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深呼吸。
淡定,千萬要淡定。
錄音室的甘培勝等人都是業內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今天怎麼也不能在小年輕麵前翻船。
不就是嗩呐專輯嗎。
不就是殯葬曲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聽一聽總不至於被抬走吧?
“甘老師,要不你們還是等我下次錄歌曲專輯的時候再來?”
周末好心的再勸了一次,甘培勝他們到底是來給自己捧場的,自己不能恩將仇報啊。
“沒事,你錄你的,就當我們不存在就行了。”
甘培勝強行大手一揮,身體微微後仰,一副自己什麼場麵沒見過,伱這也就是個小場麵。
“行,那我就不招呼幾位老師了。”
周末聳了聳肩,他們不聽勸,自己也沒沒什麼辦法。
錄音室中,其他人都在默默的看著周末從箱子裡麵拿出好幾支長短不一,大小不一的嗩呐。
“哎喲,這麼多嗩呐?”
“要不是親眼見到,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嗩呐也有這麼多種,長見識了啊!”
“錄製一張嗩呐專輯,用的上這麼多嗩呐嗎?”
“乖乖,我這輩子感覺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嗩呐!”
錄音室中的眾人,還是第一次同時看到這麼多的嗩呐,不由發出一陣驚呼。
除了嗩呐之外,還有一些諸如氣牌啊,唚子之類的小件,被周末小心翼翼的拿出來。
在甘培勝等人的眼中,此時的周末就像是一個絕世的劍客,正在臨陣前擦拭自己的武器。
嗩呐,就是周末的武器。
唰。
下一秒,周末豁然起身。
“可以開始了,陳老師。”
說完,周末便拎起了一支嗩呐,進了錄音棚。
“要來了!”
甘培勝等人看著陳力那邊戴起耳機,調試完設備之後對周末打了一個手勢。
“ok,開始!”
錄音棚裡麵的周末點了點頭,隨即把嗩呐放到了嘴邊。
到底是專業的錄音棚,隔音效果那絕對是一流的。
坐在外麵的甘培勝等人,隻能聽見非常微弱的嗩呐聲。
“旋律好像聽起來有點悲傷?”
“準確來說,應該是哀慟。”
“曲子就叫《哭皇天》,難怪基調這麼哀。”
甘培勝等人都是音樂人,忍不住就開始對周末錄製的這首曲子進行點評。
“嗚嗚嗚~”
就在甘培勝等人點評的興起時,錄音室裡麵突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怎麼還哭了?”
“是啊,是不是誇張了點?”
“在座的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不會這麼容易就哭吧。”
聽到這嗚咽聲,甘培勝等人立刻皺起了眉頭,開始尋找這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罪魁禍首——錄音師陳力,因為他已經從嗚咽聲變成了嚎啕大哭了。
“嗚嗚嗚……爸啊,我這個當兒子的不孝啊……清明都沒有給您燒紙錢……”
“爸啊……您生前不是喜歡看美女嗎,回頭我去給您訂幾個美女燒了……當兒子的在您生前沒好好照顧你,隻能希望您在九泉之下能過得開心點了。”
第(1/3)頁
第(2/3)頁
錄音室中,甘培勝等人麵麵相覷。
看著陳力傷心欲絕的痛苦聲,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周末的嗩呐,威力這麼大?
“老陳也真是的,一首嗩呐曲就能把他聽哭了?太沒用了……我就沒什麼感覺。”
說話的這人叫畢輝,也是業內一個有名的創作人。
他這話很快引來甘培勝等人的一陣鄙夷,因為人家陳力是戴著監聽耳機呢。
“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戴上監聽耳機聽完,到時候再說這種話也不遲。”
這時候,有人在旁邊陰陽怪氣的開口了,這人正是跟畢輝不是很對付的常應。
兩人早年因為是在同一個搖滾樂隊出身的,之所以反目成仇,是因為他們兩個交上了同一個女朋友,而且還是同時。
“不就是戴耳機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哥們我早年也是搞死亡搖滾的,什麼喪曲沒聽過啊。”
畢輝雖然名知道常應是在激將自己,但還是上當了。
故意冷哼一聲,然後拿起了另外一隻監聽耳機。
下一秒,耳機裡麵便傳來一陣哀痛至極的嗩呐聲。
這嗩呐聲仿佛有種魔力,感染力極強,聲聲催人淚下。
畢輝聽著聽著,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剛逝去不久的老母親,鼻子瞬間一酸。
“媽啊,您在下邊過的還好嗎……兒子給您燒了不少錢,您可千萬不要舍不得花……”
“媽媽啊!您在下麵要是缺什麼,千萬要記得托夢告訴我啊!”
“我的媽媽啊!當兒子的這輩子沒怎麼報答您,下輩子我還給您當兒子,再好好報答您!!!”
