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寵你
“你算個屁的長輩，要不是好運娶了我姐，我認識你是誰？”
一句話，不知道戳了高鬆霖多深的肺管子，他急喘了幾口，他轉頭就去罵陳夢：“你看看你的好弟弟！都是你慣的！”
結果，陳夢這個扶弟魔，立刻就護上了：“我看你是活該，你沒事老說阿川乾嗎？你不招惹他，他都懶得搭理你。從小到大，你哪次在他手上討著好了，何必呢。再說了，我家阿川多好，輪得到你來說？”
隻要不涉及弟弟，陳夢向來好脾氣，但若是說她弟弟不好，她立馬能炸給他看。
她一貫的說話不拐彎，高鬆霖差點被氣出心臟病來，指著老婆手指抖了半天，最後重重地摔手，走人！
他一走，這裡的空氣都新鮮好多。
陳夢走過來，一臉疼愛地看著陳川：“阿川，這個點，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吃飯了？餓不餓，小舟，快去給你舅舅買點吃的。”
“不用。”
“那你冷嗎？這醫院冷氣還是太強，小舟……”
陳川微微地皺了下眉：“我不餓，也不冷，姐，不如你在一旁安靜地坐著，可以嗎？”
“哦哦，好。”
但，沒安靜一分鐘，陳夢又看著弟弟，眼淚泛著淚花兒：“阿川，我真的好久沒見過你了，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發消息也不回，你不知道，我天天睡覺擔心你都擔心地睡不著，你說說，你一個人在外麵住，也沒個人操心……”
沈溪目瞪口呆。
這個大姑子，她真的……好愛弟弟啊。她深深地明白了，為什麼陳川讓她見陳夢要有心理準備。
因為陳夢真的滿腦子都是弟弟，她兒子還坐旁邊呢，她完全當他不存在，拉著陳川各種深情訴說，全是擔心。
這一刻，沈溪和高承舟對了個眼，兩人莫名有種同病相憐起來。
“姐，我不是一個人，我有老婆，現在你能不能安靜一會？”陳川微皺著眉：“三十分鐘，現在開始計時。”
陳夢下意識地閉了嘴，但那眼珠子還是黏在陳川身上，各種愛憐、疼惜刮地他周身不自在。
這就是陳川不樂意見她的原因，就算是姐弟，也要有邊界感吧？
偏偏，她是真心疼愛他……無語。
沈溪在心裡歎口氣，瞬間明白為什麼陳川對陳家所有人都無所謂，但刻意說，陳夢是個麻煩。
這樣的千依百順，真的就像藤蔓，纏地人透不過氣，偏偏又無可奈何。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很久，病房的門總算打開了，醫生走出來對大家說：“病人的心臟不太好，血壓又高，要小心靜養為主，彆再刺激她了。”
陳夢千恩萬謝地送走他們，然後為難地看著陳川：“阿川，媽媽再不能受刺激了，你可以不可以為了她的身體，忍耐一會？”
“可以。”陳川很利落地答應：“為了不刺激她，我以後還是少見她為妙。”
說完，他拉著沈溪的手，就走了……
陳夢傻了：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等她反應過來後去追，哪裡還有那兩口子的影子，她傷心地哭了，高承舟無奈地隻能好聲好氣地哄自己老媽。
真想不明白，自己在外麵脾氣爆到飛起的小霸王，在家四麵受氣，說出去，誰能信啊？
而他老媽，明明很正常個人，隻要看到舅舅，就祥林嫂附身，每次說不到幾句話，就能把舅舅逼走，她還完全意識不到……
老鐵們，他太難了。
*
躁動的晚風中，沈溪跟著陳川慢慢地街上走著。
“我們去哪？”
“去路口打車回家。”
他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完全未受家人的影響。
她停下腳步，拉了拉他的手。
他回頭看她：“怎麼了？”
“我突然想吃冰淇淋。”
行吧，老婆要吃什麼，他買什麼唄。
兩人走進一旁的便利店，沈溪給自己挑了個香草味的，給陳川挑了個草莓口味，這次她主動付的錢，沒跟他來番極限拉扯。
把冰淇淋遞給他：“來，今天我請你，開不開心？”
他笑了：“嗯，開心。”
兩人坐在靠窗位置的吧台邊，一邊吹著冷氣，一邊吃著冰淇淋，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有心情不好。”
他搖了搖自己手中粉色的蛋筒：“也不用吃點甜食，心情就會好起來。”
她舔了口香甜的冰淇淋：“唔，可是，今天晚上，我就想寵寵你，怎麼辦呢？”
他的笑眼，熠熠生輝。“那我就……乖乖讓你寵吧。”
兩口子相視一笑，有默契地繼續吃。
就連以前陳川嫌棄的這種甜的要命的東西，今天也吃出好滋味來。
吃著吃著，他開始說話，語氣相當平靜。
“那個樓林珊，是陳偉全自做主張的口頭婚約，我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我爺爺奶奶也沒承認過。”
“嗯。”她輕鬆地點頭。
其實她並不介意那個什麼未婚妻，因為，在她這個持有國家頒發許可證明的合法妻子麵前，什麼未婚妻，現在都是小三小四，不值一提。
更何況，到現在她如果還要因為一點捕風捉影的事，去懷疑陳川，跟他鬨彆扭的話，那她的智商，是不是更甚憂？
“陳偉全一直覺得他是陳家唯一的兒子，爺爺以後的財產都是他的，所以他從小到大，花錢都是大手大腳，也無心讀書。反正，陳家就他一個兒子，錢不給他又能給誰？爺爺對他很失望，但隻有這個兒子，哪怕是爛泥，也想扶一扶，萬一能糊牆上呢？”
“可誰知他不上進就算了，還學人去賭。爺爺對他無所事事其實也能忍，反正陳家的錢，可以讓他舒服地躺一萬年，偏偏他被人帶了去賭。你知道的，再大的家業，也禁不起賭，”
“萬般無奈之下，爺爺直接放棄了他。還對外麵放話，以後陳家的錢，全都留給我，陳偉全除了跟陳家的女兒兒媳一樣，拿醬油場的分紅，彆的一毫錢都分不到。”
陳川把蛋筒的紙再往下撕了撕：“他傻眼了，氣炸了，鬨騰了好幾年，發現爺爺是認真的後，他就開始琢磨來拿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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