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人注意到的一點，史塔克家父子在性格上的最大區彆。
霍華德·史塔克是白手起家的。能夠經營到今天的規模，本身手腕與心計都是上乘的，更是無懼於冒險。因為不管出了什麼問題，他總是能找到化解的方法，無愧其天才大腦的美名。
但每一家公司都是霍華德的心血，任何一家他都不舍得放手。這也是為什麼到交棒之際，史塔克集團內部不光臃腫，而且還雜亂。
托尼·史塔克是在毫無準備，甚至有排斥心理的情況下繼承這一切。所以他隻要明確了自己的目標後，不管做什麼動作都十分果決。
同樣無懼於冒險，但並不是他有把握托底任何情況。就隻是一股‘崽賣爺田心不疼’的底氣，讓托尼·史塔克的行事作風在某些人眼中已經算是衝動的程度。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位大少爺現在於外人眼中的狀態，就是屬於‘愣的’那一種。
沒辦法，誰叫人家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處事還沒磨練到圓滑的境界，就已經身在金字塔的尖端。日常沒有欺男霸女，放狗咬人，已經足夠善良了。
所以下定決心的托尼·史塔克，當場就和亨利討論起這台圖像處理計算機該有怎樣的配置。
一群管理層的主管想插話也插不進嘴。有那想要動手拉住這位二代大少爺，提醒對方注意自己意見的家夥，一早就被托尼的保鑣們拉開。
工程師們更是被海放，根本聽不懂亨利跟托尼·史塔克的討論內容，因為他們跟不上兩人的思維速度。
或許剛想通某個名詞的代表意義，結果那兩位已經跑到光年之外去討論了。工程師們想表現一下存在感都做不到。
而亨利與托尼·史塔克討論的內容已經脫離市售商品的範疇，從主板布局、插槽配置。且兩人都是一副隻要有需要，芯片也可以自己造的態度。
也就芯片製程還沒去挑戰，其他的東西市售不行就自製。反正對托尼·史塔克而言，這也是計算機部門的一次練兵。
隻是亨利那種恨不得一台計算機裝三十二顆cu，內存用gb為單位，硬盤不光以磁盤陣列配置，容量更是在算tb的。並且很認真在談論這樣架構的計算機，要如何去實現。
本來被繞進去的托尼·史塔克也覺得這樣的思緒碰撞很有意思，畢竟在他的人生中，很少遇到這種可以跟他討論專業知識的人。大部分人連跟上他的想法都做不到。
但亨利不光可以跟上他的想法，有時還能提出很有意思的見解，刺激他的靈感。
而且兩人都是朝著具備可行性的方案去的，不是上來就要造宇宙飛船征服火星。
為了記錄他們的想法，還特地讓人搬來了白板，有多少就搬多少。兩人就在白板上思緒碰撞，連那兩塊原本用來放影片的布幕都沒放過，用麥克筆寫上了字。
隻是托尼·史塔克看著逐漸成型的設計方案，他突然冷靜下來，反思片刻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邊際效用的問題？
“按照摩爾定律，現在我們用數量堆出來的效能，在十八個月後就能用一半數量的零件取得相同的成績。
“而像你這樣無休止的追求效能，你要花多少成本在‘一台’計算機上麵？假如隻是單純的研發，那還沒話說。
“但假如你想要出租後製設備的話，肯定不是一台兩台能解決的吧。更不用說想要形成市場規模，甚至還要想辦法推廣。
“所以說你打算造多少？這樣的設備預計多久會被淘汰？在淘汰前，收益有沒有可能覆蓋過成本？閒置期的浪費怎麼減少？”
“你不會連這些最基本的問題都沒想過。假如你能解決這樣的問題，就是造一台超級計算機，我都沒有意見。”
聽了托尼·史塔克的抱怨，亨利笑著感歎道：“哇，超級計算機，這太誇張了吧。”
“你不檢討一下你自己的效能要求嗎？在某些方麵，現存的超級計算機都沒有你的要求高。你這是把內存當硬盤用，硬盤要裝滿一倉庫的意思。”
