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結束和林馨的通話,見肖慧低著腦袋,便笑問道:“你近視嗎?”
肖慧抬起頭來,說道:“我嗎?我沒有近視。”
張俊笑道:“你沒有近視?那你為什麼把眼睛貼到書上了?”
肖慧啞然失笑,道:“你和女朋友挺親密的啊!在電話裡無話不談。”
張俊神色自如的道:“那當然了,女朋友嘛,還要有什麼顧忌?你看過那個故事了?看懂了嗎?”
肖慧羞澀的捋了捋鬢邊的秀發,說道:“文言文並不難懂。你說這是真的嗎?真有這麼荒唐的事情嗎?我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些獄卒,居然還用那個女人和狗來牟利!還有那麼多人花錢去看女人和狗的表演?古代不是很禁忌這種事情的嗎?為什麼會發生呢?”
張俊淡然說道:“這算什麼?這個故事的最後那句話,不是說了嗎?天地之大,真無所不有矣。而且,古人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多禁忌。很多朝代,青樓都是合法的。”
肖慧羞紅了臉,說道:“無法想象!我真不知道,聊齋裡麵還有這樣的故事。”
一男一女,大晚上的,聊這個話題,實在有些曖昧,連空氣中都透著不安分的因子。
張俊看到肖慧眼裡冒著亮光,心想她不會是動了春心吧?連忙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肖慧抬腕看看時間,說道:“還早呢!八點不到。你這麼早就要睡覺嗎?”
張俊笑道:“我還不困,這不是怕你要睡美容覺嗎?”
肖慧輕撫臉頰,問道:“我皮膚不好?是不是特彆顯老氣?”
張俊知道她誤會了,便道:“沒有,沒有,你很好看,膚色水嫩,白裡透紅,比小姑娘還好看。”
肖慧幽幽的道:“你拿我跟小姑娘比,就說明我真的年紀大了,比不上小姑娘了。不打擾你了!你早些休息吧!”
說完,她落寞的起身離開。
張俊愕然半晌,心想女人的心思,當真是細膩無比。張俊也沒有義務去哄肖慧,她要生氣,就由得她去生氣吧!
第二天上午,張俊言出必踐,果然率人再次前往皮革廠工地檢查工作。
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施工方積極的進行了整改。
除了副市長許建光在場,工程監理方也來到了現場,拍著胸脯向張俊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偷工減料的事情。
這些人發的誓言,張俊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狼狽為奸這個詞,用在施工方和監理方身上,十之八九不會用錯。
要不然,那麼多的豆腐渣工程,又是怎麼來的呢?
張俊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
雖然親自監督會很辛苦,但本著為臨溪人民負責任的做法,張俊會經常來工地檢查工作。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張俊給自己定了個目標,每到一個地方當官,都要在當地留下自己施政的痕跡。
在易平縣時,他帶頭搞起了經開區,那就是他的施政痕跡,至今為止,易平縣開發區仍然是全省縣域經濟中領頭羊之一。
到了臨溪市,張俊留下的施政痕跡,就是臨鋼集團和皮革廠。
這兩個工程都是張俊主導的,他會親自抓質量,確保工程順利完成,圓滿完成。
張俊隻要有空,就會下工地,不是在臨鋼集團擴建的工地上,就是在皮革廠的工地上。
很多找他辦事的人,在辦公室裡找不著他,隻能等到晚上,張俊回來以後,再來找他。
張俊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加班,經常到午夜才回去休息。
好在他人年輕,又沒有女人在身邊,有的是時間和精力折騰。
轉眼到了周末。
張俊回到省城喜盈門的家裡。
鄰居趙雅妮正好在家休息,聽到這邊開門的聲響,便打開門來察看,見著他,便上下打量一番,咦了一聲,問道:“張俊,你去哪裡了?怎麼灰頭土臉的?”
因為經常下工地,張俊的皮鞋到處都磨破了皮,鞋麵上積滿了灰。
不隻是鞋子,他的衣服褲子縫裡,也能看到灰。
張俊低頭看看自己的行頭,笑道:“我從工地回來。”
趙雅妮噗嗤笑道:“你這模樣,說你是個農民工吧,也沒有人相信,哪有農民工穿白襯衫的?可是要說不是吧,你又有幾分像!臉都曬黑了!嗯,難道你是個監工?”
張俊哈哈大笑。
趙雅妮跟著他走進屋裡,笑道:“你把衣服鞋子給我,我幫你洗吧!”
張俊擺擺手,道:“不需要,我放洗衣機裡洗就行了。”
趙雅妮扯了扯他的衣角,說道:“洗衣機洗不乾淨的。你讓我們賺到了錢,我幫你洗一次衣服,也不算什麼嘛!你一個大男人,害什麼羞啊?”
張俊進臥室換了套衣服,把舊衣服遞給趙雅妮,說道:“行,那就辛苦你了。”
趙雅妮接過衣服,提著他的皮鞋,回家去了。
張俊休息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響。
他還以為是趙雅妮洗好了衣服送過來,起身打開房門,卻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外。
張俊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中年男人點頭哈腰的笑道:“張市長好,我是井石鎮的徐景瑞啊!我找你彙報過工作的。”
張俊記了起來,這是井石鎮的黨委書記徐景瑞,問道:“景瑞同誌,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嗎?”
徐景瑞側了側身子,指著身後一個年輕秀氣的小姑娘,說道:“張市長,她叫孫小翠。小翠,快叫人啊!”
孫小翠一看就是個農村姑娘,看起來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年紀,身材清瘦,衣著樸素,羞怯不已,局促的低聲喊道:“張市長好!”
張俊點頭道:“你好。景瑞同誌,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徐景瑞賠著笑臉道:“張市長,小翠是個勤勞的姑娘,特彆能乾,不管是做家務,還是做飯菜,她都在行。讓她在你身邊當個保姆,再合適不過了。”
張俊蹙眉道:“我不需要保姆。”
徐景瑞笑道:“張市長,同誌們都知道,你一個人住著,身邊沒有人照顧。小翠真的很能乾的,人也乖巧聽話,你讓她做什麼都可以的。”
張俊犀利的眼神,冷冷盯著徐景瑞,似乎要看透這個人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