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忘紅塵許可，三人進入密室，看起這些魂導書籍和魂導器。
藍佛子站在霍雨浩身側，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些精密的魂導器吸引。
傳靈塔的底蘊她之前也窺見了冰山一角，甚至見到了兩位神祇，而明德堂現在展露的底蘊也讓她暗自心驚。
像這樣的勢力，聯邦一共有四個。這還沒算暗部、各大軍團，聖靈教真的有勝算嗎？
她不是很在意聖靈教的結局，但母親那邊就不同了。
‘關鍵是這兩位的真正立場。’
藍佛子暗暗打量著霍雨浩和古月娜。
兩位神祇，足以攪亂所有的局勢，如果他們對母親動手，她該如何？
其它問題都能忽略，唯獨這一點不行。
和分心思考的藍佛子不同，霍雨浩和古月娜都沉浸在了書海中。
如果說藍佛子是被安排過來的，那古月娜則是自己決定過來的。
用冰帝的話說：這位魂獸共主染上霍雨浩了，不少習慣都在向他靠齊，她確實是來學習的。
在外圍看了一圈，霍雨浩向深處走去，悄然使用精神力，開始尋找自己需要的書籍。
《魂導核心陣列原理與高階應用》
《空間折疊魂導器的理論與實踐》
《魂導機甲與人體神經接駁技術》
……
大致瀏覽了一下書名，霍雨浩想到還在外麵等待的娜娜莉，借閱了一些書籍，順道提醒了古月娜兩人一聲。
“堂主，我想借閱這些書籍。”
“可以。”
忘紅塵看著霍雨浩三人擺在桌上的書籍，點了點頭，拿出三張通行卡。
“拿著，我將這裡和通往明德堂的權限都錄入進去了。你們想要進行空間傳送到明德堂，或者來這裡找書籍，直接使用它即可。”
霍雨浩接過那枚閃爍著微光的權限卡，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其表麵流轉著複雜的魂導紋路，隱約能感受到空間之力的波動。
“多謝堂主。”
霍雨浩道謝，告辭離開。
就在他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忘紅塵毫無征兆的道：“憶說他看到你，想起了靈冰鬥羅，我現在有種同樣的感覺。”
霍雨浩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側過頭，餘光瞥見忘紅塵正低頭整理書冊，鏡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前輩說笑了。”
輕聲回了一句，霍雨浩帶頭走出房門。
關門聲響起，眼見三人已經離開房間。忘紅塵心中開始和一道意識進行起溝通。
“他沒有否認自己和靈冰鬥羅的關係。”
“可能他隻是習慣被彆人這麼評價了，沒有反駁而已。”
“那老祖是覺得我想多了？”
沉默在室內蔓延。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光影突然開始詭異地扭曲，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攪動。
“……”
隨著漫長的沉默，一道巨大的陰影從忘紅塵身後緩緩浮現。
起初，影子隻是模糊的一團，如同被風吹散的霧氣，在昏暗的光線中扭曲變幻。但很快，陰影開始凝聚，輪廓逐漸清晰——
那是一頭龐然巨物，五米高的身軀如山嶽般壓迫感十足，甲殼上流淌著暗金色的金屬光澤，仿佛由熔化的黃金澆築而成，鋸齒狀顎齒開合間發出金屬摩擦聲。
正是紅塵家族的底蘊，十萬年傳世魂靈——噬金蟻皇！
“他在魂導器上的天賦確實令人難以置信。”
噬金蟻皇語氣低沉，“萬年來，除了那位，我沒見過在這方麵可以和他比肩之人。”
“果然，您也這麼認為啊。”
忘紅塵笑道：“有消息稱，雪帝收了霍雨浩為徒，對他頗為特殊。但雪帝萬年來從未在傳靈塔收過弟子，這點也令人疑惑。”
“和雪帝私交甚好的人類，隻有靈冰鬥羅和二代塔主蘇彤，你因此產生懷疑，並無不妥。”
噬金蟻皇沉吟道：“但除此之外，讓你真正產生懷疑的，是他的武魂和魂技吧？”
