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開始明目張膽地玩弄手機,因為她從身邊人的反應中讀取到,這傻逼城堡興許是個完全沒有信號的孤島。不過她倒是看到了幾部有線電話,大咧咧上手試了兩次後才發現那隻是內線電話,隻能點餐和點心飲料,偶爾還會有人問她是否需要水療,藥浴的話想要哪種香型……要說優點,就是接的特彆快,好像是有什麼三秒內接不到就會被扣工資的苛刻規則,嗐,畢竟少爺沒什麼耐心。不過少爺們不都這樣嘛,畢竟天下少爺一般黑……顧寶珠這樣想著,就著電話那頭順勢說道:“我想要葡萄味的。”身後的隨行傭人微笑地望著她,像是一個微笑機器人,隻有在她表達憂慮的時候會轉換表情,否則便隻是在微笑著等待指令。“顧小姐,我們要出發了。”傭人在顧寶珠放下電話後和緩地說道。顧寶珠點點頭,“你們去吧,我待會兒還有葡萄味的藥浴。”“少爺已經在等你了。”少爺不喜歡等人對嗎?我懂的,我隻是不想奔赴一場既定的陷阱。但這是件不難的抉擇,假使我不去,便沒有出去的機會,更沒有辦法離開此地,況且我應該沒有選擇的餘地。被人拎著送去目的地實在不夠體麵,崔護知道我一定會去的,而我也是如此。顧寶珠隻是遲疑了下便向外走去,聽聞崔護已經先行離開,隻好暗自高興但表現出壓抑的樣子,獨自向目的地進發。進進出出的車輛被有條不紊地安排停當,寬敞明亮的晚宴會場被身穿漂亮衣服的名流們裝點得更加生動……崔護親自過來查看著宴會的布置,安保人員小心翼翼站到了牆邊。宴會廳各個角落的監控像是一塊塊清晰的童話布景,不停穿插著往來的賓客與端著酒水的侍應生。得知顧寶珠目前已經出發,崔護讓傭人在顧寶珠快到的時候同他說一聲,抬頭便在入口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她怎麼會來?”崔護挑眉。身旁的人立刻用傳呼機聯絡起來,對崔護恭敬地說道:“是用方家的邀請函來的,要攔下嗎?”“不必,不是什麼大事,”崔護想到些什麼,卻覺並沒有深思的必要,因為目前為止,已經沒有比江儼更加惹人厭惡的東西了。而顧遠……為了寶珠,他會對他報以最起碼的憐憫。崔護的眸色暗了暗,示意屬下繼續說下去。“那江儼來電請求,要接通嗎?”崔護伸出手,屬下將手機遞給崔護。“聽說你要認旁係親戚,還真是新鮮,禮物已經送過去了,希望你喜歡。”江儼那種刻意提高的語調似乎已經形成習慣,隻是聽語調便能夠想到他的神情會是何等的譏諷。“少來打聽我的事,比起這個還是處理好你那些負麵新聞吧,好好收一下你的臭脾氣,把人打死了我是不會給你擦屁股的。”崔護同樣譏諷回去,語調卻是平緩無比。“怎麼反應這麼大,你是被人打了?”“不要用你的經曆來揣測彆人,你的自以為是也該改一改了。”崔護扯了扯唇角。“你該請我去的,外麵都傳我們不和,你求求我,說不定我現在就會過去。”“連這種事情都沒辦法擺平,怪不得他們會這麼想,我為你的團隊感到抱歉。”“嘟嘟嘟……”看到電話被掛斷,江儼不由輕笑一聲。頭發絲被撞斷都會尖叫的蠢貨罷了,也隻能如此揮霍下家財,鳥一樣大的膽子能辦什麼大事?江儼習慣性看了眼發給顧寶珠的短信,已經許久沒有被回複。問過每月的錢還是照打不誤,並沒有中斷支付的情況發生,他昳麗挑起的褐眸變冷了些,隻要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便會不知好歹的。“讓她過來一趟,你去辦。”江儼看向梁飛,起身去換衣服。臉上和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萊昂那個蠢貨也該差不多出門了,總該敲打敲打……看著站著不動的梁飛,江儼眯起眼,目光銳利不耐。“是請誰過來?”梁飛低頭追問道。“……”江儼好好地看了梁飛一會兒,“顧寶珠,再這麼笨自己去辭職吧。”“好的,”梁飛飛快地點頭,扭頭便走。“記住,不要碰她,”江儼還是多囑咐了句,眼角掃視了梁飛一眼,重新邁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