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前腳剛邁出家門,不多時,鐵匠李問天與林素汐便踏入了小院。
李問天看著桌上的紙條,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道:“這小子,大難不死,又跑去尋你家唐天了。”
林素汐輕輕靠在桌邊,緩緩坐下。
幽幽地歎了口氣,神情中滿是擔憂與無奈。
昨夜一場傾盆大雨,如猛獸般肆虐,將山上的小路衝得七零八落,麵目全非。
李壞提及的山頂之處,更是一片狼藉,仿若經曆了一場殘酷的戰鬥。
二人在那片混亂之中,僅僅尋到幾根尚未燃儘的魔禽骨頭。即便隻是這幾根骨頭,也讓他們驚出了一身冷汗。
李問天捏著一根漆黑如墨的羽毛,眉頭緊緊皺起。
神色凝重地說道:“這場大雨,幾乎將所有痕跡都衝刷殆儘,就隻剩下這些東西了。”
“這絕非普通的妖獸!”
林素汐接過話茬,眼中滿是警惕與疑惑。
“這每一根羽毛,都堅硬得如同刀劍一般,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怪異之物”
“你要這些羽毛做什麼?”林素汐若有所思,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難不成,你打算用它們來打造暗器?”
李問天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想拿來鑄劍。”
這些年,李問天在落魄山上四處尋覓,收集了不計其數的羽毛、
他心中一直懷揣著一個夢想,那就是鑄造一把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靈劍。
“一會兒我試試用這羽毛來淬火,倘若真有效果,改天也給你家唐天鑄造一把靈劍!”
林素汐微微點頭,神色間透露出一抹冷酷:“小鎮上竟然出現了魔禽,我得去找陳老頭聊聊,看看他是否知曉些什麼。”
說罷,她便站起身,往客堂外走去。
李問天應了一聲:“你去問問那老頭,我去試試這羽毛的威力究竟如何。”
送走林素汐後,李問天徑直走進了打鐵棚。
俯身撿起地上那把黑劍,眼中滿是疑惑與好奇。
他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把看似毫不起眼、普普通通的黑劍,曾經竟然穩穩地插在落魄山頂的隕石之上。
任誰費儘力氣都無法將其拔出。
可最後,它卻機緣巧合地落入了李壞的手中。
還被李壞當成了拐杖,帶回了家中。
李問天看著黑劍上麵那道觸目驚心的長長裂痕,眉頭不自覺地輕輕皺起。
從懷中掏出一塊黃色的玉璧,仔細端詳了一眼。
刹那間,一抹耀眼的金光閃耀而出,光芒如同一道神秘的門戶。
李問天握著黑劍,隻覺眼前光芒一閃,仿若刹那間穿越時空,來到了另一方神秘莫測的世界。
看著手中這把已然殘破不堪的黑劍,心中燃起了一股強烈的渴望,他想要探尋這把劍背後隱藏的秘密。
於是,他升起了熊熊爐火,又取出一小塊星隕石和一塊色澤鮮豔的紅色玄鐵
爐火熊熊燃燒,火勢凶猛,可李問天卻依舊覺得不夠熾熱。
他將黑劍擱在爐火之上,滿心期待著它能慢慢融化重塑。
可黑劍卻如同一塊頑石,在烈火中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李問天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掏出一把黑色的羽毛,毫不猶豫地扔進了爐膛之中。
“轟!”一聲巨響。
一道恐怖的黑色火焰瞬間躥起,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將黑劍刹那間吞噬。
李問天看著這奇異的景象,眼前一亮。
喃喃自語道:“如此,便讓我看看,重鑄一番之後,你究竟能有怎樣驚人的變化?”
這是一個連李壞都一無所知的秘密。
在玉璧中的世界裡,時間的流逝與外界截然不同,玉璧中的一天,竟然相當於外界的三個月。
李問天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揭開這把黑劍的神秘麵紗,探尋其中的秘密。
為此,他不惜進入玉璧空間,決心要將這把殘破的靈劍重新鑄造一番。
後天便是李壞十歲的生日,他暗自決定,要給兒子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看到這把脫胎換骨的靈劍。
李壞還沒來得及找到唐天,便在街上被人猛地一把拉住。
他心中一驚,急忙扭頭看去,發現拉住他的人竟是鎮上的護衛吳歡。
李壞正著急趕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拉,心中不禁有些惱怒
狠狠地瞪了吳歡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乾嘛拉我?”
吳歡一襲黑衣,身材高大魁梧,足足有五尺之高,此刻他黑著一張臉,卻一改往日那副冰冷嚴肅的模樣
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要去麻風村,你敢跟我一起去嗎?”
