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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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這裡時不時說笑一聲,那邊鏢師聚集處隱隱間分為兩派,有楚河漢界之分。

三名膀大腰圓,臉生橫肉的漢子,大口咀嚼著餅子,一麵灌水順食,又拿眼覷著她們,嘴角歪斜,隱隱翻出白眼。

“娘們兒……”

三個壯漢互相勾著眼神,麵上不屑,沒多少掩飾的意思。

另一邊四個漢子目光不善看著這三人,念在一同出鏢的路上,沒有發作,咀嚼餅子的動作格外凶狠。

靈均低頭吃食,時不時笑著說兩句,一邊將那方所有的動靜都收入眼中耳中。

幾日下來,這支護鏢隊伍的形勢,已經看得八九不離十。

顯而易見,威娘雖然是二當家,在鏢局中卻處處受製。

恰如“福威鏢局”之名,縱然以“威”命名,也有“福”字壓在上頭。

“明日開始,要進入的地界山匪很多,剛過完年節,窩在山裡的悍匪都開始下山劫道。如果真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機靈點兒,我們沒多餘的精力來護著你們。”

威娘仰頭灌下幾口熱水,衣袖一擦嘴角,生生喝出了大碗飲酒的豪邁。長腿跨下板車,順手揪了揪嫣兒鬆鬆垮垮的發髻,衝那邊吆喝:

“啟程!”

接下來兩日,隊伍行進速度明顯快了幾分,人人帶著十分的警惕小心。每次休息時,都能聽到鏢師們的宣泄抱怨聲,隻有威娘一如往常,在隊首充當前鋒。

除了趕路更加緊鑼密鼓,人馬更疲乏外,沒有多餘的意外發生。

就在眾人略微鬆懈下來時,威娘揮手叫停,下馬蹲在路邊查看,眉尖微蹙,異常凝重。

“是打鬥痕跡,附近有匪寨,看樣子就發生在這兩日間,都打起精神來!”

在威娘低沉的聲音中,眾人神經繃緊,齊刷刷握緊了腰間佩刀。

靈均拍拍靠過來的嫣兒,也忍不住緊張,畢竟從未將術法用到凡人身上。

師父曾說過,待她修煉到煉氣後期,凡界的頂尖高手也不會是她的對手,就是千軍萬馬中也能從容殺個來回。

如今她實力已在中期,照理來說,對上十數普通匪徒,應當毫無壓力。

為保安全,靈均放開神識,掃過山坡懸崖,立時發現在眾人右側山坡上,正埋伏著二十餘數山匪,各個手握樸刀,正凶神惡煞地盯著這隊肥羊。

靈均一凜,慌亂之後,立刻冷靜下來。

現在這些山匪還在等待時機,畢竟一隊鏢師各個膀大腰圓,身佩刀劍,打眼看去就是練家子。

而山匪們大多為附近地痞無賴落草為寇,沒什麼體格,還有半數稱得上麵黃肌瘦。

隻是常言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若是狠得不要命,一隊人馬貨物也有可能真栽在他們手裡。

靈均思考一瞬,不敢妄動去提醒威娘,以免打草驚蛇。再則,不到必要,不想暴露自己修者身份。

背對著山坡處,靈均兩手捏訣,掐出一道冰針術,對湊在一旁的嫣兒眨眨眼,兩指一並,甩向身後。

兩道冰針在半空中吸取水分,凝聚得越來越粗,以雷霆之速刺入兩名山匪的眉心。

兩聲悶哼後,傳來巨物滾下山坡的聲響。

這一切隻發生在數息之間。

威娘正要上馬,察覺動靜,立刻抽出大刀警惕,其餘人訓練有素地將運有貨物的馬車往後聚集,紛紛拿起武器,分散在威娘四周。

坡上的其餘山匪,霎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震楞間,看見目標人馬已經戒備起來,顧不上多想,隨著首領的呼喊,舉刀怪叫著跑下山坡,中間還有人險些腳下不穩滾落下來。

威娘沒有多等,趁著這群山匪還沒準備好,一言不發,即刻提刀殺過去。

這些鏢師們從前大多也是混過江湖的遊俠,又常年出鏢,這種事情也沒少碰見,誰手上沒沾幾條人命?

沒有一個字的廢話,手起刀落,兩隊人馬拚殺在一處。

刀光劍影,混著血肉橫飛,已有瘦弱些的山匪破破爛爛橫在路上。

靈均懷裡護著嫣兒,將她裹進被子裡,不讓她看這樣血腥的場麵。

兩人躲在兩架馬車中間,探頭看去,見混戰中,山匪一幫人已漸漸不敵,人數銳減,鏢局這邊有一人重傷退到馬車這兒來,另有四人受些輕傷,仍然在鏖戰。

雖然山匪大多是烏合之眾,可中間有兩個好手,模樣極其相似,應當是雙生子,將九環大刀耍得虎虎生風。

其中一人對陣威娘,兩人旗鼓相當,不分上下,你來我往間,凶險異常。

靈均抿唇,緊盯著那邊。沒管與另一雙生子山匪對陣,卻占下風,力有不逮的鏢師,那鏢師正是不服威娘的三人之一。

威娘雙手持刀,抗下雙生子的巨力下劈,餘光看見一旁同伴力氣不敵,被打得踉蹌,眼見第二刀將要劈到要害處。

威娘咬緊牙關,大喝一聲,振開頂在頭上的刀刃,急忙去救。這邊雙生子的刀又要劈來,來不及轉圜,隻能側起一邊身子,打算拿肩膀硬抗。

千鈞一發之際,威娘已經在賭自己重傷之後的勝負,卻在耳邊聽到兩道破空之聲。

接著是“叮”一聲,九環大刀被震飛出去,雙生子眉間穿過一道冰針,留下一指粗細的深孔,雙目圓睜,向後轟然倒地。

“阿兄!”另一雙生子看見自家哥哥的慘死,目眥欲裂,當即爆發一股巨力,兩下打開鏢師的刀,雙手持把向前橫掃而下。

一時間,一具屍身,上下兩處,圓的、長的、紅的、白的,灑落滿地。

威娘又與另一雙生子纏鬥在一處。

所幸,其他山匪漸漸不敵,或被殺滅,或被打殘,空出手來的鏢師前去支援威娘。

不消多會兒,眾人合力將雙生子的頭顱砍下。

危機解除,威娘提刀了結了苟延殘喘的山匪。

雙手反持大刀,抱拳環視,不見一點動靜,緊鎖眉頭,揚聲道:“多謝義士出手相助,可否現身,容鄙人相謝一番!”

良久沒有動靜,又出言恭敬相請,仍然無人應聲,威娘才繃緊表情,俯身查看飛濺出去的刀和碎冰。

她撚起冰渣碎屑,認真回想當時看到的殘影,分明是指頭粗細,一掌長的冰針。可是這周邊沒有河流,再者這兩天氣溫雖冷,卻不至於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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