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過年了？
顧寶珠看向手機消息，比之過年還要海量的喜慶彩信短消息幾乎要淹沒整片屏幕，一連串的信息不停地刷新上去，有種信箱被炸的美感。
說真的，不如直接在江儼臉上拉條橫幅吧：【三天之期已到，龍王強勢歸來】
她在海量信息中搜索著感興趣的八卦，在看到江令春憤而離席的截圖時狠狠地點讚收藏加評論：【哇不會吧，是破防了嗎？】
想必你肯定會給我找麻煩的，落江下石可不是隻有你在玩。
想到江儼，她點開短信特意查看了下有關他的消息。
大麗：【從今天起，給我抽時間練習遊戲。】
小牡丹：【我最近好累，能不能陪陪我，我想你了。】
謝忱：【手機丟了，剛剛補辦，希望沒有錯過你的消息。】
謝忱：【你要參加比賽嗎？為了江儼？】
謝忱：【我想讓你知道你有說不的權力，隻要你不想的話。】
【……】
顧寶珠很有理由懷疑，崔護前段時間的雄心勃勃壯誌滿酬是在針對江儼，否則為何江儼一拉橫幅，立馬就空虛寂寞冷……所以是被江儼的一番動作累著了嗎？
顧寶珠用力抓了抓腦袋，沒去回複任何人。她忍不住想到江儼送出去的十個億，儘管自己為了掩蓋病毒來源已經做出足夠多的努力，但不怕一萬，就怕十億，不是，就怕饑渴的龍王……
深吸一口氣，顧寶珠整合了下自己的財產，給魯學信發去短信：【我要參加比賽博彩，我先把錢轉給你，之後以你的名義下注，我怕被人咪了。】
魯學信幾乎回得同萊昂一樣快，看來閒人果然與手機同在，【誰會咪你的東西啊，傲天不是把錢還給你了嗎？】
顧寶寶：【我怕傲天出爾反爾。】
奶媽：【那你轉到老地方好了】
顧寶寶：【嗯給我發收據，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奶媽：【哎呀忙著呢！（不耐煩老人頭）jg】
顧寶寶：【希望你少看點男人屁股，我的事要緊。】
奶媽：【你錯了，我現在看的東西很高雅：龍王歸來之江儼回宮。】
顧寶珠：“……”
顧寶寶：【所以江令春破了嗎？】
奶媽：【事發突然，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江令春在震驚過一秒後，臉色已然黑如鍋底，陰沉得簡直能夠滴下水來，他咬牙切齒，極為不甘地留下兩句狠話後率領走狗離開會場——炮灰，沒有資格張揚。】
顧寶寶：【哇，你真該少看點。】
奶媽：【握草！】
奶媽：【你給我轉了多少？你錢哪裡來的？這都是我的民脂民膏啊！】
顧寶寶：【這是我智慧的結晶，請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奶媽：【討厭，人家要抱大腿嘛~】
顧寶寶：【好了，想知道我勤勞致富的秘訣嗎，隻要一張收據！隻要一張收據！】
奶媽：【知道啦，又不是沒給過（小狗抱大腿）jg】
顧寶珠沉默片刻，點開一則有關江儼的采訪視頻，標題堅定又勇敢，仿佛飽經風霜的企業家人物小傳：【初心不泯，人生不息】
【年輕有為不是我的代名詞，挑戰自己才是。】
一行瀟灑的行楷出現後又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放大了的昳麗張揚的俊臉，隻見江儼時而微笑，時而憂傷，訴說著自己同普通人之間的共同點，那就是他也曾擁有過夢想。
采訪最後，他終於露出親切的笑顏，希望大家能夠踴躍報名，爭取抱得大獎回家。
看著江儼在屏幕前如花似玉，顧寶珠忍不住有些嫉惡如仇的快感，你也有媚粉的時候啊。
果然，評論區哇聲一片。
【好的寶貝我會為你的夢想護航，抱了大獎娶你好不好？】
