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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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的人,看到空著的餐盤旁放著一杯水。這回他記取了教訓,小心翼翼地端起脆弱的水杯,一口氣就灌下了那杯味道豐富奇怪的白水。

“小子,我是約翰‧布朗。你是誰?”老者問道。

我是誰?

在被關禁閉的時間,他已經從那些亮到有些過份的洗臉槽,看出自己的樣貌不是記憶中的那個黑發黑瞳黃種人。

頭發還是黑色的,但眼珠子卻是明顯的藍色。皮膚也不是黃種人那種透紅的白皙,而是白種人的死白色。

簡單地說,自己已經不是穿越前的自己了。那麼再用過去的中文名字還有意義嗎?

這輩子是被那群毛子稱呼作恩紐諾歐丁。儘管不知道原意,但想也知道這應該是不太正經的代號,讓他本能地不想繼續用這樣的稱呼方法。

既然成了個老外,就用個老外名字吧。他便用記憶中的鷹語,磕磕絆絆地答道:“我的,名字,是,亨利。”

挑個菜市場名吧,自己可不想引人注意。這是他如此自稱的想法。至於為什麼挑這個?不知道,心情好?直覺?老子爽就好,還需要跟彆人解釋嗎?

“亨利什麼?”老者這是要問姓氏。

嗯……這是姓氏也要現編的意思嗎?好煩,不想了。便搖頭說道:“沒什麼,就隻是亨利。”

老約翰沒有追根究柢的打算,隻說了:“隨你。”又突然用毛子語問了句:‘有地方可以去嗎?’

亨利給了個不似作偽的一臉茫然。廢話,真聽不懂咩。

重新說回鷹語,老約翰再問一次:“有地方可以去嗎?”像是知道年輕人鷹語不流利,所以他還刻意放慢了語速。

這回聽懂的亨利,換了種茫然的神色,搖了搖頭。

“我想也是這樣。”老約翰起了,順手拿起了霰彈槍。但卻是提在槍中段的部分,而不是抓著槍把跟扳機。他繼續說道:

“沒地方去的話,你可以留下來。但那張床是我的,我可以讓你睡在酒吧裡的沙發上。但你想要留下來的話,要為我工作。

“供應你三餐,想喝酒的話你得付錢。準備好的話,你就出來吧,前麵是我的酒吧。假如你想走,剛剛的食物和衣服,就當我送妳的。但彆指望我還會提供你什麼。”

話說完,老約翰扛著槍就走了出去。

還能去哪?自己模樣都改變了,就算回老家,也不能用回那個身分,拿回自己的人生。

這就都還沒細想,那個曾經的自己是不是存在,能不能被取代;甚至這個地方還是不是自己曾經活過的那個世界。

宇宙飛船都出來了,又經曆那種孤獨且飽受折磨的第二次成長期,亨利寧可相信這不是自己活過那個安全又和平的世界。

自己在遭遇穿越者神器之前,也不過是聽過51區的傳聞,看過中東戰火的新聞,以及美帝特產零元購而已。哪像這個世界,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就如此奇葩與驚悚。

況且都過了不知道多久,從嬰兒長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不至於隻經過幾年吧。

這樣的念頭剛浮現,心中就出現一個數字:7213。

這是從自己出現在外太空,準備往地球降落的那一天開始算,直到自己餓到昏迷所經過的天數。

而這七千多個日子儘管單調,卻又曆曆在目。哪天被抓去做了什麼實驗,體檢哪些項目,負責的人長啥模樣,居然全都印象深刻。

他們說過什麼話,雖然無法理解其話意,但一字一句都清晰到猶如剛剛在耳邊說過一樣。

就是自己長大後的那段時間,各種折磨手段與斷手斷腳的傷害,那種感覺也像是剛發生似的。隻要一回想起,相對應的身體部分就會有那受過的疼痛。

亨利連忙甩甩頭,讓自己忘掉,或者說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大腦功能太好的副作用,這也算是體驗到了。

所以說,假如從穿越的那一天起算,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經渡過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

以人類平均壽命為七十歲來算的話,已經將近三成的時間,還是最寶貴的成長期被虛耗掉了?

真他媽悲慘的開局呀,自己都無力吐槽了。亨利如此心想著。

與其想著怎麼回去,不如考慮怎麼在這裡好好生活吧。反正自己穿越前的日子,不也是隨遇而安嘛。

還能讓人留戀的,也就是記憶中的d槽。除了各路老師的傾情獻身外,還有看過的動漫影視作品,玩過的遊戲。

這些東西想要的話,大可重新收集。不是非要拿回自己的……

啊,想到了。沒有清空瀏覽紀錄,還有d槽那些收藏。那些東西要是被人看到的話,自己就能算是社死了吧。

我上輩子身後的清譽呀……

算了,人死都死了,也不重要了。

反正爛泥不管到什麼地方,都一樣可以擺爛。既然給自己新的名字,那就過新的生活吧。

有了覺悟的亨利,打開了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不小的酒吧。中間擺著稀稀疏疏的六張四人桌,牆邊則是那種有小隔間形式的沙發長桌。

除了桌椅外,還有兩張老舊的撞球台,三麵可說是千瘡百孔的飛鏢靶,就是飛鏢靶旁邊的牆也都有被飛鏢射中的痕跡。

然後在一麵很特殊的牆上,掛了一些軍人的老舊合照,以及一麵……美國隊長的盾牌?

從酒吧後滿滿的各種酒精飲料,看不到也聞不到牛奶、果汁一類的東西,顯見這裡不是什麼家庭式聚餐的地方。

那為什麼會弄一個二次元的裝飾呢?亨利來到正在吧台招呼客人的老者麵前,指著那麵星星圓盾,問:“你有孫子也住在這裡嗎?”

老約翰被這樣的問題,問得心揪了一下。他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沒有孫子的話,是誰弄一麵美國隊長的盾牌在牆上的?”亨利的鷹語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流利了起來。

“那是我買來的仿製品。”

“你?”

“二戰期間,我差點入選嚎叫突擊隊。雖然沒有成為隊員,但是協同作戰的次數也不在少數。能跟隊長那樣的英雄並肩作戰,我掛上一麵他的盾來紀念他,有什麼不對嗎。”

……瑪德法克!我這是穿哪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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