“靈眸和精神探測……”
忘紅塵眼神微閃，微微頷首，“憶告訴我關於他的武魂和魂技信息後，我就將靈眸和靈冰的封號聯係在了一起，畢竟您也和我講過笑紅塵老祖的故事。”
大部分世人皆認為，靈冰鬥羅的靈取自傳靈塔的“靈”，是一種象征。但一些人始終抱有疑惑。
極致之冰武魂對於魂導器的學習可沒有加成。傳靈塔第二代塔主蘇彤在魂導器的研究上就沒繼承靈冰鬥羅的精髓。
那麼專修極致之冰武魂的靈冰鬥羅是怎麼在魂師和魂導師修行上同時取得那樣的成就的？單純的天賦異稟，還是另有秘密？
比如靈冰鬥羅其實是雙生武魂之類的。
嗯，這個疑惑最初就來自笑紅塵先祖。
靈冰一個玩冰的在魂導器上居然取得了那樣的成就，“勉強”可以和我比肩，他肯定有秘密！——笑紅塵
不過，雖然笑紅塵先祖的懷疑有些道理，但終究帶上了一些“私人情緒”，隻是無法證實的猜測。（笑紅塵：……）
可就在最近，忘紅塵看到一位魂導器天資超凡脫俗、雪帝收徒、武魂靈眸，實在架不住往這方麵想。
可以說，這三個信息都在引導忘紅塵向霍雨浩和靈冰鬥羅有關的方向想。
“如果我猜的不錯，靈冰鬥羅的靈確實取自另一個武魂，那霍雨浩很可能是靈冰鬥羅……”
噬金蟻皇和忘紅塵同時得出了一個結論：“……的後代！”
最多就是後代，至於對方是靈冰鬥羅本尊？
怎麼可能！
作為傳承了萬年的傳世魂靈，噬金蟻皇可是見過靈冰鬥羅的，對方不長這樣，氣質也很清冷，整個人透著出世的氣息，和霍雨浩差彆大了去了。
而且，兩年前一戰後，霍雨浩的一些信息就被揪出來了，他施展的空間之力來自第二武魂。也就是說，他的第二武魂是空間屬性，如果他是靈冰鬥羅，那他的極致之冰去哪了？
他是三生武魂不成？還是他的極致之冰進化出了空間屬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無論哪種情況，都和鬥羅常識碰撞了。
哪怕有人可以解釋這些疑問，還有其它的問題。
如果霍雨浩是靈冰鬥羅，能夠存活萬載，說明他萬年前是成神成功了，那當初成神失敗的動靜怎麼解釋？
成神成功還能是壞事？為什麼要裝成失敗的樣子？
裝出成神失敗的樣子給鬥羅大陸看隻會讓感念他恩情的人悲傷，痛恨他的人高興，除此以外沒什麼作用了吧？
至於靈冰鬥羅真的成神失敗，但沒有死的情況……那直接回到傳靈塔養傷再籌謀成神啊，何必等到萬年後歸來？
而且他怎麼活到萬年後的也是一個問題。
總之，如果霍雨浩真的是靈冰鬥羅，疑問太多了，一人一魂靈表示自己理不清楚。
“不過，如果霍雨浩真是靈冰鬥羅的後代，那有個問題讓我很在意——當年那位，究竟和誰在一起了？畢竟，可沒留下任何關於他婚配的明確記載。”
噬金蟻皇表示對靈冰鬥羅的八卦很感興趣，“你覺得是誰呢？我覺得那些初代成員大有可能。”
活得久了，就這麼點八卦的愛好。畢竟天天看後輩擺弄魂導器，是真的枯燥。
聞言，忘紅塵眼皮直跳，搖了搖頭，“還是莫要亂說為好，終究隻是我們的猜測，無法證實。”
噬金蟻皇卻興致勃勃，觸須微微顫動：
“這有什麼？你們人類八卦可比我們魂獸厲害多了，當初傳靈塔內部和明德堂都有人在閒暇時談論一些有的沒的，甚至編撰了不少相關曆史。明德堂的藏書裡都有……”
說到一半，似是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噬金蟻皇乾脆回到了忘紅塵身體裡，不再多言。
“……”
對此，忘紅塵嘴角抽搐，“老祖你剛剛的話是何意？”
他好像聽到了不妙的消息。
老祖你在說什麼？你說密室裡存放了什麼書？
老祖趕緊回答，這很重要！
忘紅塵詢問了數次，終於從魂靈口中得到了答案。
“關於靈冰鬥羅的記載太少，所以有人專門找到與靈冰鬥羅認識的人、魂靈，整理補全了部分記載和曆史。不過，經過彆人轉述的記載……你應該明白結果。”
忘紅塵眉頭微皺：“您是說，那些記載……被添油加醋了？”
噬金蟻皇：“何止是添油加醋？有些故事簡直離譜到連靈冰鬥羅本人聽了都得愣上三秒。比如有人說他和極北那位有過一段情，甚至還有更誇張的，說他其實和星鬥大森林的那位也……咳，你懂得。
