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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那一夜風流(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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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隻是上二樓聽這位若水姑娘彈奏幾曲也便下來,張弛回頭對三桐說道:“這一路到會稽來走的也的確辛苦,不如消遣消遣,你們在一樓,多喝些酒也無妨。”

說罷,便隨若水姑娘上了樓去。

“有才學就是好。”三桐看著張弛隨若水姑娘上樓,自言自語道。

“莫非你羨慕張大哥總是得到女人傾心?”道玄好奇問道。

“那是當然,你看無論是王小姐還是現在這個若水姑娘,都是美得和畫上去的人物似的,都佩服張兄弟的才華,這樣的美事,天下誰不羨慕。”三桐真誠說道:“不過張兄弟倒是恁風流多情了,王小姐入土不久也就算了,我們這次來會稽可是來尋酒娘的,我隻怕張兄弟現在,恐怕把這事都忘到腦後去了。”

“張大哥可不是這樣的人。”聽三桐這樣說,道玄不滿意:“張大哥可是心有分寸的人,肯定不會將正事兒忘掉。”

“那可難說,”三桐不信,兩人上了樓去,雖然說是聽琴,可誰知道還有什麼事情,要是若水姑娘看上的人換成自己,恐怕就算死在此處,那三桐也是心甘情願的,想的出神,三桐一臉的豬哥樣:“嘿嘿,不過風流些也好,男人嘛,就該這樣。”

看著三桐這幅神情,道玄也隻有苦笑一聲,心中大感無奈。

張弛隨若水姑娘上了樓來,走過樓梯上的回廊進到一間小廳內,一進房間張弛立時感覺一股清香撲鼻,抬頭望去,才發現樓上比樓下布置得更加雅致,更加不像是一間勾欄妓館,反而似一個士族小姐的閨房一般。房間被一張屏風隔成裡外兩間,裡間有床,想必這裡就是若水姑娘睡覺的地方,外間便是張弛所在的這一間,正中地上,鋪有長席,席上有一張案幾,案幾上擺著一張古琴和一鼎香爐,張弛進房時嗅到的那股清香,就是這香爐散發出來的味道。

此時的天色已經不早了,房間內也略顯昏暗,若水姑娘先將房間內紅燭點亮,回頭見張弛好像對這香氣很感興趣,微笑著說道:“這香爐中所焚之香乃是檀香,檀香隨佛教傳來東土,其味醇和,久用也不會頭暈,另有調吸、通竅的功效,妙用無窮。”

單憑這一番話,這姑娘哪裡像一個勾欄妓館中的風塵女子?張弛忍不住大叫可惜。

說話間若水姑娘已經坐在了案幾的一邊,為張弛將茶倒滿,然後指著案幾另一邊對張弛說道:“能與公子這樣的大才長談,真是一件幸事,不過還請公子先坐飲茶,小女子先為公子彈奏一曲如何?”

張弛微笑著坐定,若水姑娘的琴聲便也響了起來。

琴聲悠揚,如訴如泣,沁人心脾,張弛雖然不懂音律,不過也聽得出好聽來,那種舒緩的節奏,直讓人聽得心曠神怡。

不過這種悠揚的節奏還沒過多久,若水姑娘的琴音豁然拔高,剛才還悠悠然如同風和日麗,而下一刻就如同驟雨襲來,一波強過一波,一聲高過一聲,張弛也早已看不清楚若水姑娘那雙急速揮舞著撫琴的芊芊玉手。

這樣的還不過片刻,若水姑娘額頭上已經隱隱有了汗跡。

伴隨著最後一聲長音,若水姑娘止住了琴聲。這一陣聽得張弛內心也激蕩不已。

“小女子的這一曲如何?”若水姑娘微笑問道。

“我今日方知什麼才叫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張弛由衷讚歎。

從若水姑娘下樓開始,她就沒見張弛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此時見張弛終於誇了自己一句,若水姑娘會心一笑:“原來張公子也是會誇人的。”

這一句話讓張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笑了一下卻不說話。若水姑娘捧起茶遞給張弛說道:“公子先請飲茶,難得遇到公子這樣有才情之人,我有一事不明,還要仰仗公子的才學,看看是不是能為我解答。”

“若水姑娘有什麼要問不妨儘管講。”張弛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

若水姑娘微微一笑說:“公子還請稍等。”說完就收起了古琴,卻拿出了筆墨紙硯鋪在了案幾之上。

若水姑娘拿出來的紙上寫有一副字,若水姑娘指著紙上的字說道:“公子,這裡本應有七個字,不過現在卻失了一字,使這一句話變得不完整,還請公子根據你見到這六個字後的直覺,填出第七個字。”

還真是寫字,張弛為難的說道:“我的字醜。”

“不妨,我隻是想見見以公子的大才,會填上去哪一個字。”若水姑娘卻執著的雙手持筆,將筆抵到了張弛的麵前。

反正字醜他也不覺得丟人,張弛見若水姑娘執意要讓自己寫,便接過了筆,心中還在好笑,原來古人也喜歡玩什麼填字遊戲。

不過到勾欄妓館中來玩填字遊戲,還真是聽也沒聽說過,想著覺得好笑,張弛便把目光看向了紙上寫的那一副字。

紙上隻寫著“東、“南”、“西”、“北”、“中”、“發”這六個簡單的字。

這是什麼意思?張弛還真有些奇怪。

“公子,你無須多想,根據你心中直覺隨便填上一字即可。”若水姑娘說道。

古人的填字遊戲,可是大多都是內有玄機,張弛熟讀古詩,自然知道古人對字的研究遠遠要勝過後世他那個時代,所以常常才有吟安一個字,撚斷數莖須的情況。

不過這種遊戲他可玩不了,不如就像若水姑娘所說的,憑直覺隨便填上一個字敷衍過關吧,反正對錯他也不是那麼在意。

若說直覺,他看到這六個字想到的當然是“東南西北中發白”了,穿越前他也是打過麻將地,這麼想著,他便在最後寫上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白”字。

