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伴隨著寶藏安置者給未來得到寶物的傳承者的那段留言結束,原本懸浮而起的那巨石便是直接轟然墜落,落入那下方的窟窿通道中,湖水填補空缺,湖泊恢複如初。
而那將整個湖泊環繞籠罩的上千根極光,也是儘皆衝天而起,迅速回歸那浩浩蕩蕩的五彩極光湖之中。
周圍一直觀望著的無數傳承者這才再度看到維妮娜的身影
《吞噬星空,我維妮娜絕不居於人下》第二百零二章:領域類至寶‘雷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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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與本書無關。
借六十金,活流民數萬。
孔安國沉默了。
他雖然想拒絕借錢,但是,開不了口。
儒家講究濟世。
幾百年前,孟子輿首次在稷下喊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時候,當世儒生,紛紛奉為大道之語,踐行者數不勝數。
在此之後,儒家分彆經曆了法家與道家黃老的打壓,一直抬不起頭來,生活條件,差的可憐。
正應了“獨善其身”這四個字。
因此,儒家各派,除了勇於抵抗的公羊之外,都在沉默,都在忍辱負重,都默默地堅持心中的理念。
他們在等……等機會降臨。
這一等,就是整整二百一十八年!
萬幸。
四年前,機會來了!
在儒道領袖地帶領下,儒家真正崛起了。
董仲舒在長安以一己之力,壓製法家、道家、墨家、陰陽家、名家、兵家……
以壓製諸子百家的戰績,重新進入天下人的視線當中。
自此,儒家不再唯唯諾諾,而是,成為了“達者”。
隻可惜,雖然成為“達者”,卻忘記了孟軻當初表明的“兼濟天下”。
孔安國微微抬頭,盯著司匡,沉穩的目光幽幽閃爍。
望著眼前這個模樣瘦削,尚未加冠,一副笑嘻嘻模樣的身影。
他有些失神了。
幾百年前儒家在稷下口號,在幾百年後,竟然由一個非儒家之人在稷下踐行。
這難道是天意?
是大儒子輿在九泉之下悲歎當世儒生,特意讓人來提醒儒家?
孔氏一族自詡儒家正統,為司匡提出買地救濟流民之前,竟無一人,提出兼濟天下。
昔年,孔丘傳道於曾參,曾參傳道於子思,子思又傳道於孟軻。
按理說,他們孔氏一族,才是最應該做出表率,引領天下儒生做到兼濟天下的人。
可是,他們沒做到。
慚愧!
這是他心中僅存的念頭。
“唉。”孔安國低著頭,長長歎息。
雙手交叉,藏在袖口內,不斷地掐著自己。
他深呼吸,用眼睛的餘光,偷偷瞥著這位比自己更想儒家的人。
對麵
司匡拿著木炭,趴在地上,孜孜不倦地寫著。
剛剛僅僅計算完了工人怎麼來。
現在,自己還需要計算,欠的錢,怎麼還!
不僅需要償還儒家六十金,還需要償還一百八十畝地所籌集的資金。
木炭在地麵上快速劃動。
一條條烏黑色的線條,從木炭下傾瀉而出。
“孔兄,按照剛才預想,吾可得房舍六百!每座房舍分為三層,若是三層相互獨立,以外設樓梯作為交通路線,所得房舍,可按三倍計算!”
右手晃動。
他用隸書在地麵上寫了“一千八百”這四個數字。
司匡抬頭。
看著表情有些麻木的孔安國,沉聲問道:“敢問,稷下周邊房價,約為幾何?”
孔安國回過神來。
仰著頭,努力回憶著當初在稷下購買居住之地時的價格。
半晌,回答,“臨淄城內,一般的房舍約為六千錢。臨淄城東、北、南鄰裡價格,約三千錢。臨淄城西部,因為靠近稷下,房價約八千錢,稷下之內,兩萬錢之內。”
“敢問孔兄,若是小弟以每間九千九百錢的價格向外出售,會有人購買嗎?”
“司公,你瘋了?”孔安國瞪大眼珠子,一個激靈,身體一顫,“有八千錢的房舍,為何要買九千九百錢的房舍?”
這位孔氏一族次子忽然覺得,自己今日腦袋不夠用了。
眼前這位,是來拿自己尋開心的吧?
借錢的時候獅子大開口這件事先擱置不說,你這賣房子,還故意往貴了賣。
把買房子的人都當成傻子了?
雖然諸子百家的人,數藝好的,隻有儒生、墨徒等小半部分,但是,這種傻子都會的選擇,根本不就需要計算。
有便宜的不買,買貴的,這樣的傻子,不多見吧?
“看來孔兄並不相信會賣出這麼多錢啦。”司匡笑了笑。
端起一旁裝水的酒樽,輕抿一口。
“吸溜~”
涼水入肚,口乾舌燥之感略有解決。
孔安國注視著這番動作。
沒有開口,僅僅是點了點頭。
他不信!
想必,這天下人也不會信的。
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賣,稷下北部這片荒地,早就被商賈搶乾淨了,那還能輪得到司匡?
