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麵上還努力維持著鎮靜,“章總你冷靜,我不提供那種服務,你再這樣,我就隻能喊救命報警了!”
章總笑了,“哪種服務?得了吧,不就是欲拒還迎,才能賣個更好的價錢嗎,放心,隻要你伺候好我,錢管夠!”
他認準了溫念是個撈女,眼神鄙夷,動作愈發粗魯。
眼瞧著這招行不通,溫念腦子飛快運轉,趕緊換了路子。
她媚眼如絲,強忍著惡心伸出纖細白皙的手,在章總的護心毛上打圈圈。
語氣更是嬌嗔嫵媚,“章總,那你也彆著急啊,我剛才在外麵頂著太陽曬了好久,一身臭汗,我去洗個澡好不好?”
章總埋頭在她身上狠狠吸了一口,表情貪婪,“哪裡臭啊,我看香得很,我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把你吃進肚……啊!”
話還沒有說完,雙股之間便被溫念一記重踹,章總疼得臉色都青了,直接從沙發滾落到地上。
溫念不敢耽擱,也從沙發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就往外衝。
但因為發燒的緣故,她雙腿發軟,每一步都跑得格外艱辛。
更要命的是,章總已經恢複了大半,此刻也衝出房間,要把她抓回去。
真要是再被拖進房間裡,等待她的是什麼,可想而知!
溫念額前冒出細密的冷汗,腦子裡繃著一根弦,幾乎是憑借著本能繼續往前跑。
但即便如此,她和章總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被抓到!
經過拐角處,溫念看見有個房間的門是虛掩的,她來不及多想,便直接閃身進去,迅速地將門給反鎖上了。
她貼著門大口呼吸,卻儘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響,唯恐會被章總聽見。
而門外的章總果然跟丟了,在走廊裡來回打轉,納悶地喃喃自語,“奇怪,這娘們兒跑哪兒去了,剛才還在這兒呢!”
總算是甩掉了!
溫念雙腿登時無力,後背貼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
緊繃的神經還沒來得及完全放鬆下來,便聽見了屋子裡傳來低沉喑啞的聲音,“滾出去!”
熟悉無比,讓溫念打了個激靈。
抬起頭,正好和沙發上的霍北煜四目相對。
男人倚靠在酒紅色天鵝絨的沙發上,兩條長腿肆意交疊,下頜的輪廓半隱半現在光線裡,手中是一整瓶的紅葡萄酒,血色泡沫隨之搖擺。
溫念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壓著聲音詢問,“你、你怎麼在這裡?”
霍北煜不是來打高爾夫的嗎,眼前這個樣子,倒像是來買醉的。
而且,她記得霍北煜沒有白天就喝酒的習慣。
今天這是怎麼了?
霍北煜眼神陰翳地看向她,聲音寡冷,“滾出去,彆讓我說第三遍。”
他聲音有點大,溫念擔心會讓外麵的章總聽見,趕緊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現在不能出去,章總就在外麵,被他找到,我就完了。”
嗬!
霍北煜眼底湧起白霜,“完了?你不是心甘情願跟他走的嗎,怎麼,沒談攏?”
他的話輕飄飄的,但又格外刺人。
即便這不是第一次被譏諷,但溫念還是覺得心口發悶。
深呼一口氣才道,“霍北煜,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沒你想象中那麼齷齪不堪,我找章總,是有正事要做。”
“什麼正事?”霍北煜問她。
溫念張了張嘴,但什麼都沒說。
霍北煜眼神愈發地冷,“連借口都想不出來,溫念,你騙人的手段,能不能再高明一點。”
“我……”
溫念這話剛開個頭,整個人便被霍北煜按著在沙發上轉了圈,從女上男下變成了男上女下。
甚至,霍北煜還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朝著房門口走去。
溫念不傻,立馬意識到了這是要乾什麼。
她劇烈地掙紮,“霍北煜你瘋了嗎,你放開我,我不出去,你鬆開我!”
