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凝輕輕抬了抬手，下巴微微揚起，雙眸之中滿是譏笑，那笑意像是冰刃上的寒芒，冰冷而犀利。
“怎麼？”
“你還想打我不成？”
她朱唇輕啟，聲音裡帶著一抹挑釁。
衛墨淮的目光落在唐婉凝的腹部，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眸中的怒火雖然再度被強壓了下去，可那麵色依舊陰沉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我並非那個意思，並未想讓你將嫁妝拿出來。”
“隻是告訴你，為人妻者，理應孝敬婆母。”
“今日母親染病在床，婢女前來稟報，你卻為何不去探望母親？”
衛墨淮極力壓抑著心中即將噴湧而出的情緒。
“若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
衛墨淮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唐婉凝打斷。
“你的月兒妹妹不是在照顧老夫人嗎？”
“及即使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也是你月兒妹妹的錯！”
“她要負全責！”
唐婉凝話音剛落下，外邊就傳來了白柔月柔弱帶著些許委屈的聲音。
“唐姐姐，都是月兒的錯，你就不要和墨淮哥哥吵了。”
隻見白柔月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裙，那衣料輕柔得如同雲霧，腰間束著絲帶，更襯得她身姿婀娜。
頭上戴著荷花步搖，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晃動，麵上透著淡淡的蒼白，緩步而進，站在衛墨淮的身旁，小聲道：“老夫人身子不好，有沒有滋補之物，所以月兒當了些首飾，給老夫人買了些許滋補品。”
“回來才知，發生了這般大的事情。”
“墨淮哥哥，都是月兒的錯。”
“月兒應該寸步不離地守在老夫人身旁的。”
衛墨淮站起身，聲音也變得柔和了很多。
“月兒為了母親的病，勞心勞力，辛苦了。”
“你自己身體不好，也應緊著點。”
白柔月乖巧地點點頭。
“唐姐姐不願去照顧老夫人，月兒隻能”
唐婉凝冷冷打斷：“行了，裝什麼裝？”
“看著就倒胃口！”
“我穗興院不歡迎你們兩個，趕緊出去。”
衛墨淮陰沉的眸子落在唐婉凝身上，聲音更為低沉。
“唐婉凝，你就不能和月兒多學學嗎？”
“若是你有月兒半分，我”
唐婉凝不耐地又打斷了衛墨淮的話。
“我若是有白柔月半分，我就臟了！”
“算了，和瞎子說話費勁，你們兩個立馬，出去。”
唐婉凝都可以聽到衛墨淮磨牙的聲音了。
開心！
氣死他！
“唐婉凝，如今的你，怎會變成這般樣子？”
他的眼中全是失望。
唐婉凝不偏不倚地對上他的目光。
“我隻是做回了自己而已！”
白柔月那嬌滴滴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
“唐姐姐今日也出門了。”
“月兒偶然路過翠茗樓，見著唐姐姐與一白衣公子進去的。”
白柔月的聲音裡透著一種彆樣的暗示。
“唐姐姐如今這般對墨淮哥哥，莫不是”
她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那意味卻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衛墨淮，唐婉凝出去是私會外男了。
唐婉凝竟然紅杏出牆，在外麵有了男人！
衛墨淮震驚地看向唐婉凝，眼中情緒暗晦不明。
唐婉凝卻早已眯起了雙眸，眼中寒芒閃爍，向前邁了幾步，目光猶如冰冷的刀刃直直地盯著白柔月。
“你跟蹤我？”
白柔月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立刻害怕地退了好幾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我……我沒有。”
“唐姐姐，月兒隻是恰巧路過翠茗樓罷了。”
她的眼眶紅紅的，像是要流出淚來，“唐姐姐，你還是老實和墨淮哥哥坦白了吧。”
“墨淮哥哥一定”
“啪！”
一記清脆的巴掌聲清脆地響起，硬生生地截斷了白柔月未說完的話。
白柔月的臉被打得側向一邊，捂著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瞬間，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唐婉凝這該死的賤人，竟然敢動手打她！
“唐婉凝，你是不是瘋了？”
衛墨淮憤怒地嗬斥一聲。
唐婉凝依然冰冷的看著白柔月，無視了衛墨淮的怒吼，冰冷冷道：“白柔月，下次若是再跟蹤我，就不僅僅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白柔月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和委屈，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賤人！
若是等她當上了郡主，今日的屈辱，她會千倍百倍地還給她！
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麵上卻柔弱得像是驚慌的小白兔。
“沒有，唐姐姐，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跟蹤你！”
唐婉凝冷冷一笑：“翠茗樓在望悅街最豪華的地段，而你要去的當鋪和藥鋪在東邊，根本不會經過翠茗樓。”
白柔月麵上一僵，驚慌失措地往衛墨淮的身邊靠了靠。
“唐姐姐，我我是想去秀禾樓看看的。”
唐婉凝冷冷一笑：“秀禾樓？”
“你都這麼窮了，還去秀禾樓？”
“裡邊衣裳的邊角料你都買不起吧？”
白柔月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
白柔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唐婉凝竟然不但不打她，還如此狠狠地羞辱她
賤人！
賤人！
“唐姐姐，你若不信我，我也沒辦法。”
她咬著嘴唇，眼中滿是委屈：“隻是，你怎可以做對不起墨淮哥哥的事情？”
“如今你腹中還懷著墨淮哥哥的骨肉，若是傳了出去”
唐婉凝挑了挑眉，眼中滿是不屑：“所以，衛墨淮現在就可以寫和離書！”
她實在是煩透了，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烏煙瘴氣的衛府之中。
此話一出，白柔月與衛墨淮都愣住了。
白柔月心中狂喜。
衛墨淮帶著探究的目光落在唐婉凝麵上，眼中情緒暗藏洶湧，卻極力克製，目光一瞬也不曾移開。
他雖看著唐婉凝，話卻是對著白柔月說的。
“月兒，這樣的事，以後不可胡說！”
唐婉凝愛他都愛到了骨子裡。
背叛他，與外男私會？
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