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暗示
許正安一邊在心裡暗暗地羨慕,一邊情緒激動地在走廊裡走著。
他聽到樓下隱隱傳來的笑聲和歡呼,看來今天,大家都在關注這場賽事。
也是,如今禾城領導的目光,都盯在賽事上,多難得,今年禾城也有了出國比賽的人選,能不關注嗎?
這沈溪,她不僅要發,她還前途無量啊。
不行,等她回來,他得再討好討好她。許正安在心裡做好決定。
不知道現在去找葉蓁蓁拉個關係,做個朋友之類的,還來不來得及?早知道沈溪有這種造化,當初他得罪她乾嘛呢。
失策失策。
等等,不過看了場比賽而已,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可是——還是好高興啊,怎麼辦?作為新禾城人,這種驕傲感依舊……掩不住!
許正安腳步輕盈地往副局的辦公室而去。
*
過了幾天,隊員們才給方國俊慶功。
畢竟,打得那樣慘烈,阮加康都給乾進醫院了,方國俊想馬上就能走能跳的,不現實,還是養了兩天。
等他好些了,大家在酒店附近精心挑選了家餐廳,一群人美美地吃上一頓。
方國俊此時臉腫的依舊是個豬頭,卻完全不損他的“英俊”,受到了隊員們的熱烈吹捧,大家都是華國人,誰拿獎,都是一樣的為國爭光。
沈溪在學員們的起哄下,跟方國俊碰了個杯:“恭喜你,今天非常出色。”
方國俊眼眶微濕,仰頭就把酒乾了。
他能有今天,都是沈溪一手一腳,悉心調 教出來的。
誰能想象,兩年前,他還是省隊,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在黎美哲的手下,艱難地掙紮混口飯吃。
每天被拉去站台表演,打黑工,表現不好,就要被扣錢,天天跟隊友對打,被打得一身傷,然後被一幫商家在台上當猴子一樣地耍。
可自從沈溪來了後,他的生命就不一樣了。
如今他才有機會,站在這世界的舞台上,讓大家看到。
他對沈溪的感激,無以言表。
沈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未來的路還很長,走好一點,走穩一點才能走得長遠。”
他咬緊腮幫,用力點頭。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很開心,方國俊今天把這界冠軍最有力的競爭對手打進醫院,那麼金腰帶似乎已然在望。
但華國人向來講究話留半分,大家心裡雖然覺得十拿九穩,但一日沒拿到名次,一日都要謙虛謹慎,喜怒不形於色。
畢竟,能進五強的國家,都不是弱隊,誰敢誇這種海口呢?
除了阮世康,不過他現在還在醫院“躺板板”呢。
易樂也端了酒杯過來,朝沈溪帥氣地笑著:“沈老師,恭喜你呀,名師出高徒,為華國爭光。”
沈溪大方地跟他碰了個杯:“易老師過獎了,都是你們領導有方。”
於是兩人客套幾句,易樂還低聲地邀請她飯後再去喝杯咖啡,想跟她探討一下五強賽的應對。
沈溪很乾脆就拒絕了他:“抱歉,今天有點累,不如你跟我們羅老師去喝咖啡?他比我經驗豐富,跟他探討肯定更有效果。”
兩個大男人晚上一起喝咖啡……
易樂眼睛閃了閃:“既然沈老師累了,那咱們明天再約,也是一樣的,你晚上好好休息。”
說完,他就回了座位,沒死纏爛打。
羅奧生湊到沈溪跟前,低聲問她:“這個易樂,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最近這十幾天來,易樂經常來沈溪麵前晃,時不時就以工作為由約沈溪吃飯啊、喝咖啡之類的,隻是沈溪多滑頭的人呀,要麼就婉拒,實在沒理由就拉了羅奧生一起,反正不會跟他單獨相處。
幾次過後,羅奧生又不是傻的,也看出不對勁來。
“什麼情況?”沈溪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你不覺得,易樂對你……很熱情嗎?”
“有嗎?沒有吧,他對每個人不都這樣?哈哈,你知道的,晶市人向來擅長自來熟的。”
承認,沈溪是不可能承認的。
哪怕跟羅老師的關係還可以,但也還是同事。界限感還是要有的。
誰知道今天無意中開玩笑的某句話,日後會不會成為背後刺向你的一把刀?
沈溪雖然年紀不大,但某方麵來說,已經是個老油條了。
你指望一個從初中開始就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的人,能有多單純?在體育隊,爭名逐利,除了實力說話以外,很多地方也少了不爭鬥。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哪裡都不例外。
她跟陳川還相愛相殺呢。
這要是傳出她跟易樂有什麼緋聞,不僅工作上很麻煩,生活上,她想到陳川那笑眯眯的樣子——
老實講,雖然自家老公給人一副脾氣很好的錯覺感,但心比墨汁兒還黑的事實,她已經充分了解了。
沒事彆找事去惹他,明麵上雖然打得過,但會吃暗虧。
她可聰明著呢。
羅奧生還以為沈溪神經粗沒察覺,他又不好點破,隻能按下話頭不再提。
一頓飯吃得,總體上來說,還是都很滿意的。
大家一邊吐槽大南國那些惡心人的痛快下場,一邊對今天方國俊讓大家揚眉吐氣這一行為大加讚賞。
氛圍熱烈,滿座皆歡。
吃完飯一行人準備步行回酒店,沈溪在經過路口時,對羅奧生說:“我去便利店買點東西,你們先回去吧。”
跟一群運動員吃飯,飯菜點的再多,也是秒光的狀態,更何況不斷有人來找沈溪敬酒聊天啥的,一頓飯吃下來,沈溪就吃了個半飽,她想著再去買點啥,晚上餓了好填一口。
“要我們陪你一起嗎?”
“不用,這才幾步路,你們先回去吧,今天都累了,早點休息。”
羅奧生也沒勉強,讓她多注意安全後,就帶著隊員走人。
沈溪看易樂有要過來的意思,趕緊趁著綠燈大步往馬路對麵而去,沒一分鐘就消失在拐彎處。
追不上……
易樂隻能看著她的背影歎息一聲,這個沈溪,真是有點油鹽不進的意思。
雖然他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她多多少少應該是明白他是什麼想法吧?給點必要的回應難道不應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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