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抽簽
沈溪聽完,真想給陳蔓兒子掬一把鱷魚的眼淚。
陳大佬,確定這種疼愛,是你那倆大外甥想要的?這跟孩子做了好事,獎勵他們一套練習冊有什麼區彆?
“你外甥們跟你的感情還好吧?”
這個嘛……陳川認真思考了好一會:“應該可以吧,我們家的小孩,每一個見到我,都老老實實。”
因為他不僅煩小孩,如果惹到他,他還會動手打小孩。
這話倒是真的,沈溪想到之前高承舟在陳川麵前那種小心翼翼的勁兒,指東不往西。
要知道,之前聽說高承舟這小子,脾氣火爆的很,結果,在陳川這裡,就沒有火爆這回事,都馴成了小綿羊。
沈溪突然對自家孩子的未來,充滿了期盼。
她直接拍板:“老公,以後我們孩子,歸你管了。”
陳川的手停了,眼睛看了眼她的肚子:“那不行,自己親生的,怎麼能下狠手呢?”
呃……說好的,她負責生,他負責打,現在看他這不爭氣的樣子,沈溪真的覺得,自己的崽,成為紈絝的可能性很大呀。
“那怎麼辦?小樹不修不直溜,孩子不打不成材,你這樣心慈手軟,咱們孩子的未來還有啥指望?”
陳川涼涼地看她一眼:“那你上?”
“我怎麼行?”沈溪大聲反對:“我可是親媽。”
“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是親爸一樣。”
兩人對視好半晌,誰都不認輸,不鬆口。
沈溪:“古話說的好,嚴父慈母,咱們按老規矩辦!”
陳川:“那老話還說,慈母多敗兒呢,說明為了孩子好,慈母不能做,你做個虎媽挺好的,瞧瞧你這氣勢、氣場和氣質。”
“呸!你才虎媽!你是不是罵我母老虎?”
他一撩眼皮:“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多溫柔可人。“
兩人又開始新一輪互不相讓地瞪視著,好半天,他歎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抽簽。”
呃……
真是個好辦法。
“咱倆來抽簽,如何?公平公正公開。”
沈溪思考了一秒鐘,把桌子一拍:“抽!”
行,說抽就抽。
陳川寫了兩張紙條,扔碗裡,手一揚一扣:“誰抽中帶字的紙條,誰就負責管孩子,怎麼樣?”
沈溪啃著雞腿,點頭。
嗯,沒錯,寫紙條前,沈小姐又餓了,還使喚了老公做了鍋紅燒雞腿,現在她一邊啃一邊等抽簽,美滋滋。
陳川把碗一掀:“老婆,你先抽。”
她啃地一嘴油,把眼睛一瞪:“憑啥我先?你先!”
“行。”他很好說話,拿了張紙條,剛要打開,沈溪一把按住他的手:“我就要這個!”
“你耍賴?”
她把啃乾淨的雞骨頭扔骨碟裡,不得不說,這走地雞的雞腿啃起來是真的香啊,肉質細滑緊實,那叫一個鮮美。
“耍就耍了,怎麼樣?你是不是耍不起?”
他看著她,不說話。她理直氣壯,順便抄起果盤裡放的兩粒核桃,“啪”地一下,捏個粉碎。
在紛紛揚揚落下的碎殼中,陳川燦爛地笑著,把紙條恭敬地遞到沈溪跟前:“老婆,我就是幫你拿下紙條,這不是怕累著你嘛。”
他手掌一翻,那個紙條落到沈溪的掌心上。
沈溪滿意地挑了挑眉,哼著小曲,迅速地把紙條打開,然後——石化。
雪白雪白的紙上,寫了個“字”。
真是,簡單粗暴。
還真是字啊。
陳川唇角勾了起來,戲謔地看著她,一邊吃著剛剛沈溪“剝”好的核桃肉,一邊對她的肚子說:“來財你看,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了,以後你可彆學你媽。”
可惡!
沈溪把紙條一摔,生氣,好生氣!
陳川笑眯眯地開始收拾東西,她突然靈光一閃,“等等!”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迅速地把剩下那個紙條搶過來,打開,乾乾淨淨的一張紙,什麼字都沒有。
陳川沒搞鬼??!!
她居然真的隻是運氣不好。
啊啊啊,她為什麼要去搶那張紙條?她為什麼會覺得陳川不會公平競爭,一定會搞鬼?
現在砸了吧?
沈溪眼珠子一轉,捂著肚子就往沙發上倒:“來財啊,你好可憐啊,你還這麼小,你爸就算計著將來怎麼打你。你媽媽我心疼你,不同意,你爸就逼我打你,你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爸爸。”
陳川:……
所以到底是誰在耍賴?
沈溪半睜開眼睛瞥他一眼,繼續:“都怪媽媽,當初沒有眼光,給你找了這麼個爸爸,心狠啊,心太狠了,就這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你等會等會。”陳川趕緊叫停:“你確定這個地方用孤兒寡母合適?”
他還沒死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跟我計較用詞不當?”沈溪“哭”地哇哇的,唱念俱佳。
“這個時候?什麼時候?”
“你欺負我,還欺負我們來財,我真是後悔啊……”
“行了行了,戲過了啊。”他在她身邊坐下。
“來財啊,媽對不起你,沒給你找個好爸爸,你看人家爸爸,又溫柔又體貼,對老婆孩子那叫一個千依百順,你爸一天天的儘會氣我。”
陳川:…………
竇娥那會的冤屈應該都沒他大吧?
“來財啊……”
“行了行了,彆嚎了,乾哭沒眼淚。”拍了拍她的翹臀:“抽簽不作數,我來管教孩子,可以了吧?”
她停下來半睜著眼睛打量他:“真的?”
“我再不答應,你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詞在等著我呢。”
嘻嘻!她伸腿搭在他的小腹上:“老公,你真好。”
“嗯?我不是欺負你們孤兒寡母的壞人嗎?”
“那……”她的腳,開始不安分了。“你想怎麼欺負人家嘛。”
他眼睛一眯。
“人家懷孕四個月了呢。”那個“四”字,被她拉地又長又重。
嗯,四個月了,可以欺負了,是吧?
陳川一把捉住她過份的腳趾。
她的笑容,甜如蜜。“我上次,問過嚴醫生了哦。”
他的唇角,慢慢地往上揚:“你問了?怎麼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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