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張,顧言念忙得腳不沾地,才剛安排妥當就再次接到電話。
“明天晚上八點,城南有一個老工廠,我會在那等你。”
城南?
之前明明約的城西!
而且怎麼會這麼巧,他剛把人手全派出去,就被通知更換地點!?
顧言念心中懷疑,冷聲開口:“你故意的?”
“還不是你不老實?”對方冷笑一聲,“你老子都鬥不過我,你一個小崽子跟我耍心眼子?”
顧言念心頭一動,對方一直用著變音器,他聽不出是男是女,多大年齡,但這句話能明顯聽出是上了歲數的老人!
應該比他父親高上一輩!
“醜話說在前麵,你一個人過來,要是讓我發現還有其他人,彆怪我在你麵前要了她的命。”
對方陰騭的聲音緩緩傳到顧言念耳邊。
他心中一緊,“你彆亂來!”
“放心,隻要按我說的做,我保她平安無事。”
“你騙了我一次,我這次憑什麼相信你?”
顧言念敷衍著,邊切換到短信界麵,想要將人手叫回,重新安排。
他又不是蠢貨,獨自過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信不信由你,不過到時候收到了蘇顏溪的哪個部件,可不要怪我心狠。”
“你敢!”
顧言念怒道:“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不死不休!”
對方嗤笑道:“你可以試試。”
顧言念沒再說話,呼吸聲逐漸變粗,臉上卻看不出憤怒。
短信一條接一條的發出,時間短,他也來不及布置太多,隻能儘可能的保證安全以及揪出內鬼!
“顧言念!”
對方怒吼了一聲,顧言念動作一頓,就聽對麵譏諷道:“還敢耍小動作,你是想要蘇顏溪左手還是右手?”
聞言,顧言念眼底滿是冷意,果然有內鬼!
“我沒有。”他否認著。
“讓你的人下午六點埋伏到老工廠的不是你?”對方冷聲質問,語氣儘是嘲諷,“放棄吧,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地方不換,但要是帶其他人來,就彆管我不留情麵!”
對方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六點!
顧言念本就有懷疑的人選,在發送短信的時候,特意發送了不同的時間。
老李。
他對這人有印象,是沈時安介紹來的。
他經常看到兩人接觸,當時並沒有多想,但想到沈時安催促他用資料換蘇顏溪……
這小子絕對有問題!
顧言念立馬聯係人調查沈時安。
消息傳回來的很快,在沈時安的手機上發現了那人的手機號!
兩人曾多次聯係!
證據確鑿,顧言念殺了過去。
“沈時安,你瘋了嗎?是要害死顏溪嗎?”
顧言念質問道,銳利的眼神之中閃爍著刀尖般的鋒芒,麵色冰冷。
沈時安唇角動了一下,故作疑惑,“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害顏溪。”
“彆裝了,是老李和你一直在通風報信,現在對方換了地址,我之前的布置全都功虧一簣!”顧言念厲聲開口。
沈時安笑了,“顏溪對我也很重要,你覺得我會害她嗎?”
“可你做的一切和害她有什麼不同!”
顧言念怒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和我作對可以,但不應該把顏溪拖下水!”
“彆在我這發瘋,我現在很忙,沒時間跟你吵架!”
沈時安移開視線,看著有幾分心虛和惱怒。
顧言念直接把證據甩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我也懶得和你吵,你做的這些,我會告訴顏溪,你好自為之吧。”
“顧言念你懂什麼!我是為了救顏溪!”
沈時安掃了一眼,氣得拍桌而起,“要不是你搞出這些事端,顏溪怎麼會被抓?本來隻要把東西交出去,顏溪早就回來了,是你一拖再拖,才發展到現在的地步的!”
他怒氣衝衝,將責任全甩給了顧言念。
“你是白癡嗎?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顧言念並沒有被他帶偏,“本來我都安排好了,保證能將顏溪安全帶回,結果你兩次通風報信!”
“你知不知道他問了我什麼?他問我是要顏溪的左手還是右手!”
“不可能!”沈時安踉蹌了下,隨即雙眼通紅地拽住顧言念的衣領,吼道:“都怪你,你從一開始就該聽他們的!是你害了顏溪,是你!”
他話音未落,顧言念一拳頭直接砸在了沈時安的臉上,力氣格外的大。
沈時安毫無防備,直接就被打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顧言念上前去,又是一拳。
他已經忍了沈時安好久,都已經這樣了,還死鴨子嘴硬!
沈時安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不顧嘴角流下來的血,直接衝上前來,跟顧言念扭打在了一起。
場麵變得混亂,兩人都控製不住情緒,一拳接著一拳,拳拳都朝著臉打,沒一會就全都帶了傷。
顧言念按著沈時安,落下最後一拳,有些脫力地站了起來,“沈時安,他要求我明天一個人去,你就祈禱顏溪不會有事吧,不然我一定拉你陪葬。”
“會沒事的……”
沈時安咳出一口血,喃喃道:“他答應過我的,你隻要一個人去,一定能帶回顏溪……”
“嘖。”
顧言念沒忍住又給他一腳,“煞筆!”
聽綁匪的話,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他要真一個人去,彆人再見到他就不是論個而是論塊了!
煞筆沈時安!
顧言念沒忍住又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他現在沒時間跟他這麼耗下去,必須要為明天的見麵做準備了。
等著把蘇顏溪救出來,他再過來找沈時安算賬!
可他剛走了兩步,就被沈時安抓住了褲腳,“顧言念,你一定要把顏溪安全帶回來,她要是傷到了,我一定要你十倍還回來!”
“用你廢話?”
顧言念踢開他,大步走了出去。
……
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天。
顧言念神經緊繃了一天,不斷地確定他的安排有沒有遺落的地方。
他能做的有限,人員也不能安排太近,這次完全就是賭命。
他必須儘可能的多些保障。
而此時此刻的另外一邊,蘇顏溪被人帶出了船艙。
時隔多日,終於看見了一點光亮。