李壞一聽這話,隻感覺背後一陣發涼,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麻風村,在傳說中可是惡魔出沒的恐怖之地,是鎮上所有人都談之色變、避之不及的地方。
有一回,他和唐天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村口,僅僅被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老頭瞪了一眼
便嚇得魂飛魄散,扭頭就拚命逃竄。
從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勇氣靠近那裡半步。
沒想到,今日鎮長的手下吳歡竟然要去那個令人膽寒的地方。
“你去乾嘛?”李壞眼珠子滴溜一轉,誰也猜不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吳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說道:“昨天鎮上發生了一件命案,鎮長讓我去捉拿凶手!”
李壞搖搖頭,小聲嘀咕:“我去乾嘛?”
誰知吳歡二話不說,伸手一把將他扔上了路邊的馬車,隨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哈哈大笑道:“老子一個人去太無聊了,你不是號稱膽大包天嗎?正好陪我去逛逛!”
李壞:“”
馬車緩緩駛出小鎮,沒過多久,便拐進了另一方幽靜而又神秘的山穀之中。
李壞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輕掀開簾子,隻見馬車緩緩駛進了村口。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穩穩地停在了一家酒館的門外。
“這裡竟然還有酒館?”
李壞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與難以置信,整個人都呆住了。
“麻風村也是人住的地方,你以為這裡都是妖怪不成?”
吳歡一邊說著,一邊跳下馬車,大步流星地往酒館裡走了進去。
李壞暗自想著:”既然都已經來了,你都敢進去,我還怕什麼?”
他可不是唐天,李壞的膽子向來大得超乎常人。
於是,他下了馬車,猛地一腳踢開酒館大門,側身鑽了進去
就在吳歡的一聲厲聲喝斥聲中,整個酒館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一時間,無數雙惡狠狠、充滿敵意的目光如利劍般,齊刷刷地往大門處掃來,最後全都落在了吳歡的身上。
“諸位,我是你們的吳歡老爺。”吳歡強裝鎮定,大聲喊道,試圖鎮住場麵。
“都彆吵了,安靜下來,準備回答老爺的問題!”他的聲音在酒館內回蕩。
眾人先是刹那間沉寂,隨後一陣哄堂大笑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吳歡的聲音。
“小吳子你過來,我才是你大爺!”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扯著嗓子喊道,臉上滿是嘲諷的神情。
“你彆說?你看吳老爺身後,還有一個老實巴交的小子,正好,把那小子留在這裡,陪大爺們開心開心。”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沒錯,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比你們這幫憨貨耐看多了!”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附和道,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住嘴,你們可彆把人嚇跑了!”一個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吳歡,你跑來麻風村做什麼?”
一個乾瘦如柴的男人緩緩站起身,他的臉上布滿了紅色的斑塊,看起來如同一隻猙獰的妖獸。
死死地盯著吳歡,冷冷喝道:“怎麼?鎮長這是大發善心,要接濟我們了?錢呢?拿出來啊!”
吳歡站在原地,與眾人隔著三丈的距離。
似乎十分不願意靠近這些人,臉上滿是嫌棄的神情。
冷冷喝道:“李三刀,老子是來調查昨日鎮上的殺人案,你們有誰看見凶手,最好乖乖告訴我,否則後果自負!”
李三刀聞言,先是一驚,隨後笑道:“殺人了?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鎮長怕了,這才想到了我們?”
“沒錯,鎮長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給我們錢了!”一個男人大聲抱怨道,臉上滿是憤怒與不滿。
“再不給,我們可就要造反了!”眾人紛紛附和,情緒愈發激動,酒館內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起來。
酒館內的眾人,大多和李三刀一樣,手上、臉上長滿了紅色的斑塊。
眾人如同饑餓的猛獸,貪婪地盯著吳歡和李壞,仿佛在看著兩隻待宰的羔羊。
吳歡靠在櫃台邊上,用力地敲打著台麵。
冷冷喝道:“李三刀,告訴我,昨天午時到申時,你在做什麼?誰能給你作證!”
李三刀聞言,一下子呆住了,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眾人也紛紛詫異地對視一眼,心中暗自想著:“這他娘的誰知道凶手是誰?這裡可是麻風村啊,哪來的什麼凶手?”
這家夥是腦子蠢,還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難不成是鎮上出了命案,要來麻風村裡找個殺手去做替死鬼?
這簡直是瘋了!
李三刀緩緩站起身,端著一杯酒,一步一步地來到了吳歡的麵前。
“我在哪裡?”李三刀冷冷地問道,說罷,他猛地喝了一口酒,刹那間,他握緊拳頭,狠狠地轟向吳歡的胸口!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吳歡刹那間出拳抵擋,將李三刀轟飛了出去。
誰知道李三刀卻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一直往酒館的大門而去。
還沒等吳歡回過神來,李三刀刹那間揮手,手臂如同一隻鋒利的鷹爪,帶著呼呼的風聲,抓向李壞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