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女神
可——
眼睛腫得睜不開，鼻血長流，嘴唇厚得跟香腸嘴一樣，他身體好痛，所有的關節，所有的不知道是哪個地方，都在告訴他，疼，快認輸！
學武之人，稟性堅強，從不輕易認輸。
尤其是對於魏津廣來說，他是寧肯站著死，不願跪著活。
可他現在——想活。
他想認輸的，可他說不出話來，裁判呢？為什麼還不吹哨？沒看到他被打得很慘嗎？沒看到他想認輸嗎？
裁判冷冷一笑，沒看到！
還是再打會吧，不然一會，他又說比賽不公平怎麼辦？總得打服了，才會說人話，不是嗎？
魏津廣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沙包的感受，他搖搖晃晃，抵擋不住，眼看要倒下去時，沈溪飛身一腳，直接把他踹飛出去。
他重重地砸向賽台的圍繩，然後，身子往後一翻，“砰”地一聲掉了下去。
觀眾席立刻嘩然。
沈溪站在那裡，伸手解下拳套和頭套，隨手一扔，雪白的教練服襯得她美貌驚人，姝色無邊。
全場瞬間安靜。
朱小超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情，看向自己的教練，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女戰神！
渾身上下，散發著光芒！
*
這是一場很精彩、很磨人、很憋屈又很無奈的談判。
克茲的“夢之團”律師團隊，被陳川不急不緩有理有據的鋒利口才，駁得無話可說。
尤其是對方那個以尖酸刻薄聞名律師界的理察德，他向來喜歡無理辯三分，最愛揭人痛處，戳人傷疤，而且沒有絲毫同情心，眼裡隻認錢。
好巧，陳川也是。
於是尖酸刻薄的理察德，遇上了比他更刻薄的陳川。
本來，陳川之前把好幾位大狀給氣得心梗住院，克茲多方打聽後，花重金請來了理察德，讓他專門來對付陳川。
結果，事實證明，這世上，想從陳川嘴下逃出生天的人，沒有。除非他主動放過你。
講事實、講道理、**律、講人情，陳川一條一條，把夢之團說得麵無人色。
來挖苦、論尖酸、揭短處、踩傷處，嗬嗬，陳川更是教理察德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場談判，沒有意外的，持續了三天。
陳川在紐約的律師事務所，忙碌得跟外出采蜜的工蜂一樣，一皮箱一皮箱的資料，源源不斷地送過來，然後夢之團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克茲的臉？嗬嗬，這三天，也就第一天剛開始時，他臉上還能見到點血色，現在，還是不看也罷。
最終，在理察德諷刺暗喻陳川是“東方狗”之類的話後，既然不願意說人話，那麼，就讓他明白，什麼是“東方狗”的冷嘲熱諷吧。
陳川把他從業以來的黑心倒灶的事，樁樁件件拿出來分析，諷刺，用不帶臟字的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理察德肥胖的臉，麵色一白，猛地站起身，帶翻了身後的椅子。
下一秒，他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門外的保安，很有經驗地迅速進來，抬了他出去。
沒經驗不行，這是三天來的第五個人了。
當理察德也倒下後，夢之團徹底成了噩夢之團。
中場休息時，那位年紀最大，經驗最豐富，跟隨克茲最久的大律師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先生，我建議你，還是和解吧。”
克茲一把掃下桌上的文件，氣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我TM不就是在和解嗎？陳川那狗東西，他坐在起價啊！”
說好的分一半的財產，這半年來的拉鋸，他無奈妥協，誰知道和解那天，那狗東西直接開口要%！！
這也太欺負人啦！
錢都是他賺的，憑什麼要分那麼多給那年老色衰的女人？憑什麼？
還有陳川那黑心鬼，說好一半的，為什麼要漲價？還有沒有一點契約精神了？啊？
“現在你要是不答應給%，萬一他又漲……”
克茲渾身一抖，想想這幾天陳川的所做所為，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連聲尖叫：“給他，快給他，立刻、馬上簽字！”
於是，接下來的流程，就走的異常順利。
陳川沒再漲價，貝拉很爽快地在協議上簽了字。克茲居然有種自己賺到了的詭異錯覺。
當一切結束，陳川等人起身離開時，他朝克茲微微一笑，克茲那閱花無數的眼睛，那一瞬間，有種繁花盛開的錯覺。
“克茲，下次離婚，出手大方點。”
說完這句話，陳川帶著眾人，滿意地離場。
克茲當場愣在那裡，下一瞬間，他捂著胸，緩緩地往後倒去，保安們魚貫而入，抬了他就走。
很好，第六個。
*
沈溪對這次的南安之行，很滿意。
尤其是最後跟魏津廣那倒黴蛋的比試，為她贏了十萬塊。校長的獎金另計，反正不會少她的。
她很爽快地拿出三萬來遞給朱小超：“來，這是你的分紅。”
朱小超激動的小臉通紅，他爸爸給他三十萬三百萬，他都沒有像此刻這樣心潮澎湃過。
“沈老師，我不要。這都是你贏來的。”
喲，這學生可以，上道。
沈溪假惺惺的客套幾句，發現人豪二代是真不在意那點小錢，於是高高興興地把手機收起來，拍著朱小超的肩膀：“可以，好小子，有前途。”
朱小超得意地一挺胸膛：“老師，錢我不想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下要求？”
“說說看。”
“你打敗魏津廣那招，能不能教教我？尤其是最後那一下，把他踢下台子的那一腿，看著，很不尋常啊。”
咦，這小子，識貨啊。
沈溪覺得，自己之前說，這幫學員裡，最看好朱小超，也並不全是糊弄他的。瞧瞧，他天資確實還可以。
她的武術招式，當然不是正統的散打路數。她從小跟著鄭壽習武，那老頭不知來曆，又性格孤僻古怪，不與人來往。
偏偏機緣巧合之下，發現沈溪根骨好，是個學武的好苗子，就開始教她。
鄭壽教的，當然不是散打，而是練氣為主的，沈溪多年學下來，感覺他更像太極那掛的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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