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某段過往
莫淑寧臉上的笑意更明顯：“這個我有經驗，我照顧了個老爺子八年，也是車禍後癱了的，後來我還跟著他兒子學了針灸，紮了幾年效果還不錯，老爺子如今已經能下地走幾步了。”
咦，沒想到，還有這驚喜。
於是二話不說，等三人去學校食堂吃了飯後，陳川幫忙給打了輛車，讓司機送莫淑寧去席琛家麵試。
至於陳川兩口子，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再多的，也不符合他們的性格。
畢竟，他們的熱情，也隻能到這裡了。
下午，沈溪被林香雪叫家裡吃晚飯，她還糾結了下，要不要帶陳川一起去，但，大過年的，給彆人家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直接扔炸彈，會不會太不厚道了？
於是厚道的沈溪，決定還是以後再說。
愉快地拋下陳川在家，自己跑出去吃香喝辣去了。
左右無事，許倫就纏著陳川帶他上分，打就打嘛，他在家裡帶著許倫和萬山排位，正打得高興，席琛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掛掉，打完這局後，才回過去。
席琛那邊不斷地感謝陳川，幫他解決了好大的難題。
“莫姨真的不錯，手腳爽利乾淨，脾氣也好，最重要的是，還懂醫術和護理，連我家老頭子那麼爆的脾氣，在她手下都服帖起來，陳川，我真要好好謝謝你。”
“嗯，我想，怎麼感謝我，你應該懂的吧？”
“我還不知道你嗎？一會你就能看到我的誠意了。對了，莫姨從今天開始就在我家住下了啊，我讓小錢去你那邊把她的行李帶過來。”
“我沒問題的。”
於是兩邊談妥，陳川看到手機上的錢款到賬信息，覺得這筆買賣做的是真不虧。
“陳川，快點啊，我們都等著你呢。”
就耽誤這麼會功夫，萬山就開始催，陳川摸著下巴，開始琢磨，要不要把莫雅楠姑姑來這裡工作的消息，透露給他。
當然，不能白透露。
正想著呢，手機又響了起來。
萬山和許倫兩人哀嚎起來，這咋回事嘛，才打了幾局啊，這電話就沒完沒了的。
偏偏他們又敢怒不敢言，隻能乾瞪眼。
陳川瞄了眼，是個本地的陌生號碼，他接起來，那邊響起低沉嘶啞的聲音：“陳律師，是我。”
他眉頭輕皺：“是你。”
他揮了揮手，示意萬山帶許倫出去晃悠一下。
萬山多會看陳川的眼色啊，立刻拉了許倫起來：“走，哥哥我請你吃冰棍去。”
等兩人出去，陳川走到落地窗前，靜靜地聽著手機那端的聲音。
“陳律師，我打電話來，想跟您道個歉，都是我約束手下不力，這才跟你產生了誤會。”
“杜慶，我記得當年在M國，你當庭釋放時，就已經說過，從此之後，金盆洗手，但現在我看，你除了管束自己，對手下的約束，更為重要。”
“對不起，陳律師，我以後一定會注意。”杜慶那邊的聲音滿滿的歉意。
“我是無所謂，當年，你我不過是一場錢貨兩清的雇主交易而已，你花錢請我，我幫你打官司，隻是儘我的職業道德。至於你以後，是重操舊業，還是改過自新，都與我無關。”陳川頓了頓：“隻要不惹到我頭上。”
“陳律師，不論你是怎麼想的，但你是我杜慶的救命恩人，這恩情，對我來說比天還重。今天是我的手下無狀，我替他向你道歉，我想親自上門……”
“不必了。”陳川伸手掏出煙盒，咬出一根香煙，點上，深深了吐了口煙圈：“水過無痕，比較適合我們之間的關係。”
杜慶：……
“要是沒什麼事，就掛了。”
“陳律師，我還是當年那句話，以後隻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要你開口。”
陳川安靜地把電話掛斷，又吸了口煙，那半明半暗的火，升起半縷藍霧。
他在等待，果然，五分鐘不到，周雲霄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陳川，杜慶那家夥搞什麼鬼，突然又介紹了好幾個大老板過來，說要讓我們事務所做他們的法律顧問。”
“哦。”
“你彆哦啊，到底怎麼個事，你給我說說唄。”
陳川兩三句，把事給說了。
周雲霄感歎地搖頭：“你說說，那小弟，大過年的，真是出門打劫不看黃曆，好端端打到你眼前。”
對此，陳川不予置評。
“那這生意，我們還接嗎？”
“你不是挑生意有自己的原則嗎？合適你就接唄，問我做什麼？”
當初早就說好了，他不管國內這個事務所的事情，隻管分錢。
這話一說，周雲霄心裡就有數了。
“我也是沒想到，杜慶真是個狠人，當初在M國那麼大的家業，說拋就真拋下了，回國真的老老實實做著清白的生意。”
保全和物流公司，再清白沒有了。
當然，從國外帶回來的大筆資金，也是他商業版圖擴張的雄厚基礎所在。
“行了，你收他的錢，幫他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應當應份，不必來問我。”
周雲霄唯唯諾諾地答應著，心裡卻不以為然。
要不是有陳川，就杜慶那種狠人，認識他周雲霄是誰啊。
當年杜慶老婆出軌，跟他的好兄弟付正威搞到一起，兩人出就出吧，還要惡向膽邊生，想直接宰掉他，讓付正威上位。
誰知道算計得再好，也出了紕漏，沒弄死杜慶，反而失手把他老婆給殺了。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嫁禍給杜慶。
枕邊人和好兄弟同時算計，有心算無心，警察破門而入時，殺他老婆的槍，在杜慶手上，這下好了，人贓並獲。
付正威和家裡的傭人，一致當場指證，杜慶因為老婆出軌之事，要殺他們滅口。
於是商界大佬情殺老婆的新聞，立刻轟動了M國。
人證、物證俱在，動機也充分，當時杜慶哪怕花再多的錢，也沒人願意接他的案子，因為擺明了是個輸，而且公眾關注度高，輿論壓力又大，這已經不是輸一場官司的事了，這是輸了，可能連自己的職業生涯都要賠進去的事，誰敢接？
偏偏陳川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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