按照剛才的計算,哪怕隻建六百座房舍,退去支出,所得,也在五百金以上。
商人逐利,沒有人會放過這個機會。
為何一直以來,沒人把主意打在這上麵?
隻因,弊端太多了。
人工是一個問題。
材料是一個問題。
出售,更是一個問題。
沒有哪個商賈會輕而易舉地拿出百萬錢,經營這個虛無縹緲的房地產業。
天底之下,諸子百家門徒雖多,但大多數都是窮困潦倒之徒,與其買高價房子,還不如在臨淄城中找一大戶人家做工,每逢休息之日,到稷下轉悠兩圈呢。
因此,來買房子的主力軍,隻可能是有錢的商賈,或者是大戶人家的子弟。
而這群人自幼嬌生慣養,早就習慣了享受的生活。對他們而言,與其擠在一個小破地方,還不如自己買地,在稷下周圍建一處彆院呢。
最後,怎麼算,都不會有市場!
房子建成,賣不出去,有屁用?
還一萬錢。
最後能兩千錢賣一間就不錯了。
“司公,售賣房子這種低賤之事,還是算了……吃力不討好。”孔安國搖搖頭,“依在下之見,不如把膠西百畝之田換成稷下附近百畝之田,以耕種謀生。”
他挺直腰板,正襟危坐,聲音陣陣。
“在山東官場,我儒家雖然地位一般,但總的來說,還能說得上話。換田之事,沒有問題。至於借錢建房這件事……還是算了,隻賠不賺。”
“孔兄何出此言?為何無法賺錢?”
孔安國指著稷下北部,目光如炬,言語銳利,“還是那句話,建成之後,誰買?”
司匡氣勢如虹,朗聲回應,“天下讀書之人、天下商賈!”
“不可能!為何他們要在‘稷下學裡’買房?”
司匡自信一笑,氣勢不減。
“因為……”
“我會在那裡,開壇講百家之學!”
“孔父有言,有教無類!”
“不論是否在‘稷下學裡’買房,皆可傾聽吾所授內容。詩、書、數、……隻要我會的,自當毫無保留,傳授天下之人!”
“‘稷下學裡’授課,時間不定,但隻會在傍晚開始!每次授課一個半時辰!所授內容,不會比《大學》之道差太多!”
“傳授之時,前排聽者可進行提問!隻要時間未到,我會一一講解!”
語氣暫緩,換了一口氣。
“為讓天下之人了解授課內容的價值,第一次授課,吾將邀請公羊學派宗師、大漢五經博士胡毋生,與之探討公羊之道!”
隻要準備充足,兌換了何休的記憶、部分研究成果。
胡毋生又如何?
哪怕董仲舒來了,也不懼!
到時候,大家都是公羊學派的宗師級人物!
甚至,擁有何休記憶之後的司匡,戰鬥力堪比戰國諸子!
何休所學,大抵為董、胡之道,甚至,在二人基礎上,還有長足的發展!
你會的我會,你不會的,我還會?
怕個瓜!
尤其是現在的公羊,還存在致命瑕疵——輕經義!
這致命的瑕疵,猶如核彈頭,在胡毋生、董仲舒逝世之後,徹底爆炸了。
當穀梁學派揮舞著大義衝上來的時候,這群早就迷失在讖緯道路上公羊學派,猶如白菜,被瘋狂的砍爛。
根本擋不住!
因此,隻要自己拿出來何休的二十八條微言大義、或者康有為的三世說進化版,足以讓胡毋生陣腳大亂!
足以讓天下公羊學子,相信稷下北部的“稷下學裡”,存在讓他們接近大道的內容!
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住那個老頭兒,可能會破壞他積累已久的名聲,但……能讓公羊學派找到瑕疵,這老頭兒也沒虧,不是嗎?
隻要公羊掌握了春秋大義,最後氣的跳腳的,隻會是穀梁派與左傳學派。
司匡深色盎然,鎮定自若,看著孔安國,一字一頓,詰問,“孔兄,若小弟第一次授課,戰勝胡博士,敢問天下公羊之士,會不會興起買房之心?”
“這……你!”
乍然!
“轟”的一聲,孔安國腦海炸了!
他臉色驟變,兩股戰戰,倒吸一口涼氣之後,整個人徹底慌了。
剛才聽到了什麼?
戰勝胡博士?
稷下姓胡的博士隻有一個——公羊學派第二人!
他實在沒有想到,司匡為了吸引天下諸生買房,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公羊學派第二人身上!
那可是胡毋生!
妄圖在公羊學派理論一道上戰勝胡毋生。
這可能嗎?
簡直癡人說夢!
之前司匡一人壓製諸子百家的行為,百家隻是重視,並未恐懼。
因為,他僅僅壓製了百家年輕一輩,並未挑戰老一輩。
百家精髓,皆在存世老一輩身上凝聚著。
孔安國觀司匡剛才言論,得出一個重要的消息……
這家夥,可能打算對老一輩下手了!
第一次授課的對手是胡毋生,除董仲舒之外公羊最強者。
這如果贏了……將會震驚整個天下!
恐慌,將會在諸子百家中蔓延!
有一場無形的風暴,將會席卷大漢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