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成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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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朝永寧十年秋。

花神教糾集數萬信徒,稱天子無道,需請花神降世拯救世人,逼迫皇帝退位。

寧王以皇帝昏庸無道弑父殺兄為名起兵,直取虞都。

大虞皇帝一旨討賊檄文,譴責寧王狼子野心有負皇恩,召各城兵馬來虞都勤王護駕,然而響應者寥寥,如今隻派衛家軍迎戰反賊,兩方隔長河對峙,交戰以來互有勝負。

然寧王所率軍隊花樣武器層出不窮,叫衛將軍吃了很大虧,朝中大臣沒頭蒼蠅似的研究許久,才偶然與北方商人搭上線,購進了一批武器用於軍中精銳裝備。

此後,以長河為中心,兩岸數十城池全都卷入了戰爭,成年男子被抓去軍營補充兵源,農家鐵具也被收繳一空用於鍛造武器。

亂世的淒惶還清楚地存於老一輩人的記憶中,如今戰亂又起,百姓人心惶惶,商賈閉戶,各自守著剛收的糧食和家財隨時準備應付突然而至的戰禍。

淒惶的情緒蔓延到擁城時……戛然而止。

擁城太守是沒叛變的地方官員中第一個違抗皇命的,任虞都旨意如何,太守咬死滿城老弱病殘,勤王護駕一事有心無力。

更是緊閉城門,限製人員進出,完全一副不想理會虞都,自個兒關起門來過日子的樣兒。

有他抗命在前,北方不少小城官員也有樣學樣,或是明麵答應,實則陽奉陰違敷衍了事。

是以,在中原逐鹿天下之時,擁城以北風平浪靜。

黎山一如既往地加固城防。

文瀾和慕容晏也如期成婚。

張氏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繡嫁衣,大紅嫁衣上布滿吉祥紋樣,精美而又華麗,襯得文瀾明豔逼人。

嗩呐鑼鼓聲聲,送親隊伍繞坊一圈,進入慕容晏家。

吹吹打打中,兩人相攜拜過天地。

文瀾在房中很有耐心地等。

馬上,她就能把那個俊俏的小郎中、黑市雍容的九公子據為己有,想想就躍躍欲試。

慕容晏在前頭宴請賓客,文瀾先等到的是張氏。

“娘,你怎麼來了?”

“前兩日籌備婚事家中忙亂,都沒時間和你好好說說話,娘過來是想囑咐你幾句。”

文瀾拉著張氏在床上坐下。

“阿晏是個好孩子,娘也相信你們能把日子過得很好,隻是娘掃興提一句,你兩個如今兩情相悅,自是千好萬好,男女情愛這個東西並不算牢靠,之後他對你好便罷,若是受了委屈不要自己悶著,儘管來找我和你爹,你以後雖然是慕容家的媳婦兒,卻一輩子都是我和你爹的女兒。”

濃厚的感情包裹了文瀾,她像文遇平常粘著她一樣,抱住張氏的胳膊靠上去。

“我記得娘的話了,你們放心,我不會被欺負的。”又心道:她這樣立誌閱遍世間美色的人都甘願安安分分成親,慕容晏若是生出什麼花花腸子……她就把人鎖住關家裡,當個賞玩的擺件也不錯。

張氏並不知文瀾突然陰暗的心思,珍愛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母女兩個敘話完畢,張氏也不好在房間久留,走前從懷中抽出一本小冊子遞過去,叫她等會和姑爺一起看一看。

張氏前腳一走,後腳文瀾就認真拜讀起來。

此書圖文並茂,尚可一觀。

慕容晏推門進來時,文瀾剛好翻到最後幾頁,此時見他長身玉立在門口,杏眸一亮,便想知行合一檢驗一番這小人書說的對錯與否。

“看什麼呢?”

慕容晏毫不知情,隻覺得暖黃的紅燭下,文瀾格外的明媚鮮妍,而她抬頭看他的那一刹眼神晶亮,更是讓他悸動不已。

宴過賓客,被文德厚拉去好一陣囑托,如今推門進來見她滿心歡喜地等著自己,他奇異的生出了一些緊張,於是找了這麼一句話來緩解心緒。

“你過來。”

文瀾嫌他在門口磨磨蹭蹭,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急切,顯得自己像個色中餓鬼不大斯文,於是這句話說出口就變得很是嬌軟。

“好。”

他依言走過去,到了跟前,文瀾起身,握住了他的手,正欲進一步動作時……

門外湧來了陣陣吵鬨嬉笑,也就一晃神的工夫,以兼榆為首的一眾小夥子和膽大的姑娘已經扒開了沒關嚴的門,堵在了門口,非說要鬨洞房。

文瀾耐心告罄,手上微微使力,將慕容晏拽至身後,而後臉色瞬間變冷,沉聲喝道:“滾!”

兼榆全身一僵,想起近日黑市關於文瀾的傳聞,後背霎時起了一層冷汗,立刻灰溜溜閃人。

其餘人沒了帶頭的,也都作鳥獸散。

文瀾關嚴了門,不放心還特地掛了門閂。

而原本計劃著鬨洞房的一夥人沒了樂子,程大山馬守田柳夭夭劉管事等人提議去戲院繼續尋歡作樂,眾人欣然同意。

楚餘年沒有來。

此間太平,卻不代表天下真的太平。

申伯一死,分化之計奏效,剛開始還隻有大小戎山戎互相爭鬥,逐漸地,整個北方部族都卷入其中。

楚餘年一邊扣著虞都使者,一邊屯兵邊境伺機而動。

文瀾成親這天,他率軍突襲,一直打到大戎腹地,斬大戎首領於馬下。

涼風裡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楚餘年提著染血的刀,卻隻想對著長夜嚎叫,一抒心中憤懣。

忙碌一夜,等他帶著大戎首領的人率軍回營,打算去許鬆亭墓前祭拜一番之時,被他扣下的虞都使者不要命似的強闖出來攔在馬前。

“楚將軍!如今北方部族你也打了,許將軍的仇也報了,是不是該帶兵隨我去虞都勤王了?!”使者橫眉怒目,高聲質問。

楚餘年身上還帶著未散的戰火味兒,連帶著一顆殺心也未來得及全部收回。

“我這就籌備糧草,隨後便帶兵南下,煩請使者先行回虞都複命。”他坐在馬上,聲音沉沉。

使者沉浸在讓他聽命的得意中,並未察覺危機,隻是趾高氣揚道:“算你識相!否則我回虞都一定狠狠參你一本。”

說完他袖子一甩,回去打包行李。

楚餘年目送他離開了軍營,而後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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