在畢輝的腦海中,老母親慈祥的音容笑貌,不由自主的浮現上來。
為人子的愧疚,頓時湧上心頭,讓畢輝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起來。
畢輝的痛哭的聲音,一時間竟然壓過了陳力。
“爸啊!兒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還跟您當兒子!”
陳力瞅了畢輝一眼,心道這家夥什麼意思,是要來比一比,誰哭的越大聲,誰就越孝順是吧?
比就比,who怕who。
下一秒陳力就開始鉚足了勁,梗著脖子放聲大哭,一舉蓋過了畢輝。
畢輝這邊一看,頓時覺得陳力這是下挑釁自己,這丫平時就跟常應關係好,感情這是在幫常應抱不平還是怎麼?
那不行,二個打一個,咱輸人也不能輸陣啊,燕京老爺們還能讓你們倆浦海的給欺負了不成?
一時間畢輝也再次加大馬力,用力的哭喊了起來。
“媽媽啊!我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還給您當兒子!”
畢輝這顯然是真的拚了命了,一張臉都因為用力過度,而漲的臉紅脖子粗了。
錄音室中,甘培勝他們全體看傻眼了。
這情況?
怎麼越看越像是靈堂哭靈呢?
農村裡麵哭靈,就經常會有妯娌在靈堂前比誰哭的更慘,哭的越慘的那個,在外人眼中就越孝順。
“老乾媽,我怎麼覺得這個錄音室突然有點陰森森的感覺了?”
“是啊,這周末也太邪門了吧,錄個專輯把錄音棚都快整成靈棚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甘培勝不禁看了一下棚裡的周末,他倒是好,在那裡吹得起勁,什麼事都沒有,可這外麵卻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老乾媽,老陳和老畢倆人好像徹底杠上了。”
“這麼哭下去彆出什麼事兒才好,老陳可是有點輕微哮喘的。”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這人剛說完,那邊陳力的哭聲便停下來了,但是人也開始抽抽了。
真犯哮喘,上不來氣了。
“快,快給他去拿藥,叫救護車。”
第(2/3)頁
第(3/3)頁
“讓周末彆吹了,再吹下去,人都要沒了。”
稀裡嘩啦。
整個錄音室頓時變得一陣手忙腳亂,扶的扶人,找的找藥,打急救電話的打急救電話。
“快,老陳,快吸一口。”
很快,有人找出來了陳力的哮喘藥,給他送到了麵前。
陳力倒是還沒有徹底的昏過去,抓起了哮喘藥趕緊吸了兩口之後,總算是緩過氣來了。
“畢……畢大頭,你輸了,哈哈哈!!!”
誰知道陳力一緩過氣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嘲諷畢輝。
老子都快哭昏過去了,你敢比我慘嗎?
我輸了?
畢輝雖然沒有哮喘,但此時也已經哭得有點缺氧了,腦子根本就運轉不過來。
所以陳力一說他輸了,他瞬間就急了。
燕京老爺們,竟然輸給了一個浦海的小赤佬?
這怎麼行,回頭不得被哥們給笑話死?
“姓陳的,你彆欺人太甚,誰慘還不一定呢,你等著……到底誰比誰慘!”
畢輝一邊說,一邊愁了一眼堅硬的柳木桌麵,等最後一個字說完,他頓時腦門重重的在柳木桌麵上一磕,直接磕昏過去了。
“老畢!!!”
甘培勝他們本來都圍著犯了哮喘的陳力,所以沒有分出人手去注意畢輝。
所以,等他們看到畢輝剛烈的以身比慘的壯烈舉動時,已經來不及了。
“老畢,你怎麼這麼傻啊!”
這邊幾個人才剛喊了老畢的名字,那邊陳力也有點接受不了了。
輸了!
我竟然輸了!
畢輝這麼一撞,算是徹底的翻盤了,一舉慘過了自己。
陳力有點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再加上本來他就隻是緩過來一口氣,這下吊著的這口氣又下去了。
頓時,兩眼一翻,兩腿一蹬,他也暈過去了。
“老陳!!!”
這邊剛分去照顧更慘的畢輝的幾個人,一回頭就又看到陳力也暈過去了。
唰。
這下他們又不得不跑回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拔河呢。
“滴~嗚~滴~嗚~滴~嗚!”
幸好,此時樓下已經響起了救護車的警笛聲。
與此同時,周末也剛好從錄音棚裡麵出來。
“臥槽,這是怎麼了?”
看著幾個護士抬著擔架出現在錄音室,周末有點懵逼,自己進棚裡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唰!
甘培勝等人頓時齊齊看向了周末,眼神叫一個相當複雜。
“讓你錄音,你直接把錄音師給送走了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