畢竟靈冰鬥羅和兩大凶獸聚集地達成合作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所以有人為了合理解釋靈冰鬥羅做出各種功績的原因，找到了不少論點。結果誕生了很多離譜的猜測，有些找到了相關人士證實，被記載了下來，有些沒有。”
“……”
忘紅塵沉默片刻，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老祖，你剛才說明德堂的藏書裡也有這些？難道，明德堂私下收集了靈冰鬥羅的野史？”
這有些過分了吧，要是被傳靈塔知道，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噬金蟻皇解釋道：“你著相了，沒有正史的情況下，野史自然就是正史。而且死神使者那檔子事都是正史，什麼野史在它麵前顯得離譜了？”
有些正史都這麼離譜，誰能確定那些不太離奇的野史就是假的？
說不定就是真相呢？
忘紅塵：“……”
他竟無言以對。
史萊克學院兩代七怪被一位魂王邪魂師單刷，那個邪魂師還從超級鬥羅手裡逃走……這都是真的，還有什麼不可能？
“此外，明德堂之所以收集這些資料，正是因為它們與魂導器發展史密切相關。作為魂導器發展史上的關鍵人物，靈冰鬥羅的相關記載自然不可或缺。”
“儘管部分內容摻雜了記錄者和轉述者的主觀理解，但大多都以隱晦的方式呈現。曆任堂主中也有人發現這些內容，但經過考量後，最終都選擇保留而非清理。”
“而且，整理靈冰鬥羅的曆史是當時的傳靈塔塔主帶頭所為，你大可不必這麼擔心。”
據它所知，傳靈塔也乾了，還是靈冰鬥羅的弟子——蘇彤帶的頭，根本不用擔心。
……
走出房門，古月娜回頭看了眼休息室，傳音道：“雨浩，他……”
“沒什麼，最多有些猜想，但不可能確定。”
霍雨浩傳音回應一句，看向門口等待的娜娜莉。
後者也對他們展顏一笑，“上次謝謝你們的幫助了，說好的謝禮和賠禮我可是帶過來了。”
說到這裡，她看了眼藍佛子，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在對方麵前拿出東西。
“藍佛子是我們的同伴，冕下不必多慮。”霍雨浩笑道。
藍佛子一時有些迷茫的看向霍雨浩。
神祇說她是同伴……嚇人。
娜娜莉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臉上肉疼的表情一閃而逝，從儲物戒指拿出兩個盒子，遞給了霍雨浩和古月娜。
“這份兩份萬年空明海靈芝，少有的可以提升精神力的天材地寶，是給你們的賠禮。”
如果不是她已經突破到了靈域境，用不上這種靈物，她還真不願意拿出來。
可以提升精神力的天材地寶可是非常珍惜的。
“接下來是謝禮，為了拿到它，我可是花費了一番力氣。”
娜娜莉又取出一個狹長的檀木盒，鄭重地遞給霍雨浩，“這是一塊十萬年魂骨。”
霍雨浩動作一頓，但是沒有推辭，接下了這份禮物。
藍佛子：“……”
送魂骨……感覺她不在這裡會比較好。
古月娜則皺了皺眉，疑惑道：“這是不是太貴重了？”
十萬年魂骨的價值不言而喻，哪怕他們傳靈塔幫對方抓住了邪魂師，但也不至於用十萬年魂骨作為謝禮吧？
娜娜莉搖了搖頭，“不重，你們和雪帝塔主幫我抓住的那位超級鬥羅，身上就有十萬年魂骨。而且那個邪魂師可是告訴了我們一條重要情報。”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用十萬年魂骨作為謝禮。
古月娜聞言，有些意外的看向霍雨浩。
邪魂師會向暗部吐露秘密？雨浩不是說她受到了咒術的影響，無法說出重要情報嗎？
想到當時和邪魂師有所接觸的人隻有霍雨浩，古月娜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除非……娜娜莉口中的情報，是雨浩通過邪魂師的口透露給暗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