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爾失控了？”
灰霧空間內，喬治從克萊恩這得到了消息。
克萊恩表情有些難受：
“老尼爾年輕的時候有過一位即將定婚的女友莎莉絲特，但她突然生了重病，難以醫治。
他冒著外泄非凡者秘密的風險嘗試著用儀式魔法拯救她，可卻依然沒能成功。
現在因為受到了隱匿賢者的耳語和蠱惑，想要采用生命煉成的方式複活莎莉絲特，最後失控成了怪物。
我和隊長借助封印物暫時控製了他，將他關押在了值夜者基地的地下室中。”
“也是個癡情種子。”
喬治感歎了一句。
“放心，隻要人沒死，我就能把他恢複過來。”
在他看來，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去。
過了幾十年，還能不忘記自己愛人的人，的確也夠癡情的。
“那就好。”
克萊恩聞言鬆口氣。
老尼爾是他在值夜者中關係最好的同事，教了他很多神秘學知識，算是他半個老師。
所以他真心不希望老尼爾出事。
“隊長已經給聖堂發電報了，估計聖堂那邊很快就會找你。”
“好，你們控製好老尼爾，我明天一早應該就能到。”
喬治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灰霧空間。
果然，沒過多久，教堂那邊就來人了。
還是老熟人，正是上次去廷根那位有著“女神之劍”稱號的高級執事克雷斯泰·塞西瑪。
其實也正常，教堂離他家不到一百米，收到電報抬腳就到了。
派克拉雷斯泰，是因為他和喬治比較熟。
上次去康斯頓恢複一名失控的值夜者，也是克拉雷斯泰來找的他。
“晉升成功了？”
喬治察覺到克雷斯泰體內的靈性能量大幅度增長，從嬰兒床上起身問道。
從康斯頓回來時，克雷斯泰說過自己準備服用魔藥晉升序列四。
“成功了。”
克雷斯泰微笑點了點。
喬治也笑了笑：
“恭喜恭喜，這次來找我什麼事？”
“廷根市的值夜者老尼爾失控了，想要請你和我一起跑一趟。”
克雷斯泰快速說明了來意。
“老尼爾呀，難怪我之前就覺得他精神有些問題，沒想到居然真的失控了。”
喬治裝作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
隨後兩人便快速離開坐馬車前往了車站。
至於家裡這邊，以教會值夜者的能力，糊弄他父母一兩天不要太簡單。
他父母根本不會發現他不見了。
蒸汽火車上，單獨的包間內，喬治正在和克雷斯泰閒聊著。
克雷斯泰作為教會九大執事之一，自然知道很多隱秘的情報和大量神秘學知識。
每次和其聊天，他都有不少收獲。
上次去康斯頓來回的火車上，他就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老尼爾好像是窺秘人途徑，據說這個途徑的非凡者很容易失控？”
“這麼說也沒有錯，因為窺秘人途徑的非凡者，會被知識追逐，被知識強行灌輸。”
克雷斯泰點了點頭。
“被知識追逐？”
喬治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克雷斯泰解釋道：
“窺秘人途徑，或者更確切的來說應該是隱者途徑，他本來屬於第四世紀一個叫做摩斯苦修會的古老組織。
他們信仰一位非人格化的神靈，叫做隱匿的賢者。
早期的摩斯苦修會是一個非常受人尊敬的組織，和我們的關係很好，也是少數教會承認的非凡者組織。
組織的成員用苦修來對抗失控，化解魔藥殘餘的影響，並嚴格守秘，堅持道德和戒律。
他們認為人死後會不斷轉世，堅持著道德和戒律，堅持著對知識的追求，並嚴格守秘。
凡是入會者，在成為‘窺秘人’後，都要禁語五年，學會靜默，以便修行和提高專注。
格言是：為所欲為，但勿傷害。
他們的成員都相信萬物皆數，追逐著知識本身。
但是某一天，他們信仰的隱匿賢者受到了某位邪神的汙染，變成了人格化的邪神。
祂開始追逐每一個摩斯苦修會成員，每一個隱者途徑的非凡者，強行將許多的神秘學知識灌入他們的腦海。
要麼憑毅力硬撐，撐不住就會被隱匿賢者改造，從而失控成怪物。”
他透露這些，一方麵是為了讓喬治在了解這些後能更好的治療失控的值夜者，另一方麵也是對喬治善意的回報。
喬治治療教會的值夜者，隻收取一百五十鎊，還會主動返還析出的非凡特性，這可以說是相當有誠意了。
所以他也願意在閒聊中向這位實力強大，但對非凡者領域缺乏常識的小朋友補補課。
“知識逐人，還有這種好事？”
喬治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對於正常非凡者來說，來自一位神靈知識的強行灌輸，必定是痛苦萬分，但對於他而言完全不存在這種問題。
要是早知道，他選擇隱者途徑，那豈不是能將隱匿賢者給薅乾了。
不過現在也可以，等析出老尼爾的非凡特性，就通過老尼爾被隱匿賢者影響的非凡特性占卜隱匿賢者。
這樣雖然不能將隱匿賢者薅乾，但也應該能薅到不少的神秘知識。
獲得的神秘學知識越多，他越能夠更快的將其它世界的魔法轉換過來。
第二天清晨，兩人來到了廷根市的黑荊棘安保公司，這裡正是廷根市值夜者總部。
在值夜者隊長鄧恩的接見下，兩人來到了地下室關押老尼爾的房間。
此時的老尼爾已經變成了一團惡心的、黏稠的、血色的、有密密麻麻黑色短毛的液體。
他花白的腦袋和液體連接在一起，額頭和臉頰則分彆長出了一對眼睛，冷漠的、沒有睫毛的眼睛。
“我們對老尼爾使用了3—0611號封印物。”
鄧恩看著此時的老尼爾，眼中滿是悲傷。
老尼爾是目前值夜者小隊裡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隊友了，其餘的都已經在這些年執行任務時陸續死亡和失控了。
隻能說幸好有喬治存在，不然他又要再次失去宛如親人一樣的隊友了。
他們值夜者是守護者，也是一群時刻對抗著危險和瘋狂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