拉來一塊上麵資料已經沒有用的白板，亨利刷刷地將字跡擦個乾淨。“你知道74年的一篇論文嗎？《可虛擬第三代架構的規格化條件》。”
“傑拉爾德·j·波佩克與羅伯特··戈德堡的合作論文？你要做係統虛擬機？”
亨利解釋道：“是的，就是那個。其實早在60年代，ib的大型計算機上，就有s交互式計算單用戶操作係統。
“它是使用線程的分時處理，來讓所有使用者有同時使用的錯覺。以現在的硬件和軟件技術，我們可以做得更好。
“譬如我們可以在一台主機上創建多個虛擬主機，並且分配不同的硬件資源。誰占資源多，誰占資源少，資源如何分配，完全可以看使用者數量與費用來決定。
“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當租借者剪輯完自己的電影後，可以直接砍掉他們所租借的虛擬主機。這樣就不用擔心資料外泄的問題。
“在具體設計上，我們有兩個方向可以考慮。一種是係統虛擬機，它可以對分配的虛擬資源進行完全控製。一種是操作係統層虛擬化，在使用上更為靈活。”
說著，亨利就在白板上邊寫邊講解起這個虛擬層要如何建構。隻是他注意到托尼·史塔克的提問愈來愈少，就像是想法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一樣。
所以講到一定段落後，亨利就沒再繼續下去。以免給這位大少爺，自己在炫耀的表現。而是說道：“假如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搞一台超級計算機。
“但那種東西我沒看過，也找不到相關論文。所以我也隻能以市售的個人計算機為基礎，考慮效能要怎麼提升。至於成本與預期收益的平衡點在哪，要算過才知道。”
托尼突然問道：“ck是什麼意思？”
“那不是calvkle嗎。”
“法克！就是你！”托尼把手中的筆一扔，滿臉不高興。
“什麼就是我？你莫名其妙地說什麼。”某隻氪星人繼續裝死。
“一般人被問這種問題，應該先質疑，有些人會再隨便猜一個答案。但你就好像準備好一個答案已經很久了，所以才能第一時間回答。儘管這個答案是誤導用的。”
“嗬嗬。”這時除了裝傻，亨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該不會是docker的概念露餡了吧，這可是當初建立小醜bbs用到的技術之一。網絡上的人還是用回了那個稱呼，‘蜜罐honeyot’指稱那個計算機陷阱。
雖然曝光已久，但那個核心技術還沒有被廣泛流傳。因為有能力破解的人，通常手邊都有自己的工作，沒有空閒思考那個技術能夠怎樣深掘。
倒是有人按照描述，做了些類似的功能，但至今還沒有人到達相同的高度。最主要是除了在資安層麵做成網絡陷阱與防禦黑客入侵外，大家也不知道這個功能還能怎麼利用。
該說真不愧是天才嗎，對於技術這麼敏銳。
不過不爽歸不爽，托尼似乎沒想繼續追究這事，他隻是沒興趣繼續討論而已。
這位大少爺用一副討人厭的嘴臉說道：“我會讓人給你當初史塔克工業在紐約建造的超級計算機設計圖，還有相關的專利內容。
“你按照那些，還有今天的想法，整理一套設計方案給我吧。剛好我也想在西岸這邊建造一台超級計算機。否則有很多工作，我都隻能在東岸那邊進行。”
“不討論一下設計方案嗎？”
隻差在臉上寫著‘不開心’的托尼，說道：“討論什麼。反正到時候你的方案出來，我就像老師批改學生作業一樣，改一改就建了。你準備好軟件就好了。
“到時候分部分資源給史塔克影業使用，開發數字影片後製軟件。要是開始讓人租用後製功能，看市場決定後續計劃。”
“哇，大爺，真把我當打工的？”
“建造超級計算機的錢是我出的！”
“好吧，老板，你說了算，我沒意見。有錢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