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自打作為拖油瓶,跟著陳新春進入喻家後,便開始和喻甜接觸。
十幾年時間,她怎麼可能不了解喻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人麵上看起來很溫柔善良,但實則心裡憋著的壞多了去了。
溫念還記得,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住校,有個禮拜下大雪降溫她卻沒有厚衣服,喻甜假惺惺地送了一件羽絨服給她,她原本很感激,可後來她被同學質問是不是偷了羽絨服時,喻甜卻裝傻說不記得自己送過羽絨服了。
直至溫念想儘辦法找到了人證,喻甜這才又“好心”地站出來,表示自己真的忘記這件事了,還說自己送了太多衣服出去,所以才漏忘了溫念身上的這件。
於是大家隻覺得喻甜善良溫柔,關心同學們,而溫念身上被扣上的小偷罪名,卻已經根深蒂固,直至高中畢業,都有不明真相地人對她翻白眼。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溫念已經不想再回憶了。
她以前上過當,但不代表現在還會繼續當個傻子。
“不用了,我不渴。”溫念說著,直接將那杯奶茶推了回去。
喻甜眼圈倏然紅了,“念念,你是不是怕我在裡麵下毒了啊,我沒有的。”
溫念並不順著她的話回答,隻是微笑著看她。
誰能確保喻甜的車裡有沒有錄音筆呢,萬一錄下什麼再惡意剪輯,喻甜就能倒打一耙了。
喻甜被這笑容盯得心裡發毛,隻得訕訕地將奶茶收了回去,“好吧,你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喝吧。”
說著就插了吸管,自己喝了一大口。
溫念雖然心裡有點疑惑,這杯奶茶喻甜沒放什麼料嗎,但臉上一點表情波瀾都沒有。
反正加不加料,她都對這杯奶茶沒有興趣。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終於抵達了星聯公司。
曹浩然親自在會議室接待了眾人。
原本看見溫念還笑嘻嘻的,再一看喻甜也跟著,笑容瞬間收斂得乾乾淨淨,“跑測試數據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還放點蒼蠅進來,嗡嗡嗡的不說,還長得倒胃口,我看著就想吐。”
喻甜臉上瞬間打翻了染料盤,難堪得要命。
但在大家都以為她會就此離開的時候,喻甜卻又擠出了笑容,“曹經理說笑了,這個天哪裡還有蒼蠅啊,如果真的有,那我幫你打死。”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屬實沒想到,喻甜居然能如此能屈能伸,還能如此厚臉皮。
她說了這話,曹浩然要是再說蒼蠅就是她之類的話,那反倒就是曹浩然的不對了。
曹浩然臉都氣成醬茄子色了,卻也拿喻甜無可奈何,隻能讓她留下了。
而溫念則不受影響,她投入工作中,迅速地進行數據測試,然後做出相應的調整。
曹浩然則寸步不離地站在溫念旁邊,眼神還時不時撇向旁邊的喻甜,生怕她會做什麼小動作攪合。
而喻甜卻好像是真的過來參加工作的,但因為她什麼都不會,所以就隻是坐在旁邊等,擺弄擺弄指甲,玩玩手機,根本不動彈,更彆說給溫念找麻煩了。
其餘人更是不用說,能幫忙的都來幫忙,不能幫忙的就負責端茶倒水,許部長最離譜,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串佛珠,說是開過光的,對著溫念一邊轉一邊念佛經,還說這樣可以加持工作效率和成功概率。
好在結果是好的,兩個小時不到,所有的數據就調試完畢,各項指標堪稱完美。
曹浩然是最激動的那個。
“這個方案可以敲開星聯和港口那邊的進出口合作,每年流水額肯定不會少,溫念,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曹經理,這麼高興的事情,怎麼也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不然我們今晚辦個慶功宴吧?”喻甜開口道。
曹浩然的確心情好,聽到這話立馬就答應了,“辦,必須辦,而且要大辦特辦,今晚我做東,我們去海城最高級的海鮮樓辦慶功宴!”
喻甜唇角微勾,趁熱打鐵道,“畢竟是星聯的大喜事,那是不是也要請董事長來啊?”
“那當然啦,我做出了成績,當然應該第一時間跟她分享,我現在就去給她打電話!”曹浩然壓根沒多想,直接跑出會議室去打電話了。
其餘人則是憋了兩個小時,這會兒結伴都去上洗手間了。
喻甜也站起身準備往外走,卻被溫念攥住了手臂。
“念念你乾什麼啊,捏疼我了。”喻甜可憐楚楚地蹙著柳葉眉,聲音嬌滴滴發顫。
溫念不吃這一套,眸色幽深冷冽,“你特意提到叫上董事長,你想乾什麼?”
喻甜表情無辜,“我能乾什麼啊,就是單純地想大家一起吃飯啊。”
說著,又拍了一下溫念的手背,“彆緊張,隻是那天你說完之後,我也去私下調查了一下,這才知道曹浩然是個倒插門,他那麼渴望在老婆麵前做出成績,現在有成績了,當然應該好好展示,而我主動提議了這件事,他肯定也會感激我,不至於把我比作蒼蠅。”
喻甜眨巴著眼睛,“念念,我不想被人一直罵是蒼蠅,這有錯嗎?”
就因為這個?
溫念覺得沒這麼簡單。
“既然你私下調查了,那你應該知道,沈董事長愛憎分明,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吧?”溫念開口道。
喻甜溫柔地笑起來,“我知道,她是個很正直的人,而且愛得起放得下,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有什麼歪腦筋的。”
扔下這話,又問溫念,“所以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正好曹浩然已經打完電話,正美滋滋哼著歌往回走,溫念不想在外人麵前鬨得太難堪,便鬆開了手。
喻甜笑著走出會議室。
經過拐角後,她臉上的笑意消失,隻剩下了無儘惡毒,又掏出手機來,撥通了最上麵的電話。
那頭立馬傳來畢恭畢敬地聲音,“喻小姐!”
“我們要去的是海鮮樓,剩下的事情……”
“喻小姐放心,我這邊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隻要她來,保證就會栽進我的坑裡,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