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沉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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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可以拒絕美,我的意思是說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拒絕這些美好,任何人,包括了男和女。

“所以這就是你成天泡在這裡的原因?”魯學信看著身穿衛衣短褲,倚靠在沙發椅上幾乎一動不動的顧寶珠,十分的痛心疾首,“在這裡不會有任何花銷的,你還是太年輕。”

顧寶珠沒有回答,眼睛從輕巧的電子屏幕上移開,轉而抬頭望向寬闊漂亮的玻璃穹頂,陽光雲影便從上方投下來,筆直的光線當中仿若有四散的金色微粒,它們漂浮在淺藍色泳池的上空,有點像是小叮當撒下的金粉什麼的……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水波上泛起的片片弧光,如同金魚般時隱時現的美麗**,還有樹籬間歡唱的真實小鳥……

世界上幾乎最美好的事物全都擠在了這裡,為什麼還要去高爾夫球場看那些無聊的白色小球飛來飛去。

明明已經身處天堂,卻要去親吻大地?

沒錯,我應該是這個意思。

顧寶珠隻是幸福地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將這些說出口,但總覺得自己已經表達很多,再多就要破滅了,世界會懲罰圓滿的。

魯學信:“……”

“我一直在想這裡還缺點什麼,”顧寶珠忽然歪著腦袋看向他,幾乎毫無意識地咧嘴笑起來,“也許是煩惱。”

魯學信聞言笑起來,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冷飲,狠狠吸了一大口,隻是瞬間便覺得整個肺部都冰涼一片,像是浸在了冰水中。

“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隻是你不下去遊嗎?”魯學信狀似遺憾地說道:“看來小少爺的身份的確要付出很多代價啊!”

“是啊,女孩子都撞過來我會吃不消的,”顧寶珠朝著遠處勾唇笑笑,一個曼妙的身影正在對岸朝她揮手,隨即便有帥氣的侍應生送來了一份點心飲品還有女孩子的聯係方式。

顧寶珠接過飲料啜飲了一口,隨即擱在了一旁,含酒精。她還不清楚這個身體對於酒精的耐受度,故而在少年期是拒絕任何酒精飲品的。

“看吧,我跟她們說我是遵醫囑過來療養的,身子骨禁不住任何折騰,這兩天人才少了一些。”顧寶珠頗為煩惱地搖搖頭,露出三分苦惱、三分悲傷、四分漫不經心,像是看多了的後遺症。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打你。”魯學信一臉認真地看著顧寶珠,甚至攥緊了手裡的玻璃杯,一副想要捏碎但是又根本無法做到的可憐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顧寶珠投以理解的目光,“你痛恨這個世界隻是因為你不是既得利益者,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一些帥哥的聯係方式,他們長得還不錯,侍應生居多,你應該會喜歡,隻是那些小紙條都被我放在了另一條褲子的褲兜裡,要翻出來挑一陣子。”

聽到這裡魯學信眼中多出些許哀怨,“那些人哪裡比得上二哥,我一直在等二哥約我出去。”

哇!徐公何能及君也是吧?

顧寶珠挑挑眉,有些不清楚這兩天顧遠究竟在忙些什麼。畢竟比起威脅和誘哄,未知才更令人恐懼。

“噗通!”

遠處那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從十米跳台跳下,水花尚可,技術中上,顧寶珠給她打了八分。

某些恐懼在這片樂土中逐漸消弭,某個不經意的重要念頭也閃電般滑過她的腦子,又飛快溜走,令她感到困惑又迷茫,但這點憋悶很快又被無邊無際的快樂汪洋所淡化,像是被衝走的小石子。

快樂是會令人放鬆警惕的,一直都是。即便知曉這點,人們仍會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由於今天的天色的確好的過分,街上的行人比往常要多很多,眾多陌生的麵龐在玻璃牆麵晃漾而過,令崔護感到煩躁。

有關顧寶珠的真實情況、顧寶珠的冷淡態度、但她對珍珠卻格外關注……顧寶珠顧寶珠顧寶珠這幾個字一直在強調它們的存在感,像座大山一樣狠狠地壓得他喘不過氣,令他對這種不對等的關係感到無比厭煩,無比痛恨!

然而,當坐到這裡時,他意識到其實最值得討厭的是眼前的蠢貨。

崔護料想顧寶珠的表現一定和顧遠的挑撥不無關係,但他又不是什麼慫包,憑什麼不敢赴約?!

他微微抬起下巴,驕傲地審視著這個裝模作樣的,以為全世界都會被他的儒雅包裝騙過的卑劣的混蛋。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呢,二哥?”崔護微微笑起來,神色卻冷淡疏離。

偏偏這個時候來耀武揚威,發的什麼瘋。

顧遠輕笑,眼神拂過崔護的臉龐,看小孩子似的無奈地繼續道:“我能理解你,男孩子總會經曆一個階段,會覺得遇到的每個女孩都愛他,但事實總是證明他們是荒唐的。”

“哦?”崔護突然想到些什麼,幽微的自信升騰起來,臉上的笑意也忍不住放大幾分。

倘若寶珠並不在意,顧遠又為什麼專程對他說這些,為什麼會極儘試探,為什麼要炫耀寶珠對他的信任……

即便並非如此,再不濟,也是他的威脅足夠強大,寶珠並非一無所覺,因此顧遠必須嚴陣以待。

他在瞬間想到許多種情況,晦暗紛雜的想法瞬間被巨大的甜蜜、期待所籠罩,這令他直了直腰背,微眯起上挑的黑眸,漂亮的臉蛋染上一層倨傲。

“事實上,我遇到的女人不是愛我就是怕我,因為我可以決定他們家族的興衰,你不會明白權勢的意義,因為你從未觸碰過。”

看著顧遠神色微動,他仿佛獲得勝利般勾起唇角,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誚,“我隻是珍視寶珠對我的喜歡,而不是珍視你們之間的親情,希望總有一天你能夠想通,也許那時候我會幫你一把。”

顧遠也嗬的一聲笑出來,“也是,寶珠總是會給人這樣的錯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他看了眼手表,“我十分鐘後有約,可能要先走一步。”

“是我先走一步,”崔護直接起身,唇角露出驕矜的弧度,“希望日後不要再見麵。”

顧遠微笑著目送他走遠,神色一沉,匆匆離開茶館。

不是崔護,那就還剩下誰呢?

崔護在拐角處望著顧遠匆忙的背影,微微擰眉,打電話給帝德的朋友。

“最近聽到顧寶珠的消息了嗎?幫我打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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