【哇有沒有感覺他的微表情壞壞的很不屑，但是又很令人心動的樣子啊我好糾結我不知道是選他還是選我棣棣了】
【希望他破產，然後逐夢演藝圈，我已經想好他可以演什麼了，正在連夜寫本】
【我可以的，舔屏舔屏】
【還是這個繼承人好看，我支持換成這個，他都這樣求我了，我還能不參加嗎？】
【……】
“哢嚓。”
截取的部分視頻被關掉，萊昂懶洋洋地繼續著視頻會議。
“新聞發布會之前的介紹是要暫停全息遊戲項目，但卻臨時變卦了。”
“會場停電了幾秒鐘，又很快恢複，沒有對現場造成影響。”
“主題忽然被更換，背景牆、裝飾、發言人也被換下來了，江令春提前退場，走的時候正好碰到江儼……”
“嗯我看到了，”萊昂揮揮手，讓下一個人繼續。
“宣傳稿和人物采訪在發布會結束就被放出來，全部是提前就準備好的……”
萊昂聽得直挑眉，真是個瘋子！一旦背叛家族，連確定屬於自己的那點剩餘價值也會拿不到手。
為什麼總是不會滿足呢？可能太過順利的人生總是會令人高估自己的能力，即便頭破血流也要闖入這種沒有希望的賭局。
“輸得真難看，”萊昂評價道。而且，裴澤竟然會站隊到江儼那邊，江儼給了他什麼呢？真是隻討厭的臭狐狸。
萊昂收回目光，叫停了會議，已經沒有再開的必要了，他的好奇心本就不多，將一些可有可無的投資撤回來即可，接下來是真正的豪賭了。
他的臉上重新浮現出笑意，看向一旁的蒙月。
蒙月正在拿著小梳子梳理自己一頭烏黑繁密的卷發，漂亮的發絲瀑布般泄下，襯得臉龐愈加白皙美麗，充滿迷人的生機。
“謝忱怎麼樣？”萊昂笑眯眯問道。
蒙月的嘴巴嘟起來，紅潤得如同塗抹了唇膏，“他一直在看手機，我很不高興，所以就嘲諷他不懂禮貌，這樣過分嗎？”
“不過分，你做什麼都不過分。”萊昂看起來心情很好地說道。
“那種總是一臉期待看手機的人都是有喜歡的人，我隻是測試下他有沒有。”蒙月得意洋洋地說道。
“然後呢？”萊昂饒有興趣地催促道。
“我就把他手機扔到水裡了。”
“哦？”
蒙月有些氣呼呼地蹂躪花籃裡的鮮花，花瓣撚碎了便在手上留下有些粘稠的汁液，她的手指沾了沾，便濃縮成一團混濁的水珠，回憶也是一沉，然後塌陷下去。
那天的天色也是這般粘稠到有些發膩的樣子，日光如同傾倒的糖漿，於是手邊的茶點看上去也是甜膩的嚇人。
這是個很好的開端，曖昧到甜膩的氛圍是一段美好愛情的開始，本應該是這樣的。
她很滿意地撐著臉看向謝忱，企圖從那張漆黑如墨的墨眸裡找出幾分驚豔，最後還是忍不住疑惑道：“你想要和我訂婚嗎？”
謝忱那張古井無波的臉龐終於波動了下，這令她好受了點。
訂婚麼？
謝忱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他以前曾經稍作思考過，也許一個相貌和智商都不錯的女孩子就可以滿足他對於聯姻的需求。太美會心存驕傲，太蠢會難以溝通，他的要求僅限於此。
他完全不介意將婚姻變為籌碼，也會給予恰如其分的愛與關懷，任何東西都可以丈量，包括愛。
但如今，這一切都變得難以忍受起來。
“抱歉，我不能接受訂婚。”
……
“他真是這樣說的嗎？”
“真的，”蒙月點點頭，“我還是挺喜歡他的，你幫我把他搶過來。”
萊昂托腮沉思片刻，“你喜歡頭發像是花菜一樣的男生嗎，雖然心眼不好，但是很聰明會疼人，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把這個給你。”
“我隻要謝忱。”蒙月像是抱住玩具不撒手的小孩子，十分任性地否決這個建議。
“這是他的照片，叫裴澤。”萊昂把手機伸過來。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