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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亂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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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的深秋,淩亂的馬蹄聲在空氣中流淌,地麵的寒霜被正午的陽光融化,蕭閒看著兩側後退的麥田,鬆海郡十月正是收割小麥的季節,現在卻都已經沒了主人。

路上沒有一個人講話,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就在眾人循著馬蹄痕跡走了一刻鐘的時候,一名重甲騎兵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黑色玄鐵甲將那騎兵裹得嚴嚴實實,連臉龐都看不清,所騎戰馬十分高大,也披著重甲,不像草原獵馬,手握一杆黑色大戟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王翰和宋黑子示意眾人停下,抽出了長刀,誰都能看得出來對方來者不善,蕭閒也握住了聽潮生,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仿佛是感受到了蕭閒的緊張,胡三拍了拍蕭閒的腿,轉身遞過來一顆梅子,“嚼一顆?”胡三低聲問道。

蕭閒接過,道了聲謝,塞到嘴裡用力嚼著,咬到了梅子的核,發出酸牙的聲音。

“敢問閣下再次攔路所為何事?”王翰開口,役馬不安的踱步,又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那重甲騎士什麼話都不講,卻駕著戰馬緩步向著一行人靠近,仿佛一隻緩慢靠近自己獵物的豹子。

“撤!”王翰喝到,他們的任務是偵察,此次出來甚至未穿輕甲,幾匹馬紛紛轉身欲跑,卻驚恐的發現不知何時,周圍的麥田裡,不知何時竟然鑽出了一群黑狼!

“這些狼不是隻在草原上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宋黑子大驚,”突圍!“

而黑狼已經撲了上來,宋黑子的刀是特彆打造的,刀背寬厚,刀柄更長,更適合宋黑子的身形,宋黑子雙手持刀,一刀拍飛了一頭黑狼。

役馬卻是受了驚,站立嘶鳴,頓時數個司衛被甩下了馬。狼群蜂擁而上,身後黑甲騎士加快了步伐,迅速逼近,胡三抽出回音符,迅速求援,一隻手從身後攬住蕭閒,怕他落馬,雙腿一夾,驅馬想要衝出重圍,但狼群又怎麼會放他們離去,擋在役馬前張嘴撕咬馬腿,蕭閒粗略看去,恐怕有四十餘頭狼。

很快十八名司衛都被摔在馬下,快速圍成兩圈將刀對外對抗狼群。此時那黑甲騎士已經到了眼前,黑色大戟虎虎生風,一名王翰的手下躲閃不及瞬間人頭落地。

黑甲騎士衝過了一段距離,便回馬要進行再一次衝擊,宋黑子本來就黑的臉色更黑了,喊道:“兄弟們起符盾!”青色漣漪泛起,黑甲騎士持戟砸向莫梓,莫梓咬牙相抗,隻見青色漣漪明滅不定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宋黑子咬牙橫劈馬腿,想要救援,不料那戰馬神駿異常,前蹄騰空踏在宋黑子大開的胸門。宋黑子被迫後退兩步,眼看莫梓就要撐不住,電光火石間蕭閒將自己手中符盾甩向莫梓,莫梓連忙就地打滾,方才逃過一劫。

莫梓抬頭感激地看向蕭閒,隻可惜莫梓這一躲,司衛們的圓陣就被破了,那黑甲騎士策馬衝擊缺口,李閣和劉發便從背後被撞飛出去,摔進了麥田。

黑甲騎士又將戟一掃,李滿和王麻子二人齊力格擋,才勉力擋住,依舊被巨力撞得連連後退,宋黑子揉著胸口道:“這怕不是那長生汗王麾下的鐵狼衛,怎麼會出現在這?”

胡三砍翻一頭黑狼,聽到身後的巨響,回頭一看,不料另一頭黑狼躍起,王長見狀左手推開胡三,黑狼咬在王長手臂上,王長痛呼一聲,摔倒在地,右手一刀攮進黑狼的肚皮。

胡三打了個滾,剛要爬起,突然戰馬猛然踏在胡三的後背,胡三噴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黑甲騎士用戟杆猛然一杵,胡三便沒了聲息。

蕭閒怒吼一聲,握著聽潮生直刺黑甲騎士胸口,卻隻聽輕蔑一笑,“次巴子,你們明覺司這些破刀也想破我這玄鐵甲?”

黑甲騎士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冷笑著不躲不閃,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聽潮生居然隻是稍受阻礙便刺入了玄鐵甲,騎士吃痛,仰倒摔落下馬。可惜聽潮生也被挑了出去,甩入了麥田。

來不及去尋找,蕭閒抽出長劍對著黑甲騎士亂捅,卻發現火星四濺根本紮不進騎士的重甲。

騎士來不及驚訝,狼狽爬起,丟掉長戟,同樣抽出腰間長刀,一刀砍向蕭閒,蕭閒慌亂中將劍一擋,隻覺自己像是被蠻牛衝撞,踉蹌了幾步摔倒在麥田裡,劍也隨之斷裂,憤怒的騎士對其他人都不管不顧,一心隻想殺蕭閒,宋黑子,李滿,王麻子,莫梓齊齊衝上來,抱住騎士的四肢,李閣和劉發也從麥田裡衝出,去搶奪騎士的腰刀。

騎士身著兩百來斤的黑鐵重甲行動不就不便,若是騎在戰馬上那戰鬥力自然恐怖,但在步戰之中卻像落了水的猛虎,六個漢子齊齊控製著騎士,騎士也是寸步難行。

此時王翰也帶著人殺來,他們開始就損失了一人,其他人也掛了彩,幫著宋黑子他們抵禦狼群。

騎士暴喝,真氣湧動,除了宋黑子,其餘幾人都被震得四肢發麻,蕭閒慌忙爬起,丟掉斷劍,想要找聽潮生,宋黑子一身橫練鼓起,死死勒住騎士的脖頸,嘶吼著:“刺他!乾他!蕭閒!”

