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身為長輩,這樣直接了當地戳破那方麵的事情,顯然是真的動了怒,打算徹底撕破臉了。
而溫念也在這時嗅到了不對勁。
還沒來得及開口,喬以眉已經站出來,“花老先生,所以你今天大費周章叫來這麼多人,真正想給的下馬威,隻是對我一個人的,是嗎?”
“哼,你倒是還沒蠢到家!”花水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
溫念也反應過來了。
倘若花水能將花洲接觸過的女人都召集過來,那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真正接觸過的女人究竟有誰。
這樣做,一來是給足徐倩倩麵子;二來,是敲打喬以眉,告訴她,她不過是花洲身邊萬千女人中的一個,彆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可惜,溫念突然出現,將好好的計劃攪合成這樣。
“你們都走吧。”花水懶得再裝,擺擺手,將其他人都給遣散了。
在她們離開前,又讓銷售員拖出個大麻袋。
打開,裡麵是一遝遝嶄新的百元大鈔。
“以前是怎麼閉嘴的,以後就還怎麼繼續閉嘴,誰要是敢漏出去半個字,我不介意親自幫你把嘴縫起來!”花水警告道。
眾人領了封口費,連滾帶爬地飛快離開了。
婚紗店裡瞬間空曠,喬以眉身上還穿著那件高定的婚紗,和花水對視著,眼神不卑不亢。
“反正現在你也知道剛才是在作戲,那乾脆不演了,我直說,喬以眉,花洲不是你能碰的男人,離開他,離開海城,否則我會用自己的方式送你一程的。”花洲卸下偽善的麵孔,直接開口道。
喬以眉仍舊挺著脖頸,眼神泛冷地看著花水,“放心,我會離開他的,但我不能離開海城。”
“離開海城,我給你一套在京都的大平層,一輛車,還有三百萬,隻要你不出現在他麵前,這些條件,足夠了嗎?”花水緊咬著不放。
他的身子往後靠,斜躺在沙發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花洲,他那麼愛你,倘若你留在海城的話,即便是結了婚,他也會想方設法的來找你,想和你重修舊好,這對倩倩來說不公平。”
聽著不公平三個字,溫念隻覺得諷刺。
明明剛才還作戲給徐倩倩看呢,這會兒卻又說什麼不公平?
他根本不是關心徐倩倩,而是擔心如果日後撕破臉,徐家和花家的聯姻會出問題吧!
“他來見我,我不見就是了。”喬以眉回答,“老實說,自打知道他訂婚之後,我就沒有再聯係過他了,這還不夠說明我的態度嗎?”
花水沉默了會兒,“沒有再商量的餘地了嗎?”
喬以眉很乾脆,“沒有。”
“好吧!”他點頭,“那就按你說的,以後你都彆再見他了,來,這是五百萬,你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吧!”
花水顫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要遞給喬以眉。
喬以眉不想要,“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走了。”
啪嗒——
花水沒拿住,那張銀行卡掉在了地上,他無奈地看向喬以眉,“就算你不想要,那起碼把它撿起來還給我吧。”
這點要求,喬以眉沒有拒絕。
可她將銀行卡遞過去時,花水卻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奮力往自己跟前拽。
喬以眉毫無防備,被拉拽跪倒在他麵前。
“花老先生,你……”
喬以眉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指尖一陣溫熱的濕潤。
低下頭去,大片的鮮紅已經湧入她的視線中,讓瞳孔狠狠震縮。
這些血,都是從花水的腹部湧出來的。
而那個位置還明晃晃插著一把水果刀,刀把處,喬以眉的手正被花水緊緊按在上頭。
喬以眉被嚇得大叫,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花水痛得悶哼,根本無力阻止喬以眉,身子如同枯敗的落葉,重重地倒在了地毯上。
身下的血還在不斷地彙聚擴大,很快就在地毯上留下了個詭異的圖案。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站在旁邊的溫念也沒看清。
等回過神來,喬以眉已經成了滿手鮮血,滿臉無措的“行凶者”。
到底怎麼回事?
“爸,爸?!”花洲此刻也走進了婚紗店,看見這一幕,直接衝到了花水跟前。
花水虛弱地抬起手,指了指喬以眉,“她,是她……”
“我沒有!”喬以眉拚命搖頭,“花洲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可的確是她接觸了花水的瞬間,花水便受傷了,甚至在這之前,兩個人還鬨得很難看。
所以,喬以眉的作案動機很大。
警察很快抵達了現場,將喬以眉給帶走了。
花洲本來想追上去的,可救護車也在此刻抵達,他內心掙紮了一番,到底還是留在了花水身邊。
拷上手銬被帶走的那瞬間,喬以眉清楚地看見,虛弱無比地花水朝著她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對著她做口型。
花水說,你輸了。
這點小細節,溫念同樣注意到了。
她想問花水,喬以眉已經做出了讓步,隻不過是想留在海城而已,為什麼花水就要這樣針對到底,甚至不惜用出這種手段?
但眼下沒機會。
花水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勝利後的假寐,還是真的意外失血過多昏迷了。
溫念跟著去了醫院,一直護送花水進了手術室才停下來。
她對進入手術室的每個醫生護士都認真誠懇的懇求,希望他們一定要讓花水安然無恙。
隻有花水平安無事,喬以眉才不會被追究責任。
可現實很快便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
花水還沒做完手術,他的律師便已經趕到了醫院,沉著那張尖酸刻薄的臉,直接來找溫念詢問當時的情況。
話裡行間,都是想讓喬以眉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察覺到這點,溫念便閉上嘴一個字都不肯說,唯恐被他鑽了什麼空子,讓他算計成功。
律師磨了會兒嘴皮子沒用,乾脆啪嗒合上了記錄本。
“溫小姐,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溫念冷冷看著他,“你的工作,就是顛倒黑白把喬以眉送進監獄嗎?”
“溫小姐,如果你堅持這樣說的話,那我隻能以汙蔑誹謗罪起訴你,到時候要去踩縫紉機的,恐怕就不止喬以眉了。”律師回答。
溫念仍舊不怕,“那你可以去起訴試試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汙蔑誹謗罪嚴重,還是恐嚇和捏造罪證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