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隨門童來到大廳。
“歡迎光臨”一進門清一色高挑、漂亮的女士鞠躬致禮。
“書記、劉總這邊請”一位個高、精瘦、身穿職業裝的女士迎上來,趙衡知道這是劉丹的大堂經理—劉薇,他微笑向其致意。
隨後便與劉丹上了二樓民主廳。
“書記,你稍坐,我去換個衣服”
“要的”趙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將公文包放在一邊,隨後脫下外套,抓起茶幾上的瓜子嗑起來。
一邊嗑一邊擰開旁邊的茅台王子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儘。
推門聲響起,“不好意思,劉總,我把這裡當自己家了,沒等你呦”
“哪裡的話,書記,除了夫人給你的家,我這裡就是你的第二個家”
“來來來,喝酒”
劉丹脫掉了死氣沉沉,透露著古板、端正、凝重、嚴峻的深色夾克,換上了粉色的v領襯衫和紅色的dior風衣,在昏暗和迷離燈光照耀下,一時間女人的韻味上了幾個層次。
“同樣是女人,這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為何差距這麼大?到底是什麼導致了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天差地彆,難道僅僅是生存環境、傳統環境、政治環境?就沒有點彆的?”趙衡看著劉丹朝自己走過來,腦子裡突閃疑惑。
“書記,我看你最近消瘦不少,是不是有心事兒?”劉丹靠著趙衡坐下,一股梔子花的香氣刹那間彌漫出來。
“來,我給你滿上”趙衡給劉丹倒了一杯,“今天不談事,隻喝酒”
哐當,趙衡碰了碰酒杯,再次一飲而儘。
“好,今天就陪書記喝個痛快”
“好,要不說劉總能在這來回城風生水起呢,兩個字:對味,這世界啊,人對味了,啥事都對味了”
“書記你這又是玩笑我,眾所周知,對味兒也講究個先後主次,我的對味還不是得仰仗書記你這樣的人物先對味我啊”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麼人物,要是人物,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來你這裡喝酒”
“書記你太謙虛了,自古而來,哪個人物不喝酒,反而不喝酒的很難是人物,尤其是你們這行”
“這點我認同,酒可以辦到智慧、聰明、感悟辦不到的事兒,就比如如果我喝的暈乎暈乎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有你了,你也可以名正言順的說我侮辱了你”
“哈哈哈,還沒喝多少呢,你咋醉了,開始說胡話了”
“哈哈哈”張衡端起酒杯又一口下肚,笑過之後,不再說話了。
“書記,不要光喝酒,還沒點歌呢”劉丹打破沉默,起身走向屏幕。
“有什麼歌”
“我們最新收錄了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陳紅的《常回家看看》、張震嶽的《愛我彆走》、陳慧琳的《記事本》,都是時下流行的歌”劉丹將話筒遞給趙衡。
趙衡起身去接,突然腳步虛浮,又跌坐在沙發上。
劉丹丟下話筒,跑過去攙扶,“書記,不要讓酒醉了自己,少喝點啊,飯還沒吃呢”
“我沒醉,你看我什麼時候在你這裡醉過,腦子清醒著呢,還有啊,你剛才的話不對啊,我來喝酒不就是讓酒把我灌醉,不然喝什麼酒啊”
“酒是可以灌醉人,可是灌醉不了憂愁呀”
“有沒有林子祥的《男兒當自強》”
“有”我去將話筒拿過來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裡長,誓奮發自強做好漢,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唱著唱著趙衡不自覺泛起淚花。
“書記,要不要靠靠?”劉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趙衡不回答,不響應,於是劉丹用手拉了拉他的手臂,趙衡歇著身子躺了下去,用手撫摸他的白發。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吧”
一躺下去,趙衡頓覺香氣溫柔而糜爛,尤其是劉丹的大腿像冬日的暖陽包裹了自己的堅硬,他的心潮開始翻滾,思緒走向恍惚和迷離,他甚至沒有聽清劉丹的問題,不受控製的將手伸向劉丹那高聳的雙峰。
啪,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書記,乾什麼?不要越界,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玩可以,但不能放縱,做可以,但不能深入,我隻是你情緒的港灣,不是你在大海中馳騁的風帆”
“對不起、對不起,喝多了,喝多了……你方才什麼問題?”
“我說能不能告訴我,你今天這般情緒究竟為了什麼?”
“哎……男人還能為了啥?除了女人就是事業”
“那是女人呢?還是事業呢?”
“或許都有吧!”
“女人的問題是什麼?事業的問題是什麼?一個一個說?”
“女人……嗯……夫妻生活已經一年沒著落了。事業……怕是升遷無望,乾最多的事兒,挨最多的罵,拿最少的錢,伺候最難伺候的人……”
“夫妻生活對你們男人這麼重要嗎?”
