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獸???”
葉長老年輕的時候,也曾在大魏各地遊曆過,見識不凡。
看見眼前這一幕之後,她瞬間回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東海遊曆時見到過的妖獸。
東海廣闊,其海水深處,有著各種各樣身軀龐大的妖獸。
越往深處,妖獸體型越是龐大。
蜃獸,就是其中一種。
這是海中蛤蜊,吸收天地靈氣生長而成的妖獸。
相比起其他妖獸,蜃獸的活躍性不強,整日裡沉眠海中,很少移動。
可能正是因為這點,讓它平日裡的消耗不算大,不像其他妖獸需要頻繁捕食。
不過這並不代表蜃獸沒有任何威脅性。
相反,蜃獸一旦開始行動起來,就會產生獨特的現象。
海市蜃樓。
一座座虛幻的場景,會將周圍的生物吸引進來。
一旦進入其中,即便是人族妖族這種高智商的種族,也無法脫離出去。
隻能在幻想中沉淪,成為介於生與死中間狀態的行屍走肉。
而蜃獸,則以這些生物彌漫出來的靈力,情緒波動為食。
葉張老曾親眼見識過蜃獸,也從東海沿岸的武者口中,聽說過不少其傳聞。
但是,她還真沒聽說過,有蜃獸可以長得這麼大。
以往的傳聞中,蜃獸所引發最大範圍的海市蜃樓,也就一座城市那麼大。
但是眼前的蜃獸,若是真的演變出海市蜃樓。
恐怕,都能製造出一個小型國家了。
畢竟其體積,已經快趕上大魏一些小型的州府了。
這時,千戶丁俊才也發現了葉張老的異常,跟了上來。
接著,他也看見了眼前震撼性的一幕。
“這這這”
才開竅境的丁俊才,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一幕。
這麼龐大的妖獸,那該是什麼實力。
混元境?
還是法相境?
“我得彙報鎮魔司總司才行!!!”
呆愣了片刻,丁俊才立刻回過神,喃喃道。
這麼大的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夠處理的了。
必須立刻彙報鎮魔司總司。
甚至,總指揮使大人可能都要被驚動。
聽到他的這番話語,葉長老眼睛微眯。
丁俊才若是上報鎮魔司總司,那肯定會有法相境的高人前來。
到時候,百煉穀的行動,都可能受到影響。
要不要
她看著丁俊才的眼神中,逐漸彌漫出一絲殺意。
不過終究,還是放棄了。
因為在這頭蜃獸出現的那一刻,其強悍的妖力波動,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
彆說是鎮魔司總司了,可能就連萬妖國那邊,都已經發現了。
此刻她就是殺了丁俊才滅口,都已經遲了。
皇都那邊,肯定會來人的。
想到這,她冷冷地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千戶大人,這裡的事情,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穀內事務繁雜,我就先回了。”
既然無法避免來人,那她隻能先回百煉穀,將一些事務叫停,做一些掩飾工作。
丁俊才聽到她的話語,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急迫。
不是。
她一個混元境的都離開了。
留下丁俊才一個開竅境的武者在這,那怎麼行呢?
可就在他準備出聲挽留的時候,通訊腰牌上傳出了一道沉穩的聲音。
“我是李星奕,徐州那邊的事情我們已經知曉。皇叔已經動身,預計一刻鐘之後到達徐州。”
聽到這個聲音,丁俊才直接愣在了原地。
大魏皇族枝繁葉茂,能夠被稱為皇叔的人至少有十幾個。
但是不加任何前綴的皇叔,就隻有一個。
魏宏,皇室法相境。
竟然
有法相境強者前來
丁俊才轉過身,看向那龐大的蜃獸,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看樣子,自己猜測的沒錯。
眼前這玩意,就是堪比法相境的妖獸。
大魏皇都。
李星奕坐在張相府中,看著正在處理文書的張丘極,臉上充滿了不安。
張丘極即便沒有抬頭,可似乎也感覺到了坐立難安的李星奕,不由笑道:
“怎麼?皇叔都出發了,你還不放心?”
李星奕臉色苦澀道:“正是因為前去處理的是皇叔,我才不放心的。”
深吸一口氣,他認真道:“張相,您應該知道,現在的這位,一直不太安分,想要重掌大權。皇叔畢竟出身皇族”
張丘極笑了笑,臉色輕鬆道:“星奕啊,當初讓你調任鎮魔司,是因為你思慮周全,做事穩重。”
“可現在看起來,你想的有點過多了。”
李星奕好奇地問道:“您的意思是,皇叔不會為了皇族出頭?”
張丘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麵前的文書合攏起來歎了口氣。
叫來一個小廝,他將文書遞了過去。
“這份抄送到戶部和吏部,讓他們儘快拿出一個解決方案。天災無情,**卻可防。”
做完這一切,他施施然喝了一口茶水,這才對著李星奕道:
“你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些細枝末節上。”
“在抵達彼岸之前,皇族和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聽到這句話,李星奕不由苦笑。
事關大魏最高權柄的事,怎麼能算是細枝末節?
隻不過見張丘極如此態度,李星奕倒也輕鬆了一些。
他接著彙報道:“百煉穀的天級玄兵,似乎就要練成了,不過最後階段,需要大量的魂力,很多武者可能要無辜喪命。”
張丘極擺擺手道:“無妨,我已經做出了安排。相比起來”
他頓了頓,沉思一會道:“各大州城,都已經布置好了麼?”
李星奕點頭。
“已經差不多了,就剩皇都和涼州那邊,還需要完善一些。”
聽聞這句,張丘極剛想點頭,卻忽然臉色一變,急促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張相!您沒事吧?”
李星奕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想要用體內靈力為其舒緩。
隻是張相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妨事”
“儘快完成吧,趁我這身體,還能頂一頂的時候。”
看著眼前虛弱的老人,李星奕神色複雜。
怎麼也無法將其和當年那位在金鑾殿上喊出“大魏億萬民眾俱在我一肩之上”的年輕人聯係在一起。
時光,是一把磨刀石。
能夠磨掉少年狂妄。
也能將一顆偉大的心靈,磨礪的更加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