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二貨
鄧文君很氣憤地接著說:“要是那些人,真沒錢還也不說啥了,偏偏我聽他說,現在欠他錢的人,生意做的都還挺不錯,就是不還他錢。”
當然,也不是全都是這樣跟範立可合夥做生意欠的錢,還有的是豬朋狗友跟他借錢自己做生意的。
現在生意做起來了,錢卻不還。
範立珂一要,人家就哭窮,說不景氣,虧得連媽媽都不認識。
要錢時說的千般慘萬般難,可換房換車出國遊玩的飛起,就是沒錢還給範立珂。
怎麼搞?
所以範立珂氣得在家罵娘,現在是連八卦都不八了,一門心思想把錢要回來。現在已經不是錢的事,是這口氣它頂著不順。
沈溪聽完老範的遭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歎他傻還是罵他活該,這種做生意的方式,賠了是你的,賺了就跟彆人平分,他居然也乾了。
然後這種人,他還想著說一說就能把錢要回來,吃可愛多長大的嗎?這麼天真無邪。
她問道:“那這些借款都有借條嗎?”
“他倒也沒傻到底,借錢都是讓人寫了借條的。”跟陳川他們混多了,多多少少還是學了一點點東西,隻是不多。
沈溪說道:“既然都是有借條的,就起訴要回來嘛。”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有周雲霄在那裡,怕什麼呢?範立珂還怕打官司?彆開玩笑了。
“那傻子要麵子,說都是朋友,鬨到起訴那一步,不好看。再說家裡都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他撇不開那張臉。”
範立珂這人又把麵子和義氣看得比什麼都重,覺得撕破臉不好意思。
最主要的是什麼呢,是他去要賬,彆人都客客氣氣,態度好到極點,讓他張不開嘴,勉強張了吧,人家一哭窮,他又軟了。
外強中乾。
當然,也不是所有欠他錢的,都是世家子弟,也有普通人。
“這還不是最氣的,你不知道,那個傻子,昨天去要錢,人家跟他哭窮,說什麼生意失敗,股票還虧了,老婆跟人跑了什麼什麼的,他也不想活了,天台見什麼的,他居然……又給了人十萬塊……”
鄧文君聽了,都無語了。
這麼好忽悠,人家不騙你騙誰?有錢也不還你啊,憑本事騙來的,為什麼要還你?
明明是去要債的,又搭進去十萬,沈溪聽了直搖頭。
難怪範立珂爸媽一直要求他彆亂創業,老實當敗家子就是最大的賺錢。
範立珂那腦子,真是沒法說呀。
“他天天在家氣得吱哇亂叫,我被他叫得實在心煩,乾脆來找你玩玩。”
好吧,沈溪很有體會鄧文君現在的感覺,因為老範這人,是有點碎嘴子,被他天天念叨,鄧文君這麼好脾氣的人,都吃不消。
鄧文君跟沈溪吐槽完自家老公後,心裡舒服多了,又跟她聊彆的。
兩人還聊了會陶可的近況。
陶可現在在國外讀書,過得很快樂,又很充實。
平時上課認真學習,假期就到處去旅遊,聽說現在已經快把歐洲玩一遍了。
還給沈溪分享了一堆漂亮的照片,沈溪看著照片裡陶可那燦爛的笑容,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又回來了,很為她開心。
聽說有好幾個同學在追她,陶可雖然一朝被蛇咬,但也沒有十年怕井繩,遇到一個垃圾男人就不敢再談戀愛,那萬一遇到好男人怎麼辦?
渣男配讓她不輩子不戀愛嗎?
不配!
隻不過她現在對感情,更謹慎也更理智,當一個戀愛腦清醒後,她強得可怕。
據說人家追她追到飛起,陶可還在享受單身的快樂呢。
鄧文君羨慕地長歎口氣:“她過年去希臘旅遊了,都沒回禾城,我真的很羨慕她。”
她以前最大的心願,就是結婚時可以去希臘度蜜月,碧藍的晴空下,藍汪汪的海水,白色的房子,想想那畫麵都美到爆。
範立珂也滿口答應她,結果,他一家又一家的分店開得不亦樂乎,根本沒空陪她去。
本來以為暑假會有機會,可夏天水果旺季,空前火熱,範立珂也依舊沒空。
其實也不能說一點空都沒有,但要抽那麼長時間去希臘旅遊,確實有點困難。
至少半個月起步,他實在放心不下他的寶貝水果店,好不容易唯一成功的生意,鄧文君也不好意思因為玩樂就影響他的事業。
於是隻能看著陶可的旅遊照,流口水。
“真好啊,可可又恢複到以前的開心了。”鄧文君感歎道。
“是呀。”沈溪很同意:“很多女孩,總覺得遇到不好的老公,惡心的婆家,就已經是絕路,離開又缺乏勇氣,總是會想,就算這個離了,萬一以後找的連這個都不如怎麼辦?”
“其實哪有那麼多萬一呢,有時候隻要肯踏出那一步,就會發現,外麵的世界,真的很美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美好。”
鄧文君深以為然:“我表妹也是這樣想的。對了,忘了告訴你,她跟男朋友分了。”
雖然後來,因為表妹要分手,男方答應退讓,說彩禮直接給,不用再過一手。
但表妹決定要分手,就再沒回頭。哪怕男方拚命挽回,也依然沒有用。
“我表妹說,我們家祖傳的腦子反應慢,就沒必要跟人精在一起,畢竟一輩子那麼長,這件算計不成,還有下一件,等結了婚生了孩子,再想抽身,就更不容易了。”
沈溪覺得鄧文君家,不僅是祖傳的反應慢,還有祖傳的直覺準。有多少姑娘,因為彩禮婚事出了問題,然後男方表麵退讓,然後等結了婚後發現,躲過一坑,還有一坑。
其實不僅僅是彩禮問題,而是通過這件事,反映出男方家的算計和心機。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就我爸還在那裡傻呼呼地幫男方家說話,說什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要給彆人改正的機會。”
很好,確定鄧文君這種直覺準,應該是來自母係的基因,跟她爸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鄧教授一輩子教書育人,單純老實,不識人間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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