“知道《金瓶梅》嗎?一群男書生寫的,知道《紅樓夢》嗎?一個男人寫的,你看一群和一個他都會把這件事兒看成極其重要的事兒。你聽說過這句話嗎?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不敢完全讚同,可也不敢全盤否定,因為我是男人”
“意思是說隻有跟女人結合的時候,男人才能獲得歸屬感”
“我喜歡歸屬感這個詞,表麵的感官刺激是一方麵,更深層的是結合之後碰撞出的愛,愛是什麼?就是歸屬感,感覺我屬於了你,你也屬於了我”
“可我們女人在這當中能得到什麼?我知道很多女人都是為了滿足男人的獲得感,假裝自己夫妻生活過的刺激而幸福,實際上哪一回不是悻悻而歸,為了男人的滿足假裝讓自己滿足,有時候真替女人不值”
“不可否認有這樣的情況存在,但存在的原因是多方麵,有的是無知導致,方法不對,有的是年齡導致,體力不對,有的是結構不對,本身產生愉悅感的時間更長、更難,還有的是心情不對,沒有心情也就談不了夫妻生活,比如為什麼我一年沒有夫妻生活,原因是掙不了大錢、乾不了大事兒,把時間和體力奉獻給了事業和子女,至於女人得到了什麼?我想女人得到了渴望的愛情,雖然他很短暫,可那也是愛情啊”
“愛情?哼……我最不相信愛情了,你看你躺在我的腿上,談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情,是不是有點可笑”
“哈哈哈,我隻想告訴你,當一個男人沒有夫妻生活,他對女人的愛也會走到儘頭,當一個女人用夫妻生活作為隱約要挾的籌碼,她就注定會失去他”
“我不讚同,要是一味的順從男人,我們女人的尊嚴何在?”
“尊嚴?這是個高級的問題,恕我沒有考慮過,但我知道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尊嚴不會比愛更高級,換句話說,愛已經將尊嚴徹底融化了”
“那你現在還愛你老婆嗎?”
“愛啊,儘管他用yd要挾我、激勵我、控製我”
“嗬嗬,那你又為何躺在我的腿上,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認為不矛盾,老婆的精神價值在愛情的時候已經用光了,肉體價值還存在,躺在你腿上,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如你所說,你隻提供精神價值,不提供彆的”
“你們男人真賤,這不是妥妥的出軌嗎?精神出軌和肉體出軌不都是出軌?”
“不,要知道,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願意主動出軌,之所以出軌,是因為這個女人變了,她由於生活、社會、思潮、傳統等等因素,開始對這個男人挑三揀四,降低對男人的期待和愛,她們會瞄準社會上的優越階層,不斷的讓男人去衝擊,男人慢慢變成一顆子彈,當射中目標的時候才會有獎勵,愛,也就變成攀登,可是愛是平等,攀登也就意味著不再平等了,出軌也就出現了”
“我明白了,我能理解你,可是我依然不能讚同你,雖然我讓你躺在我腿上,但並不意味著我認可你和想要擁有你”
“我已經習慣不被讚同,活到這個歲數,如果連不被讚同都不能放開,那這輩子也白活了”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解決夫妻問題”
“還能怎麼解決?繼續看碟,繼續消耗自己”
“要不要我幫你?”
趙衡眼前一亮“你是說……?”
“呸,彆多想,我是說我找你老婆談談”
“彆彆彆,你去那誤會就更大了”
“那我安排幾個小姐”
“彆彆彆,我可不想染上艾滋,過早就一命嗚呼”
“呸呸呸,在你嘴裡,感覺這些女孩兒,都是艾滋”
“不是嗎?”
“不是,至少我這裡的女孩兒,定期體檢,有問題就治了”
“那也算了,儘管我的身體告訴我這是一件好事兒,可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這是一件極壞的事兒,人哪,要控製住自己,要不然禍患也就埋下了”
“你彆說,這也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聊聊的原因,你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是嗎,我不覺得,如今我就躺在你腿上,我的底線又在哪裡呢”
“哎呀,不要再提我的腿了,感覺我的腿都要成為罪人了”
“哈哈哈……”
“不說這個話題了,說說事業……”
“事業嘛……我想睡了……”
“喂……喂……書記,彆睡,咱繼續聊啊”
不多大功夫,趙衡趴在劉丹的腿上,鼾聲大作。
“進來吧”
“老板”
“把他抬到五樓客房裡麵去,老規矩把監控內存卡取下來,數據存好”
“是”
兩個牛高馬大、體格壯碩的男人將趙衡抬了出去。
劉丹打開沙發上的公文包翻找,一封泥土色政府統一印製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