宋黑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蕭閒為什麼能刺穿騎士的玄鐵甲,但此時此刻蕭閒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蕭閒急得頭皮發麻,熱血上湧,急中生智,從懷中摸出那把古樸匕首,這是他叔叔臨死前留給他的,要求他無論多困難一定不能賣。

他也不知道匕首能不能刺穿玄鐵甲,隻能死馬做活馬醫,將匕首出鞘,拚死衝了兩步,卻被騎士爆出的真氣頂住,蕭閒拚命鼓動自己不多的內力,卻隻能前進不多,匕首的刀尖隻差兩寸,蕭閒臉憋得通紅,此時王長出現在蕭閒身後,捂著左臂拚儘全力撞向蕭閒後背,終於匕首狠狠沒入騎士胸膛。

蕭閒雙眼通紅,青筋爆起,眼裡全是胡三喋血的場景,騎士身受重傷,真氣散去,蕭閒連續捅著騎士的胸口和腹部,知道騎士一動不動沒了氣息,所剩不多的幾匹狼慘嚎著逃離。

蕭閒喘著粗氣摔倒在地上,已然力竭,莫梓將蕭閒扶起,其他人連忙跑去查看胡三的傷勢,胡三滿嘴鮮血,已經人事不省。

過了一會,鄭可才帶著他們小牌姍姍來遲,這也怪不得他們,戰鬥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見了一地狼屍,震驚不已。

宋黑子從麥田裡找回了聽潮生,幫蕭閒將刀歸鞘,拍了拍蕭閒的肩膀笑了笑,道:“好刀,好兄弟。”

之後小牌每個人都過來拍了拍蕭閒的肩,蕭閒知道自己才真正成了小牌的一員。

他關切地望向王麻子背著的胡三,莫梓在旁邊有些沉重道:“在這邊境乾我們這行,就是要習慣這些啊。”

蕭閒低著頭不說話,莫梓知道這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可能有些過於沉重了,輕輕歎了口氣。

遠處一個紅色製服的男子騎著快馬飛馳而來,腰間纏著鐵鏈,來到眾人麵前,停下馬,問道:“鐵狼衛在哪?”

眾人讓開身,那男子看到了黑甲騎士的屍體,訝異地看了看眾人。

莫梓低聲和蕭閒說道:“這就是鬆丘城另一名百戶,季銘宇。鬆丘城一共就這兩個百戶,一個咱們頭沈冬,一個就是這季銘宇。“

季銘宇下馬查看了一下鐵狼衛的屍體,驚訝道:“這誰殺的。”

宋黑子快步上前道:“啟稟大人,是新來的司衛蕭閒。”說著指向被莫梓攙著的蕭閒。

季銘宇打量著蕭閒的小身板,目光落在了他腰間的聽潮生上,走上前一把抽出,看著刀鋒輕笑道:“你和孟千戶什麼關係?”

蕭閒想要製止,但雙臂無力,皺眉道:“是我師父。”

季銘宇隨手將刀插回刀鞘,懶洋洋道:“放心小子,功勞是你的。”

不屑地瞥了瞥聽潮生,轉身上馬飛馳而去。

宋黑子皺眉,轉身對蕭閒安慰道:“沒事,不用理他,他一直這樣。”

蕭閒虛弱地笑了笑道:“隻是可惜亂戰的時候那匹好馬跑掉了,我還想著抓過來當坐騎呢。”

司衛們都笑了,收攏了剩下的幾匹役馬,馱著傷員,分兵兩路,傷員們直接回城,沒什麼大礙的人繼續回拐子坡村待命。

回城的傷員由莫梓照顧,莫梓以前在神農教混過幾年,粗略了解些醫術,可惜對於從醫他實在天賦不高。

蕭閒也跟著傷員回到了城裡,他沒有再去明覺司,回到了千戶府,被家丁扶上了床,倒頭就開始呼呼大睡。

直到入夜孟闌才歸來,身上沾滿了鮮血,顯然也經曆了慘烈的戰鬥,家丁見了嚇了一跳,孟闌笑了笑道:“放心都不是我的血,蕭閒呢?”

家丁指了指蕭閒的房間道:“在睡覺。”

孟闌點了點頭,扒著蕭閒的窗戶向裡麵看了看,發現睡得很香才放下心來,回到房間開始更衣休息。

明天就是稚仙翁說的日子了,還要帶著蕭閒前往雁胥關,從鬆丘城前往雁胥關要半日的路程,還不知道是什麼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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