中的吊燈落點完美重合。
尹悅腕間的珍珠手鏈應聲崩散,乳白色珠子滾向安全通道,沿途激活了藏在牆縫裡的應急氣囊。
震耳欲聾的坍塌聲中,直徑三米的水晶吊燈轟然墜落。
賓客們的尖叫還未出口,湛藍色的磁懸浮光幕已然升起,將破碎的水晶碎片溫柔包裹成星河。
郝軒握著尹悅的手按下虛擬按鍵,全息投影瞬間切換成昨夜工廠監控——畫麵裡反派a正在往鋼索塗抹腐蝕劑,他腕表的反光清晰映出反派b轉賬記錄的界麵。
“不可能!”反派a瘋狂按動遙控器,袖口卻突然迸出電火花。
智能西裝內置的懲罰係統將他雙手反扣背後,領口刺繡的郝家族徽變成刺目的紅色警告燈。
尹悅踩著水晶碎片走到舞台中央,破碎的吊燈在她身後流轉著虹彩:“王總難道沒發現,切割器的重量會讓袖扣偏移25毫米?”她指尖輕點懸浮屏,放大反派b袖口沾染的納米塗料,“就像您永遠算不準,運輸車裡的爆破裝置早就換成了婚禮彩帶。”
郝軒解開西裝紐扣,露出內襯上密密麻麻的運算公式。
他輕觸領口的翡翠領針,宴會廳所有電子設備同時播放起審計報告:“感謝兩位提供的做空證據,郝氏股價應該能上漲三個百分點。”
當警笛聲從庭院傳來時,尹悅正用口紅在餐巾上畫新圖騰。
郝母突然將祖傳的翡翠簪子插進她發髻,冰涼的玉質觸感裡藏著微型存儲器:“好孩子,該讓司儀宣布最終拍品了。”
郝軒在掌聲中展開羊皮卷,鎏金文字在聚光燈下熠熠生輝:“本人名下所有股權,今日起交由尹悅代持。”他握住她滲血的手指按在印泥上,血珠與朱砂混成並蒂蓮的形狀,“作為交換”突然響起的提示音打斷宣言,小張捧著檀木盒匆匆跑來。
尹悅挑開盒蓋上的加密鎖,瞳孔猛地收縮。
深藍色絲絨墊上躺著被金箔包裹的邀請函,電子墨水在空氣中投射出不斷變幻的坐標。
郝軒的拇指擦過她顫抖的嘴角,忽然低頭咬破自己指尖,將血珠抹在金箔邊緣——原本空白的落款處,漸漸浮現出銜著毒蛇的鷹隼圖騰。
月光漫過彩繪玻璃窗時,尹悅正將金箔折成紙鶴。
郝軒扯鬆領帶纏住她滲血的腕骨,止血凝膠的熒光映著監控屏上的錦鯉池——本該沉在池底的金屬箱此刻正泛著幽光,水麵倒影裡隱約有帶刺的玫瑰緩緩綻放。
“看來有人等不及要送新婚賀禮了。”尹悅笑著將紙鶴拋向夜空,暗紅寶石耳釘突然發出蜂鳴。
她偏頭躲過郝軒喂來的鎮定劑,齒尖咬破的膠囊滲出薄荷清香:“賭下次危機藏在玫瑰第13根尖刺裡?”
郝軒的領帶夾突然投影出三維地圖,某個閃爍的紅點正在逼近他們交疊的倒影。
當紙鶴撞碎在防彈玻璃上時,尹悅腕間的警報器亮起第27次預警——這次是梔子花的形狀,與她預言中見過的葬禮花環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