但她高燒沒什麼力氣,霍北煜怒火中燒格外有勁,兩人之間實力實在懸殊太大。
溫念毫無招架之力,已經被拽到門口,房門被霍北煜給打開。
原本已經走遠的章總聽見動靜,下意識扭過頭來看,“霍少,你,你怎麼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霍北煜眼眸暗沉,嗓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你在找她?”
章總連忙點頭,笑得比太陽花還要燦爛,“對對對,這女人跟我玩躲貓貓呢,我半天找不到,原來是去了霍少你房間,多謝霍少你幫我領出來。”
或者,就要伸手去拽溫念的胳膊,準備強行將她給帶走!
溫念腦子裡嗡嗡作響,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比起被章總帶回房間玩弄,霍北煜親自將她送到章總麵前,更讓她崩潰。
即便沒奢望過五年婚姻生活能讓霍北煜對自己產生感情,但就算是養了隻小貓小狗,在一起這麼久,也應該有點舍不得吧?
霍北煜,怎麼這麼心狠?!
看著章總朝自己靠近,溫念痛苦又決絕地閉上了眼睛。
與其被這樣羞辱,她不如死了算了!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搶走霍北煜手裡的葡萄酒,對準自己的腦袋,狠狠就是一下!
短暫的麻木後,溫念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人便直接徹底暈了過去。
……
溫念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自己昏昏沉沉地行走在一片冰天雪地裡,冷得要命。
忽然麵前出現了一個火爐,她便直接一把抱住。
這火爐還會動,但她嘟囔了兩句好冷之後,火爐便安靜了下來,任由她抱著。
甚至,火爐還長出了兩隻手,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撫摸,動作很溫柔。
溫念想,果然是做夢,夢境就是千奇百怪。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溫念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
額頭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茫然地看著四周,白牆,藍白條紋的床單被罩,以及空氣中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這是在醫院?
溫念抬手,想揉揉刺痛的額頭。
“彆亂動,不怕傷口崩開留疤?”床邊立馬傳來熟悉的聲音。
溫念下意識抬眸,和床邊站著的霍北煜四目相對。
眨了眨眼睛,無數回憶蜂擁而至,讓溫念的臉色愈發蒼白。
她想起自己暈過去之前,被霍北煜拽出去,準備送到章總手裡,她實在沒辦法,隻能搶了霍北煜手裡的紅酒瓶,直接砸在自己頭上。
對,章總!
溫念立馬掀開身上的被子,兩隻手仔細來回地摸,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被人霸占過的不適感,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紅痕淤青,這才鬆了一口氣。
“喝水。”霍北煜倒了杯水遞給她。
下一瞬,溫念直接伸手打翻,溫熱的水潑了霍北煜滿身,甚至連他那張俊朗的臉上,也掛了不少水珠。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一想到霍北煜要將她親手送到章總床上,溫念就覺得惡心,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想吐!
霍北煜沒說話,但周身已經泛起了森森寒氣。
“太太你醒啦?天呐,霍少你這是怎麼弄的?”許悅這時提著保溫盒走進來,看見這一幕,直接驚呆了。
見兩人表情不太好,病房裡氣氛也僵,許悅又問,“太太,你和霍少吵架了嗎?”
吵架?
溫念怒極反笑,“我和他有什麼好吵架的,霍少高高在上,做事英明,我哪敢吵。”
許悅認同點頭,“霍少做事確實英明,太太你暈過去了不知道,霍少他為了給你……”
“許悅,”霍北煜打斷了她的話,蹙眉勒令,“你話太多了。”
“抱歉霍少。”許悅立馬道歉。
心裡卻忍不住嘟囔。
這也能算是話多嗎,霍少替太太收拾了那位章總,這麼霸氣護妻的事情,多浪漫啊。
想起章總得知太太身份時,那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框框磕頭認錯的樣子,許悅就覺得暢快。
這麼爽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告訴太太啊?
她偏要和太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