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餌料(1 / 1)

推荐阅读:

果然如花念想的一樣,很快就有人來將他帶走。

是幾個全身穿著黑衣的蒙著麵人,他們給他蒙上眼睛,捆上了手,壓著他往裡麵走。

走了許久,這一路並不平,彎彎繞繞,且他們一直在向上走,花念身上的香囊時不時灑出一些,這些人步履很穩,能察覺出訓練有素。

越往裡走路越來越寬,這裡似乎是個平台,滴水聲入了耳。

花念的眼罩被摘了。

麵前是個水牢,兩次的牢裡關著的人有些眼熟。

是逢春和常玉。

花念眉心皺起,逢春似乎還有些意識,常玉卻是昏迷在牢裡。

正中央有個大水潭,寒氣一股一股順著花念的袖口往花念身上鑽。

水牢寂靜無聲。

花念忍著寒意等了會兒,有人來了。

來者穿了一身黑衣,臉上一道橫貫的刀疤,望著他的眼神猶如狼看見了肉。

這人是安勇侯!

他和魏宿兩年前第一次在朝上聯手就說為了查安勇侯,這人不是死了嗎。

安勇侯沈義看著花念,忍不住笑出聲。

他猩紅的瞳孔死死盯著花念:“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哈哈哈哈哈。”

笑了許久,沈義不笑了,他看著花念的眼神帶著一絲懷念:“花念,我們許久未見了。”

花念懶得說話。

沈義突然暴怒。

“你啞巴了嗎,你曾經不是很能說嗎,今日落到我手裡怎麼就啞巴了,啊!”

花念不僅沒說話,連個眼神都沒給沈義。

他不知道沈義是怎麼活下來的,也不在乎沈義現在的樣子。

沈義往前衝,借助輕功就要飛上花念站的台子。

壓著花念的人往後退了。

花念心下一動。

眼看沈義就要借力爬上來,遠處一把刀將沈義打了下去。

沈義轉頭:“誰?”

花念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來的人藏在了鬥篷裡。

“沈義,不是讓你離開這裡嗎。”

沈義指著花念:“走?他在這,老子不走。”

鬥篷裡的人覺得奇怪,花念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親自帶人前來查探。

“沈義,走。”

沈義恨恨看著花念,要不是這個人給他設圈套,他怎麼會輸,怎麼會輸!明明前一日他約對方出來喝酒還答應了,後一日就帶著人查他。

這張臉,這張極致漂亮的臉,他死都不會忘記,抓他的時候無情極了。

走?他好不容易有機會抓到花念,他走什麼,他死都要拉著這個人死。

“老子要玩死他。”

說著沈義重新爬上去。

花念總算有了點表情。

“繡花針就該有繡花針的自覺。”

暗地裡裝暈準備動手的逢春怔了一下。

其他人也愣了,都下意識去看沈義。

沈義聽見這話也滯了下,他剛剛的怒氣一掃而空,笑著爬上去掐住花念的脖子。

“花大人,你說話還是如從前那般刻薄。”

這張臉早在這兩年裡讓他魂牽夢縈,如今再看果然和夢裡一樣,一絲一毫都不曾改變。

壓著花念的人帶著花念又退了一步。

沈義笑意被戾氣取代。

“怎麼,你家主子連老子都要管了。”

花念輕笑。

笑聲很低,但是沈義輕而易舉就捕捉到了這絲笑,他將匕首拍在花念臉上。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花念:“凶起來更好看。”

沈義:“哦?”

花念迅速後退,手上的繩子早就解了,他撐著牆翻到一旁的石台上,一腳將詫異的沈義踹下了寒潭。

傻叉。

周圍人一驚,花大人會武?

花念拿起旁邊的弓箭,一箭將沈義的手臂射穿,射完他將弓箭扔了,朝著甬道跑了。

鬥篷裡的人看著這個變故,剛剛擔憂的心反而放了下來,若是局,花念不至於暴露自己,他不緊不慢道:“追,抓活的。”

沈義從寒潭裡爬出來,拔了手上的箭。

“我去抓他。”

鬥篷人嗬斥:“沈義,不想活就去死。”

要不是主子非要留著這個人,他真想殺了這種不聽話的狗。

沈義撕下衣布隨意綁著手。

“老子死也要帶著花念死,黃泉下也要有他做伴。”

看著沈義走遠的身影,鬥篷人麵色難看。

花念在甬道內亂走。

路過岔路時被一隻手捂住嘴往後拉。

花念沒好氣一腳踹過去。

魏宿受了這一腳:“嘶,花大人,氣性這麼大啊。”

花念冷聲:“魏王殿下拿我作餌,我不該氣嗎。”

魏宿盯著花念那張臉,這人冷著臉的時候比假笑更讓人順眼,他欣賞道:“真聰明。”

花念閉眼。

從沈義出來那一刻他就全明白了。

沈義和徐家走得近,沈義沒死肯定是徐家的手筆,上次魏宿剿匪眼疾發作,如果沒有眼疾魏宿去剿的是匪還是彆的就得另說。

那次因為眼疾沒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魏宿另外布了局,他是這個局內的餌料。

就連他被抓都是魏宿的人做的,他的後頸到現在還疼。

他忍著火氣問:“你這麼確定沈義會因為我出來。”

魏宿聞言輕皺眉。

“不是沈義。”

“花大人,彆跑啊。”

遠處沈義的聲音在甬道裡響起。

花念回頭。

魏宿聽見了聲音,拉著花念走。

他要釣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徐家人,是那個鬥篷男,他懷疑徐恒在山內練兵,用山賊做了遮掩。

可惜上次突發意外,逢春費了大力才找到這。

練兵需要的東西可不少,對方能將人移走,有些死物是移不走的,這裡還有一些山賊守著就證明了他的猜想。

柳城是水路中心樞紐,徐恒不可能放棄花念這個香餑餑。

沈義不過是意外之喜。

他也沒想到這人還活著,當初因為這人死了,很多線索都斷了。

花念聞言轉了個念頭就猜到了。

是徐恒,八裡坡魏宿出事後徐恒的舉動有些大,那個鬥篷男是徐恒的人。

花念跟著魏宿跑了一段。

魏宿聽著旁邊人沉重的呼吸聲,這人體質太弱了,他現在還不能露麵。

花念迅速分析著情勢,立刻做出決定,他低聲:“躲起來,我來應付。”

魏宿今早特意繞路去接他出城,是想讓徐恒起疑,花念在朝中和魏宿勢不兩立是世家、朝臣都想看到的結果,今日他和魏宿一起去了馮家赴宴,徐恒想要破壞隻能入計,魏宿想當幕後下棋的人,他不介意當枚棋子。

魏宿看了花念一眼,最後還是拐進了旁邊的暗道。

花念撐著牆壁喘著氣,剛剛跑了一段讓他有些熱了。

冷熱交替,風寒是跑不了的。

沈義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腳步聲在花念後麵響起。

沈義興奮道:“花大人,找到你了。”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