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金色的陽光灑在大玄皇宮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平日裡莊嚴肅穆的金鑾殿,今日更是氣氛凝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一個個低眉垂首,大氣都不敢出。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金鑾殿的死寂。
百官循聲望去,卻都愣住了。
來人並非他們等待的任何一位太子或是陛下!
而是一個身著素色長袍,麵容俊朗,卻帶著一絲冷冽的青年。
趙越!
那個被囚禁冷宮十年,早已被眾人遺忘的三皇子!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憑什麼出現在這裡?
“大膽趙越!竟敢擅闖金鑾殿!”
“來人!還不將這罪臣拿下!”
短暫的震驚過後,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
幾名禦史言官率先跳了出來,聲色俱厲地指責著趙越,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趙越臉上。
他們都是太子的黨羽,深知趙越與太子之間的仇怨。
昨夜皇宮大亂,太子失蹤,他們本就心驚膽戰,如今見到趙越出現,更是如同驚弓之鳥,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他置於死地。
趙越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僭越?”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我乃大玄皇子,踏入這金鑾殿,何來僭越之說?”
“倒是你們……”
趙越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身為朝廷命官,不思為國為民,卻隻知結黨營私,爭權奪利!”
“昨日,是誰提議,要將如煙公主送往北蠻和親?!”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般在金鑾殿內炸響,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趙越身上。
趙越的質問,如同一把尖刀,撕開了大玄朝堂那看似光鮮亮麗的表皮,露出了下麵腐朽不堪的內裡。
和親,自古以來便是弱國向強國屈服的象征。
大玄雖然立國數百年,但近年來國力衰退,邊境戰事不斷,早已不複往日的強盛。
北蠻,是大玄北方的遊牧民族,驍勇善戰,屢次侵犯大玄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為了平息戰火,朝中便有人提出了和親的建議。
將大玄的公主嫁給北蠻的單於,以此換取邊境的安寧。
這無疑是一種屈辱的做法,但為了保全大玄,為了避免更多的傷亡,許多大臣都選擇了默認。
甚至,有不少人還暗中推波助瀾,希望借此機會撈取政治資本。
而趙如煙,便是他們選中的犧牲品。
“三皇子殿下,此言差矣!”
沉默片刻後,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留著山羊胡的老者站了出來。
他是禮部尚書,也是昨日朝堂上極力主張和親的大臣之一。
“北蠻勢大,我大玄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早已不堪重負。”
“如今北蠻單於主動提出和親,乃是天賜良機!”
“以公主一人之身,換取邊境安寧,避免百萬生靈塗炭,此乃大義之舉,何錯之有?!”
禮部尚書慷慨激昂地說著,仿佛他才是那個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的忠臣。
“大義?”
趙越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好一個大義!”
“犧牲一個無辜女子的幸福,來換取所謂的邊境安寧,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大義?!”
“若真如此,那這大義,不要也罷!”
趙越的聲音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眾人的心頭。
“你……你放肆!”
禮部尚書被趙越懟得啞口無言,氣得渾身發抖。
他指著趙越,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放肆?”
趙越冷冷地看著他。
“我倒要問問,在座的諸位,有誰讚成這位禮部尚書大人的‘大義’之舉?”
“讚成的,都給我站出來!”
趙越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金鑾殿內回蕩。
百官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無人敢動。
他們都明白,趙越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但他們又心存僥幸,認為趙越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畢竟,他們都是朝廷重臣,身後都有著盤根錯節的勢力。
趙越一個被囚禁了十年的皇子,就算出來,又能如何?
難道他還能將他們全部殺光不成?
“怎麼,沒人敢站出來嗎?”
趙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還是說,你們都覺得,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來換取你們的榮華富貴,是理所當然的?”
在趙越強大的氣場壓迫下,有七成的大臣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
他們低著頭,不敢與趙越對視,身體瑟瑟發抖。
“很好,你們很有勇氣。”
趙越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既然你們如此‘大義’,如此‘為國為民’,那我也不能讓你們失望。”
“來人!”
趙越一聲令下,金鑾殿外忽然湧入了一隊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
這些士兵一個個麵容冷峻,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殺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禁衛軍。
“將這些‘忠臣義士’的家中所有男丁,無論是兒子還是孫子,全部給我征召入伍,送往北疆戰場!”
趙越的聲音冰冷無情,不帶一絲感情。
“如有不從者,立斬不赦!”
“什麼?!”
“這……這怎麼可以!”
“三皇子殿下,你不能這麼做!”
那些站出來的大臣們頓時慌了,一個個大聲喊叫起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趙越竟然會如此狠辣,直接將他們的家人推上戰場。
這簡直是要了他們的命啊!
“怎麼不可以?”
趙越冷冷地看著他們。
“你們不是說,為了大玄,為了邊境安寧,可以犧牲一切嗎?”
“怎麼,現在輪到你們自己犧牲了,就不願意了?”
“你們的兒子孫子,難道就不是大玄的子民?難道他們的命,就比彆人的命更金貴?”
“我告訴你們,在我眼裡,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樣的!”
“既然你們如此‘大義’,那就讓你們的家人,去為你們的‘大義’買單吧!”
“趙越!你……你這是要毀了大玄嗎?!”
禮部尚書顫抖著聲音,聲嘶力竭地吼道。
他知道,趙越這是在報複他們,報複他們昨日的所作所為。
但他更清楚,如果趙越真的這麼做了,那大玄就真的完了。
這些大臣的家族,都是大玄的根基所在。
他們的兒子孫子,要麼是朝廷官員,要麼是地方豪強,都是大玄的統治階層。
如果將他們全部送上戰場,那大玄的朝堂必然會陷入混亂,地方也會動蕩不安。
到時候,彆說抵禦北蠻了,恐怕大玄自己就會先亂起來。
“毀了大玄?”
趙越冷笑一聲。
“真正要毀了大玄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些蛀蟲!”
“你們一個個身居高位,卻不思為國為民,隻知貪圖享樂,中飽私囊!”
“國家有難,你們不想著如何禦敵,卻隻想著犧牲彆人的利益,來保全自己!”
“你們的兒子孫子是人,彆人的兒子孫子就不是人了嗎?”
“憑什麼你們可以安享太平,而彆人的孩子就要去戰場上送死?!”
“我告訴你們,這樣的日子,到頭了!”
“從今天起,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公平,什麼叫做正義!”
“誰家沒有男丁的,就讓家主親自上陣!”
“我就不信,這仗還打不贏了!”
他的話,讓那些大臣們感到絕望,也讓那些沒有站出來的官員感到震驚。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勢,如此霸道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