這個時代可沒有麻將,張弛想若水姑娘一定會在心中鄙夷自己的。

“公子當真是大才。”若水姑娘神情和開始差不多,不過她這句話,張弛直接就當反話聽了。

“天色也晚了,不如到裡間安歇了吧。”若水姑娘說著,便挽住了張弛的胳膊,向裡間走去。

“安什麼歇?”這一下張弛頓時感覺莫名其妙。

若水姑娘掩口而笑:“當然是上床安歇,公子可彆忘了,這人間仙坊可是一所青樓的。”

這倒也是,再高級的青樓始終還是青樓,再高級的妓女始終也還是妓女,不過張弛倒滿是疑惑:“不是說若水姑娘你從不隨意接客的麼?”

“尋常人我當然不接,不過像公子這樣的大才,小女子還是求之不得的。”說話間,若水姑娘就已經挽著張弛的胳膊,將張弛挽到了裡間。

“我可沒錢。”張弛很不和適宜的說道。

其實也不是張弛太過小氣,而是穿越後他便一直也沒有金錢概念,他身上當真是從來都身無分文的。

張弛想自己總要先將情況說明,可萬萬不能落下一個嫖妓不給錢的惡名聲,不過張弛剛要繼續說話的時候,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張著嘴巴楞在了那裡。

若水姑娘已經開始解衣寬帶,外衣隨著那雙纖手解開衣帶瞬間滑落。

若水姑娘皮膚光潔的有些晃眼,張弛不是沒見過美女的人,可讓他覺得晃眼的還真沒遇到過。

何況現在若水姑娘還穿著裡衣。但儘管如此,張弛的目光始終也離不開她的身體。

若水姑娘走到一邊,倒了兩杯酒來遞給張弛說道:“不如公子先喝杯酒,以增興致。”

這若水姑娘想得倒是周到,張弛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不過卻覺得這酒中有些怪怪的味道。

若水姑娘也飲儘了杯中的酒,之後就看出了張弛眼中的疑慮,說道:“公子放心,這酒中我放的是道家的五石散,這五石散士族名流皆四處求購,服用了之後,就可雄威更盛,也不會力不從心。”

沒想到這妮子看上去端莊大方,可真要是上陣,竟然這麼有激情,張弛忍不住心中說道。

“不如我為公子寬衣吧。”若水姑娘說著,便來解張弛的衣衫,可若水姑娘雙手剛碰觸到了張弛的肌膚,張弛立時感覺體內血氣澎湃,竟難以自製。

張弛的定力一向是他引以為傲的地方,可此時他的定力卻一絲全無,這裡邊恐怕也有這個五石散的功效。原來這道教的丹藥,說白了不外乎就是壯陽藥。

此時張弛已經覺得神智不清,不管意亂情迷之際,還是找了一些話題問道:“姑娘你如此的人物,又怎麼會淪落到了風塵之中?”

“我在這裡是等一個人,好為我師父報仇。”若水姑娘笑道:“我來為公子寬衣吧。”

說話間,雙手就已經伸到了張弛的腰間,來為張弛寬衣解帶。

“原來你有師父,你師父又是何人?”張弛順口問道。

“我師父叫做杜子恭,杜子恭便是我師父。”

若水姑娘為張弛脫去外衫,便抱住張弛問道:“若是日後有人問起公子,最令公子難忘的的地方,公子可會說是此處若水的閨房?”

張弛早已經沒有了多少思考能力,若水姑娘的問題他也不置可否,隻是呢喃的說:“我最難忘的地方,是雨花台。”

“雨花台?”若水姑娘吃味的皺了皺眉頭:“聽著名字,莫非也是風流之地?”

張弛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隻是因為那裡葬著一個女人。”

聽說張弛這麼說,若水姑娘就更吃味了,其實她自己恐怕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吃醋,附上張弛的耳邊說道:“公子你可知道你是‘天機’,怎麼能始終為一個已經死去了的女人掛懷?”

若水姑娘這句話不說還好,這一說,張弛立時感覺如同一桶涼水當頭淋下。張弛驚的當然是她說的那“天機”兩個字,她怎麼知道自己便是“天機”?

張弛穿越以來,也見過了不少陰謀算計,又怎麼能全無防備之心。他腦中不禁快速回想今日事情的經過,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若水姑娘雖然是風塵中的女子,可想來名譽頗高,今日又怎麼會降下身段來勾引自己?更主要的是她還知道自己就是傳言中的“天機”,張弛當然明白,知道自己是“天機”的人,大部分可都是想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的!

想到這裡,張弛猛一把推開了懷中的若水姑娘,穿起衣衫便走,若水姑娘見張弛竟然要走,忍不住吃驚的問道:“公子何去?”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說完這句話,張弛便已經出了房門。獨留若水姑娘在床上淚眼闌珊。

這也難怪,她向來是被眾名士追捧的對象,這一次她主動獻身,可張弛竟然如避毒蛇猛獸,一把將她推開便走了,她又怎麼能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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