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你不懂
周雲霄同情地看了範立珂一眼，不說話。
陳川挑起眼皮，涼涼地掃了下他，淡淡地提醒道：“綠燈了。”
“哦哦。”範立珂趕緊踩油門，後麵的車已經在按他喇叭。
“你們是不是很羨慕，我老婆給我錢花？”陳川慢悠悠地問道。
周雲霄縮了縮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老實不說話，甚至，在陳川看他時，還朝他諂媚地笑著。
隻有範立珂，還在那裡笑地沒心沒肺。
“羨慕你？”他笑得停不下來，差點握不住方向盤：“我大把錢，隨便用，誰也管不著，多舒服呀，犯得著羨慕你？”
“嗯，也沒人管你。”
陳川淡淡的一句，範立珂的笑聲，像是突然被卡住一樣，戛然而止。
“唉……”陳川長歎一聲：“立珂，有老婆管著，有老婆給錢的幸福，你不懂。”
他……不懂？
範立珂的心情，立刻陰沉下來。
陳川又補了一刀：“你以為女人就喜歡管人嗎？不，她們才不喜歡，能輕鬆誰不懂享受呀？她們隻會管自己喜歡的人，當然，這個道理，你更加不懂。”
他是在說他沒人喜歡？範立珂更鬱悶了。
誰想到，一刀之後，還有一刀。
“錢嘛，多少我自己都能掙，但老婆給的，又不一樣。你們不知道，因為，你們沒、老婆、啊。”
後麵幾個字，陳川特意加重了聲音，這是生怕他們聽不清楚。
範立珂已經捏的方向盤“嗄嘎”響。
陳川還在那裡繼續：“就算走狗屎運，哪個女人瞎了眼看上你們，你們也撈不著女人給你們花錢。你們都是倒貼的貨。”
“砰”地一聲，正中紅心。
範立珂吐血倒地身亡，時不時還抽搐一下。
但他不死心，他還想反抗一下，扳回一城。“給錢就是倒貼，那剛剛沈溪……”
“你們給錢才叫倒貼，我老婆給錢，那叫愛情。你不懂，畢竟，你還是沒有。”
他沒有……他沒有……
範立珂腦海裡不斷地回蕩著這三個字！哭了。
他想有，他可以有，但他沒有！
好吧，範立珂徹底死了。
他就不該嘴賤，好好的，招惹陳川做什麼？
周雲霄，安靜的就跟不存在一樣。
他就說，陳川喜歡鞭屍，這才哪到哪。
範立珂就等著吧，今天，有他倒黴的時候。
*
吃燒烤要在哪裡吃才過癮？
答案就是：路邊攤。
馬家巷子這邊，從古代就興起了夜市，一直保留到現在。是本地人最愛的“深夜食堂”，區彆於外地遊客愛逛的多喜夜市。
那邊花重金，請了各路網紅吃播過來，造勢造的沸沸揚揚，一水兒的網紅小攤擺的，引了全國各地的人前去打卡，還沒入夜就川流不息。
而馬家巷子則是名氣小，底蘊深，各色美食彙聚，從天黑到天明，人聲鼎沸，能來的，基本都是老禾城人。
陳川等五人晚上吃燒烤的習慣，那是從高中時養成的。
以前席琛他們家，五星廚師是標準配置，想吃什麼，開口就行了。反正家裡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可著他造。
範立珂家裡自然不必說。
周雲霄和陸峻，呃，他們不吃燒烤。一個條件限製，一個天然潔癖。
然後某天，席琛生日，邀請四人去他家吃飯慶祝，在花園裡露天燒烤。
那時陳川說：“吃這玩意兒在家裡吃有什麼意思，就應該穿個拖鞋，踩著凳子在路邊吃，那才過癮。”
嗯，他們去試了，果然，氛圍感拉滿，燒烤吃地也更得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這樣的燒烤，好吃度翻了無數倍。
從那以後，席琛他們就愛上了吃路邊攤，堂堂富二代，穿著大褲衩子，踩著人字拖，一堆少年圍在那裡吃得“嘶哈嘶哈”不亦樂乎，周邊全是炭烤的煙氣，鮮活活的市井之氣。
新鮮，有趣，有味道。
於是有事沒事，他們就喜歡一群好友，晚上約著去吃燒烤，養成了一種習慣。
哪怕後來各自出國留學的，外地上大學的，天各一方，但隻要回到禾城，不管一人兩人，或者五人都齊，都要來約上一約。
這本來是五人心照不宣的約定俗成，偏偏，自從陳川結婚後，這人，就變得很難約。
這吃燒烤少了陳川，總感覺不是那個味兒。
要不然今天周雲霄他們也不會上門來強拉人，實在是，太想念五人都齊的氛圍感啦。
彆說男人不感性，他們也是人好吧。
等範立珂“千辛萬苦”一路吐血把車子開到地兒，下車時，腳都是抖的。
遲鈍粗線條如他，這一路上，總算是醒過味來，他好像，不小心得罪了陳某人。
咦……
他剛剛哪裡來的狗膽啊他。
但範立珂永遠是範立珂，等他看到各種**辣的肉串端上桌時，再倒上冰冰涼的啤酒，五人杯子那麼一碰……
什麼得罪？大家都是好兄弟，不用這麼計較啦。
幾個好友輕鬆地聊著天，陳川微微笑著，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席琛還趁機跟他說了下洛克項目的最新進展。
有陳川給的內幕消息，席琛乾脆直接飛了紐約一趟，在某些場合的有意“巧遇”，沒過多久，他就跟洛克處成了有共同愛好的哥們。
再然後，通過陳川跟露絲相識，接下來的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總之就是，範立儉小弟弟，盯了好幾年的東西，被席琛一把摟走。損失不可謂不慘重，他畢業之後的第一炮，直接啞火。
而他的好哥哥，範立珂，居然還在那裡拍著席琛的肩膀：“老席，乾得漂亮！”
唉，就算對家族企業再不上心，好歹某年要從那裡拿巨額分紅的吧？
多多少少有點同氣連枝的感情在，不是應當應份嗎？
至於你說他為什麼要這樣跟席琛同一戰線？因為是好友嗎？才怪呢。
“老席，你公司最近新挖的那個小花，確實挺不錯的，你找機會，再幫我們拉拉線唄。”
嗬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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